穿书后,我娇养了敌国反派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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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

    习山的雪下了一夜,纷纷大雪终于在今早停了下来,凛冽的西风依然强劲,穿过衣袍的时候,带来刺骨的寒。

    疾风中夹杂着血腥味,拂过活人的鼻尖,向众人透露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冬猎营地上,皇上坐在高椅之上,俯视着阶梯下那个被刀剑架住的人。

    他们是父子,如今刀是却是刀兵相见,皇家亲伦,不外如是。

    众人被突然出现的萧砚吸走了短暂的注意,但很宽他们的眼神便又转回到了逼跪在雪地上的三皇子身上。

    萧砚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几个皇子中,除了她和太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但也都还活着。

    看来萧随确实是想在昨夜将他们兄弟几个一起消灭,不过只要是算计,就会有纰漏,他的那些的哥哥弟弟们,对这次的事,到底是装的,还是毫无预料,谁又能知道呢。

    “显王萧随,不尊亲长,无视朝堂,蓄意谋反,证据确凿,收关兰波府,择日问斩,涉事人等,收押刑部,一律株连九族。”

    皇上日渐浑浊的眼神默然的看向前方,杀一个儿子,就像是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这就是皇权至上。

    “哈哈!!哈哈哈哈!!!”

    萧随闻言大声的笑着,那笑中透露着无尽的悲凉。

    “好一个不尊亲长,无视朝堂。”萧随的眼神里布满了红,直呼皇上的本名,“萧既!你坐拥天下权势,今日之事,你早就知道,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是想要我外祖父手中的兵权罢了!无耻,无耻至极!!”

    萧随笑了两声,“你为了一个敌国送来的妇人,将我母妃虐待致死,她到死都在等你的爱,爱,皇家哪里有爱?萧既,你枉为人夫。”

    萧砚垂眸,眼神暗了暗,果然,萧随恨前神女,也恨苏冕,一定是他针对苏冕了。

    “混账!!”

    啪!!

    皇上将手里的茶杯扔向了萧随,萧随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迹,直直的流到了眼角,再流到下颌,最后隐入厚厚的领口。

    这流淌的血,就像是他一生,多数都是藏头藏尾的,也就只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敢爆发出最后的血性。

    侍卫在皇上的暗示下,想要堵住萧随的嘴,但却直接被他用力挣脱了。

    “你将我送给皇后那个毒妇抚养,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却心如蛇蝎,从小到大,我在任何地方都不能超过太子那个蠢货,太子他凭什么要理所应当的享受这些?就凭他是太子?....哈哈哈哈!实在是可笑,可笑至极...萧既....你枉为人父....”

    “闭嘴!”太子怒目看向萧随,萧随他怎么敢,他只是自己身边的一条狗,他是太子,除了皇上,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太子,什么狗屁太子,你以为萧既是器重你?笑话,如今世家势力都遍布朝堂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一颗让世家争夺的鱼罢了,大燕完了。”

    萧随抬头看向皇上,继续道,“大燕完了,完了,它是在你萧既的手中完的...哈哈哈哈!!”

    “天生我萧随而不用,该完...该!!”萧随愤懑的看向涌向他的侍卫,“唔!唔!!”

    等到萧随的嘴在此事终于被侍卫堵上了,他眼神阴冷的看向皇上,像是要生吃他的肉。

    很快,萧随被押了下去,走之前,他还阴笑的看向一众看戏的皇子,仿佛在说,瞧,天家之子,就是这下场,别着急,你们也一样。

    皇上站了起来,在被自己儿子当着众臣的面骂过之后,他的脸色很难看,甩袖便上了回宫的车,参与冬猎的朝臣们现在只恨自己长了耳朵,擅自听到了萧随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习山的风依然刺骨,萧随谋反的事在表面上已经结束了,但隐藏此事身后的,更多更深层的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萧随在朝廷是没有什么势力,但能策划这样一场谋杀,追随的人就不会少,这些人空出来的位置,几乎都是各方势力竞相争夺的香饽饽,当然,也包括皇上,比如左州军,他就势在必得,这是一场不流血但是残忍的争斗。

    这场谋反中,最让人想不到的就是霍时也参与了,据说是有人向他通风报信,告诉了他习山之事,他是来救驾的,就在他赶到不久,由皇上统管的禁军也到了,这意味着皇上早有安排。

    在世家大族中,能和戚家一较高下的就只有霍家,霍家是将门世家,霍时年轻时曾是西北军统帅,漠北王庭在他手下就没赢过,怀王担任西北军统帅后,霍时便回京了,还主动上交了兵权,现任兵部尚书兼京畿卫军统领,京畿屯兵,非召不得随意调动。

    这样一来,霍时到底是来救驾的,还是来为三皇子添火的,或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就很难说清楚了,霍时的目的难以捉摸,皇上多疑,他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不好过。

    萧砚知道,书中霍时一直看好怀王,是怀王的忠实拥趸,按照他谨慎的性格,会冒着被皇上猜忌的风险前来救驾,除了苏冕那狗东西通风报信的早外,多半还是怀王心软了,不忍看到流血。

    三皇子谋反,萧砚没在皇上眼皮子下,事后皇上也曾问过她到底去做什么了,她知道,萧随的事发生后,让她的这位便宜老爹对所有皇子都产生了怀疑。

    萧砚虽然也看不上皇上那没什么本事却喜欢胡乱猜忌的样子,但经此一事,她得将自己的面目掩饰的更深才行。

    对于被追杀的部分,萧砚如实回答了,但对于与苏冕在山洞中的那些事,被她隐藏了。

    漠北使臣看完这场免费的好戏,终于要回去了,这段时间他们安分守己,无非就是在等着萧随的事爆发,好见机行事。

    如今这事平安度过了,他们确实也该回去了,苏冕则是继续留在大燕当质子,他以为的回家并没有到来。

    虽然他可能并不是很想回漠北。

    夜里,萧砚回到听浪阁,她甚至不用掌灯,都能猜到,苏冕肯定又翻窗来了。

    自从那句给她时间的话说出去后,苏冕在她面前的行为比在“燕九“面前还要泼皮,甚者将以往温文尔雅的那套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