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待驻守于长钰城的仙山弟子上报仙山长钰城疫情之时,四大长老亲自带人去了长钰城。
可疫情散布的速度尤其之快,临近黄昏时分,整个长钰城再不复往日的热闹喧哗,大街上空无一人,萧条得如同一座无人鬼城。耳边萦绕的更是压抑痛苦地悲鸣与哭喊。
四位长老站在大街上,心中无不震惊与悲凉。
白渊疾长身而立,眉头紧蹙,迅速下达命令:“温珂,你带一部分弟子挨家挨户地给人发放白灵药粉,先进行疫化延缓。陌昀,你带一部分弟子去周边城镇进行疫情阻隔。姚震,你和我带着其余人四处搜寻疫神上尊的踪迹,必须尽快找到他。”
姚震、温珂与高陌昀齐声回复:“是!”
不只是四位长老和仙山弟子,邢琰也在搜寻姜茁的踪迹。
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如今这般。
姜茁昨日对他说的话,似乎正在一步步实现。
他们一同诞生于天地,几万年的交情,如今……他不怕一同逝去。他怕的是,姜茁只能由他来杀死!
这比让他死还残忍!
傍晚,红日逐渐西落,天空霞云满天。
年蔚桑疑惑且恐惧地看着地面只剩下一片黑色的土地。
那棵姜茁以前常坐的大树居然……不见了。
而且大树原本所在的位置黑乎乎光秃秃的,地面凹凹凸凸很不平整,但痕迹不重,不是被挖走的。
可树究竟是怎么不见的?
年蔚桑站在不远处,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突然之间,她左手感觉到一阵疼痛。
她皱着眉头,抬起手来看。
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她整个左手居然在一点点开始破皮。
“啊!”她惊惧地低呼一声,左手都在颤抖。
她突然想到不久之前,爹娘从长钰城卖完竹制品回来之后,她和爹娘告别的时候,爹娘的手上也都有一点伤口。
她抓起娘的手,问她怎么回事,可娘毫不在意,只当是在哪里不小心磕碰到的。
爹就更不在意了,做竹编经常会不注意就伤到手。
可年蔚桑确定,自己握住阿娘的手之前乃至走进林中之后,她的手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那么这……
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她脑子里轰然炸开。
她转身就准备跑步回家,可没跑几步,就被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的只穿着白色里衣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且男人浑身散发着黑雾,像极了民间灵异故事里讲到的魔鬼。
年蔚桑大惊,顿时停了下来,十分焦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在思考怎么才能安全绕过这个奇怪的人赶紧离开。
可男人的身形看起来如此熟悉,她又不禁疑惑,定睛想要看清男人的脸。
可谁知下一瞬,男人自己就抬起了头。
年蔚桑吓了一跳,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可面前的男人……
不就是姜茁吗?
年蔚桑大吃一惊,“姜……姜公子?”
男人并没有回应,用他那双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样毫不掩饰仿佛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眼神让年蔚桑感到害怕。
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一些。
姜茁不是坏人,他现在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试着上前两步,轻声询问他:“姜公子,你怎么了?”
姜茁听见声音,神色放缓了些,这让年蔚桑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于是她又关切地问道:“姜公子,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
姜茁微微张了张唇,缓缓朝着年蔚桑抬起了手。
年蔚桑不知所以,身体却不想动,任由他的手靠近。
在她看来,此刻的姜茁无助得像个孩子。
在姜茁的手即将触摸到年蔚桑的脸颊时,他眼神放空,突然说了一句话,嗓音干涩低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年蔚桑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上过几年私塾,这句话的意思她是知道的。
一时间,年蔚桑竟觉得心头狂喜。
难道她不是单相思?姜茁对她亦有男女之情?
可这欣喜的心绪还没断,姜茁的手已然触碰到了她的脸。
柔软温热的触感传来,年蔚桑下意识便僵住了身体。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她的脸在发疼!
明明只是皮肤触摸,为什么会疼?
想到这里,她蓦然又想到自己爹娘的伤和她手上的伤口。
她立马又抬起左手查看,伤口居然在扩大!
年蔚桑此刻混乱不已,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她又不愿意去深想,她害怕那个答案会让她承受不住。
“姜……”她话还未说完,姜茁却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咚!”
年蔚桑摔倒在地,疼痛顷刻间袭来,枯叶咔吱作响。
而一同倒下来,压在她身上的姜茁紧紧禁锢着她,伸手便开始胡乱用力地将她的衣衫撕开。
年蔚桑如同当头一棒,整个人吓得牙齿发颤,“姜公子!你做什么!”
然而姜茁就像听不到她说话一般,不管不顾地继续着他手里近乎暴、力的动作。
无论怎么年蔚桑怎么挣扎,怎么大喊大叫,依旧无法撼动此时已经疯魔了的姜茁。
在被彻底侵f犯的那一刻,年蔚桑感受到浑身火辣辣的疼痛,眼泪迸发,她双手握拳使劲儿捶打着他,嘶哑无助地低吼:“姜茁——!”
她这一声,响彻幽林,惊得林中鸟儿四处飞散。
年蔚桑再醒来的时候,她周身衣|不|蔽|体,看天色,还是傍晚。而姜茁已经不知去处。
她浑身发抖,蜷缩地坐起来,把散落在地的已经被撕破的衣物勉强遮住自己。
眼泪还在哗哗地掉,她却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任何痛感,就连左手上的伤口也不见了。
可地上残留的大量血迹和破坏的衣物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颤颤巍巍站起来,满地的鲜血让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唇。
她呜咽地低声呻吟,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不知所措到极点。
想到爹娘,她松开手急急地喘了好几口气,然后朝着回家的方向奋力奔跑。
可当她跑到院子里,却没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一天一夜没有归家,爹娘该急成什么样子?他们必定是不放心她出门去寻她了。
年蔚桑如此地安慰着自己,尽管她心头已经有了强烈的不安的预感。
站在大门之前,她眼眶胀红,缓缓抬起手去推开了这扇虚掩的大门。
然而入眼的这一幕,却让她瞬间浑身瘫软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