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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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其乐融融

    大宴之后,郑国宫内恢复平静,郑庄公每日前往老太后寝宫问安。郑国上下欢欣喜悦,一切照常。

    一日夜里,皇宫一隅有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前两后,在宫房内外四处闲游,东看西看,指指点点。为首的少年身材高瘦,穿着华服,贵族装扮,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比划着。正嬉皮笑脸,与后面两个少年打趣聊天。身后两个少年也是嬉嬉笑笑,三人行为举止甚是亲密。

    “哎,郑国和我楚国相比,就像黄豆比鸡蛋,可皇宫却比咱们的大多了,难怪王爷爷经常说郑国是‘国小势大’,不可小觑。”为首的少年说到,满脸不屑之色。

    “旅公子说得对,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郑国是黄豆,咱们楚国应该是个大南瓜!”高瘦少年身后,一个英姿少年说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人同时乐开了花。

    “子墨,你也说说看!瓜果里面,还有什么比南瓜大?”高瘦少年回头对另一个少年问到。

    “瓜......什么瓜......哦,对!冬瓜也挺大!”第三个少年稍矮,但骨骼宽大、敦实,从话里可以听出,这位少年不善言辞。

    “哈哈哈哈哈!”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三个少年分别是:为首的熊旅,楚成王熊恽之孙;英姿少年叫屈俨,楚国御军大使屈完之孙;最后一位则是“虎相”斗谷于菟之孙,斗子墨。三人年龄相仿,屈俨和斗子墨自小便在楚宫内随熊旅一起陪读,师从屈完。三人虽有身份之别,但感情发小,实如兄弟。

    三人正谈笑间,来到一座内院门口。往里张望,有一间寝房内烛光透亮,隐隐约约似有杯盏相碰、男女欢笑之声。

    三人正值青春懵懂的年龄,又未完全摆脱猎奇顽皮之心。于是相视一笑,蹑手蹑脚地摸进院内。勾着腰来到槛窗之下。

    “欸......夫君莫慌嘛,妾身适才饮酒颇多,四肢酸痒,待两位大人替妾身揉搓一会儿.....再......再......嘻嘻.......”

    房内,一个女子淫声浪调,娇滴滴地说到。窗下三人哪里听到过这般言词!顿觉耳热心跳。三人中,斗子墨为人最敦厚,抿了抿嘴唇,轻轻扯了一下熊旅的袖角,示意离开。

    熊旅却收了收长袖,根本不予理睬,反而伸了伸脖子向着槛窗棂纸里面望去。棂纸透光,却不透影。熊旅好奇心大开,竟然抬手轻轻推了推槛窗!

    “咯......吱”槛窗居然开了一个两指宽的缝隙!一缕春光赫然泄出窗外!

    槛窗咯、吱两下,声音虽不大,但是清晰突兀,屋内之人应该是听得到的。

    三人见槛窗声响,吓得缩了回去。

    其实房内女子在三人刚进院内时,早就感知到三人气息,并且从三人杂乱而又充盈的气息中推断,三人是年轻男子、神宇修为薄弱。遂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略觉得诧异的是,这三人竟然敢推窗偷窥,实属胆大!

    女子撇了撇嘴,美眸一闪,只是一笑,装作不知。

    三人埋头沉默半晌,又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熊旅坏笑着朝屈俨和斗子墨使了个眼色。三人又鬼鬼祟祟伸出头向窗缝中望去。

    不看不打紧,一看眼迷离!

    只见房内床榻之上,三男一女,春色无边!三个男人头发散乱、腹袍不整,眼神迟滞、张嘴结舌,像中了幻药一般。看情形,对槛窗初开、房外偷窥之事毫无察觉。

    其中一个精瘦的男人蜷坐在床头,正伸出一根手指勾在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子亵衣肩带上,欲将亵衣除去,眼见亵衣就要掀起!

    与三个男子披头散发不同,女子头上的朝天发髻黑亮整洁,连头带颈斜枕在精瘦男子的大腿之上。一只葱葱玉手搭在精瘦男子的手腕处,半推半就地,不让男子除去仅剩的一根肩带。另一根肩带早已经滑落,胸前露出半只柔峰,白皙甜美、嫩如婴臀。

    窗外三人顿觉口干舌燥、脸红心跳,身躯僵硬、额冒青筋!

    女子蜂腰腴臀,两条匀称肥美的玉腿,正分别被床榻另一头的两个壮硕男子搂在怀中!

    (此番情景,实在难以续写,不再话下,请自行脑补(#^.^#))

    正在窗外的三个少年饥渴难耐之际,只见女子抬起一手,从头到脚,朝着床上三个男子一挥,三个男子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疲软地倒在女人身边。

    紧接着,女子另一只再向槛窗一挥,一团似雾非沙的银色粉末朝着槛窗缝隙,扑面而来。

    熊旅、屈俨、斗子墨三人还没来不及反应,顿觉鼻腔麻痒、眼中幻彩。继而,口中像是尝到了甘蜜琼浆,耳中响起异域妙音,心旷神怡、腹中暖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三人既然不约而同地缓缓站起来,双手垂落、脸歪嘴斜地朝着不远处的房门走去。

    “嘭!嘭!嘭!”三人,同时用头顶开了房门,摇摇晃晃挤进房门,径直向着床上的女子走去!

    “嘻嘻......哪来的三个倒霉小色鬼,今日本宫又得三注初阳!”女子一笑唇开,半排玉齿皓亮整齐,樱唇桃腮,红白掩映,煞是迷人!

    女子开言,三个少年耳中听到的却是:嘻嘻......小乖乖儿,快过来呀......咦......快过来嘛......

    !!!!!!

    女子依然躺着,并未起身。双手又是左右一会挥,槛窗和房门咯吱、嘭,应声合拢。

    正待熊旅、屈俨、子墨三人来到床沿,抬腿上榻之际,

    “砰!”

    两扇房门瞬间弹开,一阵劲风夺门而入!刚关上的房门,再次大开!床上女子一惊,忙双臂遮胸,像是被这阵劲风的寒气所浸。实则是女子正待得手,却毫无察觉地被惊扰所致。

    “在下深夜打搅,夏夫人受惊了!”声音雄浑有力、气满息足,从屋外传来,但觉就在耳边。可见来者神宇,深不可测。

    “......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从屋内传出,笑声未落,人影已至。女子飘落在门外廊柱旁,香肩倚着廊柱,双手抱于胸前,不知何时腰间多了一缕小钻黄丝绦。丝绦内里,一只精致小巧的翠绿色小葫芦,串着一根红色细绳缠吊在蛮腰肚脐之上。女子眼眸流光,笑吟吟地看着屋外天站在天井中央的来者。

    但见来者,年龄四十有余、不足五十。

    此人玉面修身,三绺长须垂于胸前,白袍紫靴,腰系镂金带钩;长眉入鬓、眼似天狼,一身正气立于月光之下,风采堪比天外神君!

    女子见来人华茂脱俗,仪表堂堂,不觉耳根一热,心生好感。

    来者起初看见女子飞身而至,心中防范,未做他想。而且,事先以气破门,却没有贸然进屋,正是担心屋内光景不堪入目。于是只站在天井中喊话。

    没想到!这女子在屋内,几近于一丝不挂,此时出来,腰间仅多了一缕丝绦和一只红绳小葫芦,连底裤都没穿,轻纱之下,腹股私处,若隐若现。

    来者顿时心中难堪至极,慌忙侧过脸去,不敢正视。

    “......呵呵呵.....呵呵呵.......莫非,井中之人未曾见过女子肉体么?多少人想看,还不一定看得到哩......嘻嘻......”廊下女子笑着说到,索性直接放下双臂,任由胸前玉峰昂然挺峙!

    “夏夫人请自重!在下尚未......在下......来寻王孙等三人,请将三人交还与我!”来者本来想说:在下尚未娶妻,但转念一想,女子的话本就是调戏之言,怎能作答?稍一回思,答得吞吞吐吐,顿觉脸上一热。

    “你是说,房中那三个小色鬼呀?呵呵呵......本宫又未曾邀请他们过来,且不说他们房外偷窥,打搅了本宫的美事......本宫不追究便罢了,何来归还一说呀?哼!”女子伶牙俐齿,怼得来者哑口无言。

    来者本来修为极高,但因为人正直、爽朗,又不曾近过女色,被女子一番戏谑之下,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方寸错乱。

    “......呵呵呵......好了啦!真是个榆木之人。本宫见你不是俗人,逗你哩!嘻嘻......”说话间,女子抬起玉臂,兰花葱对着来者一指。

    “话说,月下来者何人?”女子眼中一丝淫光闪烁,轻轻问到。

    “在下楚国屈巫,受楚王命,携带王孙等三人,去往天子国都洛邑,因途经贵国,受郑公所邀,留宿于此。不料......不料......”屈巫依然侧着脸,本想说下去,转念一想,偷窥房中之事怎么说得出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哦......是楚国大使屈完之弟、屈巫先生呀?本宫曾听说,阁下年少时去往昆仑拜师学艺,不知何时归国?又碰巧在这里偶遇阁下......”屈完、屈巫兄弟两人皆是文采斐然、德才兼备,早就被天下人所知,时人有句歇语:中原无楚国,二屈满天下。意思是说,楚国算不上中原正统国家,但是屈氏两兄弟的雅士名声,却是天下无人不知。兄弟两人除文学歌赋出类拔萃外,哥哥屈完主修政令策交,而弟弟屈巫则专注神宇修为。此次能够受王命,带着三个涉世不通的少年周游列国,自然是被楚王倚重,神宇修为已达准神级。

    这个妖艳淫靡的女子,便是郑庄公之妹,有着“春秋第一妖姬”之称的郑萦儿,陈国贵族夏御叔之妻,夏姬是也!

    床上那个躺着的精瘦男子,正是其夫夏御叔。而那两个瘫软在床上的壮硕男子,是陈国的两个大夫,分别叫孔宁、仪行父,这两个人名字怪异,嗜好也怪异,经常为收纳夏姬的底裤亵衣吃醋,谁多谁少、谁新谁旧,都要相互炫耀。平时喜欢把这些见不得人的衣物揣在怀中、藏在袖内,时不时拿出来比较。此等行为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一女寝三夫”的典故,就是讲的刚刚屋内的春光之事。翻遍史书古典,绝对再找不到第二梯队。

    言归正传。

    这时,夏姬听闻屈巫的来历,之前讲话的淫荡戏谑之风,减了大半。但依然眼似粼波、肥臀轻送。若不是屈巫这等人杰,一般人恐怕早已把持不住。

    夏姬在说到“碰巧偶遇阁下”的时候,笑颜轻启,脸上泛起红晕,似是娇羞。也难怪了,以屈巫的人才外貌、名声雅誉,春秋上至公主嫔妃,下至千金才女,无不仰慕。

    夏姬继续说平声到:

    “刚听先生说到,要去国都洛邑,不知所谓何事?”

    “难道夏夫人不知?齐桓公姜小白仙逝后,北方狄人兴起作乱,周天子传令天下,共讨狄敌,在下料定,现在天下各国都已派出使臣,前去洛邑复命。屈某此行的目正是如此。”屈巫直言道,渐改之前拘谨不适的语气。缓了缓,继续问到:

    “据屈某所知,夫人早已出阁嫁往陈国。今日得见,莫非是因为老太后与令王兄母子相会,前来庆贺?”前几日宫中宴席之时,屈巫等人还没赶到,因此也不曾见过夏姬,昨日才到。但这两日,偶尔听到宫中有人议论夏姬在宴会上,迷倒众生的场景,方得知夏姬归国在此。

    并且屈巫早就听过传言,夏姬嫁到陈国后,学得陈国国学《百草经》。

    陈国有段来历:当年,周朝开国天子周文王姬昌的各路大臣之中,有一位奇士医神,汤药能让死人起死回生,药丸能使活人立刻毙命,更有数不尽的妙方手法,可以通过药物合成,操控世人猛兽。并且身带一个奇妙至宝“翠葫芦”,据说翠葫芦是上古大神“神龙氏”的随身物品,能炼化万种草药、医石,神妙无穷。而这位大臣,在辅佐文王、武王夺得天下之后,因功勋卓著,被赐封邑胡襄,也就是现在的陈国国都所在地,叫做胡襄城。陈国开国之后,《百草经》和翠葫芦神秘消失,不知去向。等到夏姬嫁到陈国,陈国的陈灵公为了讨好郑庄公,特意选了一块好地,建起别宫,送给夏姬夫妻居住,这块地曾经是陈国的旧宫遗址,因之前战乱焚毁,一直荒废。夏姬夫妻住进新起的别宫之后,又对别宫进行了轻微改造,没曾想在改造时,意外在别宫地下,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地宫,地宫内藏着成千上万个陶罐瓦瓶,随便打开几个,全是药粉药丸,还有一些珍禽异兽的鳞片犄角、蹄鞭骨爪,应该也是药用材料。而在这些器物中,惊觉发现藏着失踪已久的《百草经》和翠葫芦。夏姬本就淫邪爱美,惯用一些养颜美容、催情乱神的药物,因缘际会得到这两件至宝后,潜心修习,居然从中悟出了养颜之法,和御人之术。夏姬此时的真实年龄已接近四十,但看上去却像个十八、九的妙龄女子,可见医经秘法的奇妙。之前,迷惑三个少年的银色雾粉名为“聚阳散”,中毒后情欲大发,一旦与女人结合,会将全身阳元一泄而尽,事后,轻者半痴半呆,全身瘫痪,如抽筋剃骨;重者,则行完房事,立马一命呜呼!这“聚阳散”是夏姬在对《百草经》融会贯通之后,自制的药物。试想,上古大神神农氏尝百草,日积月累万毒骤发,化为石像,这种舍身为人的壮举,感动天地,受万民世代膜拜!这样的大神,不可能在书中记载这些旁门左道的害人之术。断不可能矣。

    聚阳散!

    屈巫猛然想起这三个字!刚进院内时,屈巫就隐约闻到一股异香,直摄心神。全凭自己多年修为,才稳住神识,修为低者恐怕已经着道。难怪屈巫开口便称房内女子为“夏夫人”,实则心中早已料定是她。

    屈巫心中暗忖:不好!王孙等三人还在房内,会不会身中此毒?倘若万一......

    屈完不敢多想,暗自责怪自己不分时段、不知缓急,竟然和一个淫姬在月下胡扯这么久,自责自耻之心顿生。更是为三个少年担惊恐惧,正色说到:

    “夏夫人务必高抬贵手!否则......否则,休怪屈某......”屈巫本想说:否则休怪屈某不客气。

    “.....呵呵呵......哈哈......屈先生!臣妾等候多时呢!你还客气什么嘛!呵呵呵......”

    夏姬淫邪放荡,却也是绝顶聪慧,要不然也不会自修《百草经》,融会贯通,跻身正圣级,与准神级的屈巫,仅仅相差半步。

    夏姬笑得花枝招展,好似看穿了屈巫的心事,居然能把屈巫心中要说还未说的话,无缝对接过来,故意又扯到男女之事上面,戏弄屈巫。夏姬边说笑着,边张开双臂,双峰又是一阵乱颤。

    屈巫听夏姬自称为“妾身”,还露骨的挑逗,脸上刷一下,红透耳根。夏姬见此情景,更加欢笑!

    屈巫此时心乱如麻。厉声说到:

    “夏夫人切莫再说笑!楚王王孙金贵之躯,侵犯不得!若有个三长两短,楚、郑、陈三国,都受牵连。望夫人心存大局之念!”屈巫说完,口中干涩,喉头暗哑。不自觉地咽了咽嗓子。

    “好嘛......屈先生吓到妾身了喔!本宫可不想为这三个小傻瓜摊上乱国的罪名哩!这次就算是赏个教训给他们,下不为例哦!”

    夏姬嗲声嗲气的说到,正要转身回房,突然又回过身来对屈巫笑到:

    “适才听到屈先生说话声音干哑,要不要进屋喝杯香茶,解解渴呀!妾身有一手沏茶的好活儿,愿为屈先生奉上!”虽然依旧是调戏之言,但夏姬眼中竟多了一丝答盼之色。

    “屈某......不劳夫人费心,屈某房中自有......”屈巫刚想说:屈某房中自有茶水解渴。可一想到“房中”二字,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许偷看哦!呵呵呵呵呵......”夏姬也知道“聚阳散”毒性猛烈,中毒者若长时间不媾和,又得不到解药,定会七窍流血,心脉爆裂而死。与屈巫戏谑良久,也该进屋看看了,别真出什么乱子,没法收场。于是转身,飘入房内。

    “......。”屈巫不置可否,立于屋外等待。

    夏姬入得屋内,看见三个少年此时已经昏倒在床前,面色潮红,嘴唇开裂,隐处隆起,满身是汗,躯干四肢微微颤抖。

    夏姬先是“噗嗤”一笑,心中暗骂一句:小色鬼!随手去拿搭在椅背上的睡衣,就在扯过睡衣的一刹,睡衣在三个少年脸上一拂而过。

    就在这一拂之际,三人同时眉头皱起,胸口一震,不一会儿,竟都缓缓醒了过来。

    三人刚一醒来,顿觉仿佛刚刚在烈火中炙烤过一样,浑身燥热难当,口舌生烟。三人略一张望,一跃而起,同时扑向桌上的残杯剩酒。

    “慢着!不能喝!”夏姬娇嗔道。一只长袖飞出,将桌上的杯盘碗盏,全部打翻,酒水洒落一地。三人哪里知道,聚阳散解毒之后,一个时辰之内不能喝茶饮酒,就好比高温的陶瓷生铁,突然遇冷水,必定破碎崩裂!倒不是说夏姬的杯盏中还有什么毒药,酒水里面下毒这种低级手段,不入夏姬法眼。

    “你......”三个少年不知缘由,怒目瞪向夏姬,刚想大骂,却又像木头一样怵在那里。此时神志已经恢复大半,想起眼前的女子先前在床上的模样,唰唰唰,连续三声,三张脸又变得通红,三颗脑袋狠狠地扎了下去。场景煞是好笑。未曾想,日后问鼎中原、饮马黄河、吞吐风云的楚庄王熊旅,竟有这般荒唐模样!此为后话。

    “旅公子!俨儿!子墨!”屋外的屈巫听见屋内有动静,忙喊到。

    “屈先生!”“叔公!”“世叔公!”三个少年带着哭腔大声回到!

    “速速出来!不可顽劣!”

    屈氏一族原本姓芈,芈是楚国国姓,屈是氏。春秋时期,姓和氏,是分开的,楚国王族都姓芈,包括楚成王熊恽、楚庄公熊旅亦然,之所以又姓熊,一则,是因为传说,楚王的先祖在上古时代,住在熊穴之中,因此也以熊为姓;二则,后来为了区分主仆,分支出来的王族血脉,要么以封地为姓,要么被楚王赐姓其他,反正既能区、又能分溯源就行。比如屈完、屈巫、屈俨,祖上被封在屈地,也就是丹阳(今湖北秭归),所以改芈姓为屈姓。再后来,姓和氏更迭使用,就混淆不清了。还有一个说法,周朝开始,一般母系带来的姓称为氏,父系沿用的姓,就是本姓。

    (关于姓氏的谬解之处,还请各位看官指正。见谅!)

    实际上,屈氏也是王族血脉,按照辈分,屈巫是熊旅的长辈。

    所以,屈巫情急之下,以家长的口吻,教育熊旅“不可顽劣”,是完全符合身份的。更何况,不仅兄长屈完教授三人学问,屈巫也时常在旁点拨。并且已经开始传授三人修炼神宇之法。不仅是长辈,还是师父。

    三人听见师父叫唤,那还顾得许多,慌忙跑了出来,站到屈巫面前。屈巫见三人并无大碍,此时也不方便训斥责罚,便转过身,示意三人离去。

    就在屈巫转身之时,屋内又传来一阵笑声:

    “屈先生这就走啦?不是问本宫为何回郑国吗?”

    屈巫稍稍一顿,并不答话,继续迈开大步,走出院外。三个徒弟紧随其后。

    “本宫并不知母后和王兄宫中之事,本宫也是陪夫君到洛邑复命,途经母国,恰逢喜事,特在王兄宫中多住几日,陪陪母后。不料幸逢楚国旅公子和屈先生,若不嫌弃,愿与公子、先生结伴同行!如何呀?嘻嘻......”

    院内夏姬的美妙之声传来,轻柔明透、婉转悠扬,却少了些微淫靡,多出几分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