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尼治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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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的垂怜 11

    她拿起手机,一会没看,她全家已经打了N个电话来了。

    微信上面她老子也在拼命轰炸。

    她回了一个电话。

    接通了“爸,你在哪?”

    她开了外放给我听。

    “云晨,你知道我跟你妈说什么不?”

    那边还有一个女人在那说起话来,不过听不清在讲什么。

    “我跟你妈说,待会儿你必然还要再打,我知道的。”

    我是真的无语,他打打这些电话,难道还能不回?

    “告你啊,你妈劝我大晚上别开长途,而且你自己也叫我别来,那行,今天放你一马。改天你在大街上被人捅死了,被人泼硫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你死在医院里也不会有人来看你的你给我听着!”

    这是什么离谱言论?

    电话似乎被一个人拿去了,“晨晨啊,晨晨。你爸呢,他说话不中听,他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啊,哪有你一个女,把别的男的搁家里带?”

    根据她的说法,这是她后妈,实在是太绕了我也搞不懂她家族里乱七八糟事。

    她老子意见就是她现在立即搬走,她假意答应。

    别的就是盯着死骂,我在这里只是写了几句,事实上,他老子盯着骂,骂了足足有十来分钟。

    后来挂电话的时候,她呆坐在那边,两眼无神。

    我是该心疼呢?我不知道。

    有一种说法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不知道在此处能不能用得通,我感觉即使我觉得她有很多毛病,但是我应该和她同一立场。

    挂掉电话,她在那呆坐了一会儿。

    “实际上我自己性格不太好,我知道的。”她说。

    “我爸妈的那些B事,把我培养成今天这种失败的样子。我要是有孩子,我的教育必然比我爸成功,我的手上绝对不会有这样失败的孩子。”

    她这样对我说。

    我问:“能别再去了吗,我是说那些,营业性娱乐场所?”

    她的脸撇向一边不再看我。

    当晚,我们也没再打游戏。

    她后来去上厕所洗澡,光是上个厕所就足足上了半个小时。

    我问她在里面干什么,她说在看博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新奇东西。

    我走到门口,把她的椰子500捡起来闻闻,并没有什么味道。

    真是奇了怪了,她天天不穿袜子,这鞋子居然不是滂臭?

    她在卫生间里,又是拉屎,又是洗澡,迟迟不出来。

    我蹑手蹑脚出门,穿着她那双蓝色的拖鞋,我在瓷砖走廊上走进了水泥楼梯间。

    一路向上狂奔。

    她是二十二楼,这栋楼一共有二十五楼。

    跑到天台上,我听到了巨大的机械撞击声,这应该是楼顶上的电梯机房。

    楼顶风很大,浑浑噩噩的我一下感觉清醒多了了。

    我看下面,铁西区都是一些破破烂烂的房子,保工印象这栋大楼视野相当好。黄色的路灯照亮了金色的大道,稀疏的车,旁边是一个屋顶幼儿园操场……

    我闻到了一股腥味,照理说这里风很大……

    我立即掏出手机,开启灯珠。

    我呆立在这了,汗一下就各住涌了出来。

    蓝色的拖鞋下,是黑色的血污,一大滩,就像菜场里一样的腥味。

    就像我刚刚看到的,藏在美甲缝隙间的血污。

    我朝后退了两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我一路竞走,脚在塑料拖鞋里打滑,楼梯间拐弯处我只能抓着扶手借力。

    回来的时候,卫生间里水声不断。

    我三下五除二拖好衣服拉开门钻进去。

    她尖叫一声,然后以乞求一样的语气说:“杨杨,外面木地板都泡烂了,你待会再来洗好不好。”

    她在洗头,她的黄的黑的头发像麻绳一样挂在她干瘪的头上。

    我说:“今天这么多事,难道你不该发泄一下吗?”

    “也是哦…”

    她抱住了我。

    很烫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