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案情讨论会
“你们的组织里,是否有可以编织梦境的人?”审讯室中,克吕墨涅正在盘问那个在地牢里被捕获的变形种。
“呵……”变形种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好好配合的觉悟,“我从未听说过组织里有这般能力者。”
“是吗?”克吕墨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原来是我错怪你了,费罗尼奥先生,你带领塞西尔警官进入地牢以后,他很快就陷入梦境,我本以为你与那位织梦师有过至少一面之缘,现在看来,你的地位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变形种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俯视他的女人,咬牙切齿:“你们这般低贱的民族,永远无法参透祂的旨意。”
“祂?”克吕墨涅重复这个带着浓厚宗教意味的代词,“你是指该隐?”
费罗尼奥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持续了足足两分钟,他笑得那样猛烈,直到连泪水都流淌而出,随后他收敛表情,目光阴狠而疯癫:“杀死我吧。”
“好啊。”克吕墨涅毫不迟疑地回答,费罗尼奥一愣,他目睹留短直白发的女人手持配枪,打开保险,瞄准,“砰”地一声,他的左耳瞬间变得血肉淋漓。
费罗尼奥发出凄厉的喊叫:“啊——你真的射伤了我!好痛!血!血!你这个疯女人!”他的上肢再次变得黝黑而瘦小,手铐根本奈何不了他,他挣脱束缚就要去掐克吕墨涅的脖颈。
谁知克吕墨涅比他更快,她一把掐住变形种的下颌,对方的头颅变得丑陋而可怖,像是一颗已腐化变黑的骷髅,女人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令他感到惊讶,同时,女人平静的声音也传入他的耳朵:“别动,不然下一颗子弹会射穿你的心脏。”
“哈……”骷髅咧嘴惨笑起来,“不,你们安全局的人最多会吓唬吓唬我,根本不会杀人……”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的部位是变形种的左胸,若非是他在女人按动扳手前及时反应过来,利用异能将心脏左移一厘米,这发子弹多半会真正要了他的命。
顷刻间,费罗尼奥恢复了他的人类形态:“不,不,不要杀我!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组织成员,女士,我发誓,假扮成佩里图恩先生不是我的本意,我,我是被逼迫的!”
克吕墨涅站在他面前,淡漠地说:“被谁?”
费罗尼奥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做过极大的心理斗争:“他,他们自称该隐的信徒……他们……他们抓住我的情人,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们做事,就会杀掉她……啊!我可怜的潘娜……”
变形种痛苦地低泣起来,仿佛在诉说一件多么悲惨的事。
克吕墨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哼一声,手指抵在男人的下颌上抬起他的下巴,残忍的目光注视着他:“你在撒谎,费罗尼奥先生。”
变形种的身躯明显颤抖一下,眼神带着无措:“撒……撒谎?女士,我从未撒谎,我,我坦白了一切,我不再藏有任何秘密。”
克吕墨涅嗤了一声,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放在男人面前:“那么……你怎么解释这个?”
照片上背对镜头的男人身着红裙,笑靥如花,而那个环抱着男人腰肢的人,却和费罗尼奥有几分神似,两人的周围摇曳着七彩的暗灯,明显在类似夜店的场所。
变形种的脸色骤然变白:“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或许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比该隐好上千倍的‘祂’。”克吕墨涅又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更为模糊,能明显看出拍摄时镜头正在高速移动,经过清晰度处理后,一个男人的半边侧脸从深红长袍中漏出,他侧脸的轮廓妖艳而魅惑,俨然与那位红裙男子高度相似,而此张照片的拍摄地正是苏贝黎宫的地牢。
“一位自称有情人的男士,却和另一位男士有染……”克吕墨涅的清冷声音仿佛魔鬼的低语,“潘娜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或者……潘娜这个情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费罗尼奥惨白的面庞逐渐恢复血色,他露齿狞笑,喉咙里挤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你们还是杀死我吧。”
“就这么一心求死?”克吕墨涅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对准费罗尼奥的心口,“好啊,那我便成全你。”
审讯室的门“砰”一声被撞开,变形种抬头见一个黑发绿瞳的男人立于门前,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目中透着凶光,突然,变形种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浑身颤抖,剧烈喘息,双眼发亮:“是你……你的身上……哈哈哈,我早该注意到!倒五芒星图腾,被该隐注视过的痕迹……容器!哈哈哈……欧菲莱斯!是欧菲莱斯!赞美欧菲莱斯!”
他握住克吕墨涅持匕首的手把身体向前一送,鲜血随即从他的嘴角流出。
克吕墨涅从审讯室走出来时,毫不意外地发现小组的大部分成员都站在单向玻璃后,目睹了刚才的审讯经过。
“你真的需要改改你暴力审讯的毛病,塔雅。”莫妮卡不满道。
“别太敏感,莫妮卡。”克吕墨涅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又转头用那双幽深的黑眸盯着德里克,“您也无需紧张,德里克警官,基于保密协议,STAF的审讯视频仅供内部人员和最高权限者查看,军事审判庭并无调取监控的权限,且截止目前,锡安也并未出台过保护异变者权益的相关法律。”
德里克无言,原来无需紧张的意思是:我们不会被停职,嫌疑人不会叫律师,STAF也不会缺少经费或被迫解散,无需紧张。
变形种还有一息尚存,被押送去特别治疗室进行治疗,而克吕墨涅则是集结起所有STAF小组成员,来到会议室中全面讲解并分析案情。
“阿瑞纳爆炸案,根据现场出血量判断,推测出我们寻找的应该不是活人,而是至少八具死尸。其中四具已被S区调查组发现,但需要注意的是,STAF并无S区四具死尸的完整基因图谱,据报告,那四具死尸的基因图谱也不能与A区现场的其他二十余段基因图谱形成100%对比成功,因此,真正死于A区爆炸案的人数存疑。
“布勒塔克共发生5起爆炸案,1起未遂,分别袭击了所罗门圣殿、以撒王的圣墓、一座犹太教教堂、苏贝黎宫、圣徒纪念馆。据圣墓景区的监控室员工反映,在景区开放时间内,他们至少安排3位员工实时注意监控画面,但仍旧未能发现恐怖分子并不隐蔽的动作,我们怀疑那位炸弹安置者具有某种心理学隐身的能力,他的鸭舌帽檐压得很低,我们只提取到他的下颌轮廓和部分侧面轮廓。
“犹太教教堂的墙壁和苏贝黎宫的地牢中均有用血液画出的倒五芒星图腾出现,血迹难以被清洗干净,德里克警官也是在调查过犹太教教堂后才受到操纵等多种异能的攻击,因此我们怀疑这种图腾具有某种攻击性或指向性,比如那位变形种在看到德里克后说出的‘被该隐注视过的痕迹’。
“假若图腾真的指向该隐,我们不妨大胆假设,操纵、幻觉、催眠、梦境编织等多种异能均来自于该隐,如此多的强大异能附加在一位异能种身上,倒也符合该隐一词的来源——《圣经》中首位弑弟者的形象。
“据估计,苏贝黎宫地牢中收容着百余位能力者,包括基因异变者和非异变者。5月11日时,该隐的硬币将他们全部释放。
“根据监控追踪调查,他们中的大部分已逃到亡徒之地,或者在伊凡诺、耶利科摩哥、埃尔桑比亚等国中藏匿起来。STAF在追查此事的过程中已击毙17位能力者,来源有亡徒之地、伊凡诺、十字会、3H党等。
“这些能力者大多意识不清,情绪狂躁;而意识较为清晰的几位,可以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但在被问及‘是谁关押着你们’,或‘关押者怎样对待你们’等问题上,就会变得沉默不语或突然发狂。
“有4名异变者已被安全局强制收容,通过检查他们的身体状况、与他们对话,我们发现这些异变者均有一些记忆缺失,身体上的伤痕像是接受过某些人体实验。
“瑟兰多斯爆炸案已有可靠信息来源证明其为十字会和3H党之间的私人纠纷,因此不再提及;尤尔比恩的危险被及时解除,被抓住的三名邪教徒已被单独审讯,他们并不知晓该隐的硬币内部的权力结构,在被问及恐袭目的一事时,一致回答‘一切都是主的启示’。
“多米提安爆炸案与前几起爆炸案之间最明显的区别,便是此次该隐的硬币有劫掠人质——朱莉安·塞西尔,31岁,女性,下肢瘫痪,乘坐轮椅,是德里克警官的妹妹,遭遇爆炸案时正在与闺蜜艾达·埃森伯格一起逛梦幻岛商贸城。
“艾达不幸罹难,她是一位天父教徒。
“据德里克陈述,朱莉安具有心理学隐身及心灵传音两种异能,且基因图谱与人类无异——这些描述的真实性也可以由佩里图恩先生和其他两位来自圣章会的先生证明。小组在以往的经验中也发现,异能种的异能最有可能被相同能力者破解,我们之前推测该隐的硬币成员中有人具有心理学隐身的能力,正是基于此桩案件。
“多米提安爆炸案引出的问题是,该隐的硬币为何要突然破坏他们的袭击原则,劫持人质?目前有以下几种猜测:
“一,朱莉安会被用以人祭,成为某位邪灵的附身体,比如该隐;
“二,朱莉安会被用以血祭,由于朱莉安异能来源的特殊,她的血液或许更能得到邪灵的青睐,从而讨好邪灵以获得更详细的启示;
“三,劫持朱莉安的最终目标是德里克警官,这个猜想由已故的蒙哥马利·布劳森少校提出,由于该隐的硬币并未选择尽快转移德里克警官而是将他囚禁在地牢中,此猜想已不成立;
“四,朱莉安已经遇害,劫持人质在该隐的硬币看来不过是一种单纯的挑战和娱乐。”
此时一位红发男子举手示意。
“达伦?”
达伦说道:“费罗尼奥提到的欧菲莱斯是谁?”
“我们推测他是一位祭司,倒五芒星的图腾或许就是出自他之手。”
“那个在夜店里和地牢中都有现身的男性呢?”
“技术部正在根据照片的拍摄日期排查当日进入过夜店的人员……”
一串轻快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会议室中的人们面面相觑,而后克吕墨涅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和对方聊上几句,随后挂断,室内严肃的氛围有一丝轻微的裂隙。
“是技术部的电话,他们获取到一份夜店的会员名单,费罗尼奥也是其中的一员,而在照片被拍摄的当日,他的名字和另外一位会员一齐被记录在案。”
“让我猜猜,另一位会员,正好叫欧菲莱斯。”达伦的指尖敲击着太阳穴,俏皮地微笑着。
“正是如此。”
会议室中瞬间一片哗然,各类讨论声此起彼伏。
“欧菲莱斯才是织梦师的最可疑人选!德里克警官在地牢中必然持续受到梦境编织异能的影响,这意味着那位织梦师必然就在附近。欧菲莱斯是被我们目睹的、唯一设法逃走而非直接自杀的邪教成员,这种组织的异能种一般都会收到珍惜自己生命的命令。”
“你们当时是怎么让他跑掉的?”
“‘唰’地一下,他原本在我眼前的,下一秒就凭空消失了!”
“这不分明是拥有瞬间移动异能的能力者?这样就很合理,我开始明白这十天养活德里克警官的营养液来自哪里了。”
“不,我看到当时在欧菲莱斯身旁还有一个人影,我怀疑他才是瞬移异能的拥有者,那些自杀和被我们击毙的成员都是普通人,只有他们俩是最有价值的资源。”
“是的,我也有注意到地牢里还存在其他邪教成员。但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异能种都是重要资源,那个瞬移者怎么不带走费罗尼奥?我差点被他唬住,当时他的样子可真像佩里图恩先生……”
组员们纷纷望向坐在角落里的佩里图恩,他柔和笑着,向小组成员们颔首致意。经过四天的严格审查确认他没有异常后,今天的案情讨论会他也有参加。
“我怀疑是那个欧菲莱斯指使他留下来继续伪装成佩里图恩先生的,可这样分明只有死路一条……求爱而不得,但非要拒绝得如此彻底吗?”
“有没有可能他俩是真正的情人关系?费罗尼奥在审问中说过两次‘杀死我吧’,一次在队长提到该隐后,一次在队长拿出两人的合照后,他对涉及到欧菲莱斯和该隐的问题都十分抵触,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欧菲莱斯就是该隐!或者换句话说,欧菲莱斯是该隐的代行者,他的身上附有该隐的力量。因此才会有他命令费罗尼奥继续假扮佩里图恩,而费罗尼奥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这种安排!”
“倒也没错,如果欧菲莱斯和该隐本就是一人,这就符合该隐拥有梦境编织等多种异能的推测。”
“什么情人!这样看来费罗尼奥分明就是单相思。”
“心甘情愿被陷入癫狂的爱人杀死,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啪,啪,啪。”一阵响亮而有节奏的掌声响起,众人的讨论声纷纷平息,扭头看向那个拍手的人。
“达伦,你想说什么?”克吕墨涅也转头问道。
“我很惊讶这么快就有人联想到欧菲莱斯是该隐的代行者。”达伦朝刚才那个作出推断的矮小女性那边看了一眼,“那么,我们不妨更进一步。”
达伦在征得克吕墨涅的同意后,用手机朝投屏传送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犹太教教堂墙壁上画着的倒五芒星,在阴暗中有几支蜡烛散落在碎裂的砖瓦旁。
“这是安全局警探赶到教堂爆炸案现场时拍摄的照片。用于绘制这个倒五芒星的血液来自7位具有邪教信仰的公民,而依据最新消息,这几位公民已经失踪。有趣的是,我们在地牢中也有发现用血液绘制的倒五芒星,这次,图腾画在关押德里克警官的囚室墙壁上。血液检测出5组人类DNA,其中3组来自地牢中那三位服药自尽的邪教徒,而另外2组,则又一次来自这失踪7人中的2人。
“因此,我大胆推测,这7位公民并非失踪,而是被招募进该隐的硬币,或者他们本就是该隐的硬币的成员;而这个由血液绘制的图腾,不仅仅是到此一游的标志,根据我多年对于邪教仪式案例的研究,它能够成为邪教徒所信仰的邪灵注视人间的渠道,配合上特定的邪教仪式和熏香蜡烛的摆放,同样能够举行一场简易的人祭。
“而被献祭者,我想大家都已经猜到,是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欧菲莱斯,而在这次人祭中他献出的并非生命,而是灵魂。这是他所做出的巨大牺牲,但也是每一位邪教徒为迎接邪灵降世所需的最高觉悟——欧菲莱斯并非接受该隐赐予的力量,成为他的代行者,而是直接被该隐的灵魂附身,因此,我们的确可以说,现在的欧菲莱斯,就是该隐。”
PPT上展示出两张欧菲莱斯的照片,男人金发碧瞳,皮肤白皙,在夜店昏暗的灯光下鬼魅般笑着。
达伦在同事们或震惊或思虑的表情上扫过去,最终将目光落在德里克身上:“德里克中尉,您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安静,我知道您一直认为,该隐的硬币按照顺序袭击各区是召唤该隐之前的仪式,但,如今我必须遗憾地告知您——其实,该隐,早已降世。”
这就是欧菲莱斯?德里克心中大惊,在刚才的审讯中他一直未留意那两张照片,因此并不知道欧菲莱斯的样貌,但照片中的这个男人,即使一张浓妆艳抹,一张只能看见半边侧脸,但他分明就是自己梦境中身着警察制服的男子!
所以,欧菲莱斯真的就是被唤作该隐的邪灵,那个让他陷入十天梦境的邪灵!
会议室嗡嗡的低语声中,矮小的女性首先提出抗议:“达伦!你胡说八道!小组的成员都知道,召唤邪灵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成功过!”
达伦被叫嚷一通,不怒反笑:“那么恭喜我们,杜丽,之前我们从未遇见过邪灵,这次却要直接从BOSS级别的该隐开始打。话说到这里,我有些好奇……”
达伦再一次望向德里克,目光似一团不灭的火:“中尉,你作为一名普通人,到底是怎样脱离该隐的异能影响的?他们为何将你困在地牢,而不是直接带走你或杀死你?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该隐对你的影响从未消失,就像欧菲莱斯已成为该隐的皮囊一样,被倒五芒星阵注视过的你,是否也已成为某种‘容器’?”
STAF成员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德里克,身旁的莫妮卡有掏枪的动作,立马被德里克按住,莫妮卡瞟了他一眼,转头向数十道目光说道:“我可以担保德里克的状态,在他从梦中醒来后我和他单独呆了三天,他并未有任何伤害我的举动。”
“哦,是吗,莫妮卡警官?”达伦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包括每天晚上吗,女士?”
见双方僵持,德里克咳嗽两声,示意他要发言。
“达伦警官……他或许是对的,无论这次的该隐是不是《圣经》中的那一个,他……已经降世。”
德里克理了理思路,把自己遗漏的、发生在那片黑暗中的梦境情节及自己有关预知梦的猜测完完整整地讲述一遍。故事并不长,当他最终停顿下来后,会议室中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明白了,你在梦中就已经遭遇该隐的注视,难怪费罗尼奥会说那样的话。”达伦上下打量德里克一番,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那个白衣男子是谁?”
大家都面面相觑,随后一个柔和的男中音打破平静。
“我想,那位白衣男子是一位圣灵。”会议室短暂地弥漫着一种令人舒适的氛围,众人的心绪变得平静,像沐浴在天父的荣光中,“普通的圣灵无法压制该隐,更不要提鄙人这种圣徒,帮助塞西尔警官的那位圣灵,祂的位格必然高于该隐,或至少与该隐齐平。”
佩里图恩朝向德里克,在胸前画出十字:“主的光芒照耀着您,若不是祂这样一位破梦人的干涉,您恐怕会继续陷在暗无天日的梦境中,直至沦为该隐的容器。”
会议室中响起低低的讨论声,众人和圣章会的成员合作较多,普遍较为相信他们的话。
矮小的杜丽也不再追究这个该隐到底是不是《圣经》中那个该隐,克吕墨涅则是眼神放空,似在思考什么。
会议室中的众人听过这席话,无论对《圣经》故事相信与否,竟都有些后怕,万一当时是自己遭遇该隐的梦境袭击,也会有这种神佑护体,得一个安稳吗?
佩里图恩用手杖轻击长桌边缘,继续说道:“诸位,假如事实真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依照该隐的强大程度,他本可以运用自身的多种异能令进入地牢的小组成员陷入幻觉,甚至令他们强制入梦;但,事实恰好相反,该隐落荒而逃,甚至没有带走塞西尔警官这个容器。我有种预感,通过这个案子,在场的诸位都终会相信——《圣经》中的邪灵,以及圣灵,都真实存在。”
在某种情绪的感召下,会议室中响起一句句的“愿主保佑。”
克吕墨涅开口打断这个集体良心发现的场景:“我们会派人去卡雷帝搜查朱莉安的行踪的,不必担心,德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