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的垂怜 12
完事之后,我们躺在沙发上,她突然开口:“问你啊…”
我说你问。
“没事。”她又说。
“怎?”
“就是问你,你会离开我吗?”她一边问,一边抠手。
我握住她的手,血从拇指指甲处渗出来。
“我来沈阳的第一天,就想到走的时候了。那时候感觉时间太紧迫,太不舍。”
“那现在呢?”她问。
“现在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要是离开你我还跑过来干什么?”
“那你怎么想的?”
我和她对视,说出了我现在感到好笑的话:“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和所有人一样,恋爱,结婚,老死。”
“晦气。”她这样回答我。
“什么意思?”
“我**才不和你结婚。”她说话间站了起来。
我手伸到一半垂在半空中,有些自讨无趣的意思了。
她到衣柜旁边捧出来一个盒子,小塑料箱格设计,里面装的都是口红,她说:“你不是问我要不要给我买化妆品,口红首饰什么的吗,我有的太多了,根本用不完,我还有好多放在我爸家里。”
她说,上大学那会,时间阔绰,她捞了好一笔钱,去给人当什么礼仪,去给人当家教。
她那时可富有了,那个时候喜欢耐克,什么AJ,她就把所有颜色都买一遍,现在都在柜子里的鞋盒里。
她又东翻西翻,找出来一个怪异的镜架,没有镜片,上面只有一个钢丝弯折,做成鼻托的样子,还有两个镜腿,两个镜腿像小孩的防丢眼镜一样,上面绑了好几根闪闪发光的铁链子。
“猜猜夺(少)钱?”
我摇摇头,“猜不出来。”
她说这个装不了镜片的镜架,要一千块!
我指了指我的眼睛,“我的镜架是精工的,两百,镜片是依丝路的什么什么钻晶膜,一片一千。”
“哦。”她垂下头,把那没有用的镜架收到一个丝绒袋子里,“不过我这个没用啊。”她找到了优势,又得意起来。
次日。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八九点了。
我爬起来喝一口水,她总在床头柜放两杯水因为说晚上醒过来会渴。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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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匆匆洗好澡出门。她订了麦当劳的十块钱的套餐,我们去楼下拿。
她出门的时候说幸好要带口罩,不然还得化妆。
我直男本色:“谁会在意化不化妆啊…”
她做撒娇状呜呜你嫌弃我。
“你想继续送我,还是回去和你老子周旋?”站在麦当劳门口的时候,我问她。
她顿了一下,然后一边剥手,一边往前走,人行道朝地铁站反向。
我跟上。
老公老公,手磕破了,地铁里她一边说一边举到我面前。
“你这个血颜色怎么这么淡?”我诧异,之前没见面的时候她的手破了,拿一张餐巾纸来吸,吸的上面全都是橘黄色的小点,我还以为她开相机滤镜呢。
“哪磕的?”
“刚刚床上……”
地铁出来后,我们一路跟着导航走,在太原街还不知道是什么街道上,走向SK客运站。
太源街上到处都是面色黝黑的老妇女,举着泡沫板子,上面写着坐车揽客的目的地,路两边是破旧的小店面房,到处都是一股油炸食品的怪味,窨井盖上也是黑色的油垢,豪车在上面呼啸而过之时,不平的井盖发出一声闷响。
抬起头就是盛京市中心鳞次栉比摩天大厦,一派现代化大都市凌人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