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福包她是三岁娇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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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婶子刘三花

    这边安欣刚把门打开,屋里的三个人就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哭丧声。

    “喃喃,我苦命的喃喃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

    刘三花一身丧服,仰着头擦了擦眼泪,一把握住安欣的手,小眼睛里闪着泪花:“嫂子,你节哀啊。”

    安欣见她这身打扮,一听这话,眼睛一翻,正准备甩手,可刘三花倒率先放开她的手,而后仰头眯眼嚎丧的朝屋里走。

    一直嚎到屋门口,刘三花才收声,她擦了好几把眼泪,对江富贵说:“大哥,您要节哀,得保重身体啊。”

    江富贵见刘三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是很难受,心里也不禁动容,心想到底是一家人啊。

    虽然平日里刘三花没少在队上阴阳人耍心眼,偷奸耍懒、贪图便宜,一心想让弟弟江德贵当东村的生产大队队长。

    可这真有事儿了,三花的心里还是有他们一家人的。

    江富贵见三花伤心的模样,正准备解释,但又被刘三花的话堵住:“大哥,这喃喃没了,得抓紧时间办丧事吧。”

    “三花,喃喃还……”江富贵又开口准备解释,虽说知道刘三花是好心,可这不吉利的话谁都不爱听。

    他的心肝宝贝活得好好的。

    “我家海洋前两个月不是进了一批蜡烛吗,刚好,这回喃喃的丧事能派上用场……”

    刘三花一说到这事,伤心模样立马烟消云散,一脸的精明。

    江富贵听到这儿,也明白了刘三花的来意,脸不禁拉下来。

    敢情她这是醉什么翁什么酒啊。

    而倚在门边的安欣脸上有了嘲讽之意,她就知道刘三花没那么好心。

    自己家那个顽固子弟说是要进货做生意,结果进了一批白蜡烛回家,一根也没卖出去。

    现在想塞给他们,刘三花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而刘三花瞧着江富贵的脸拉下来,还当他这是伤心难过、心情不好,继续叭叭着:

    “大哥,你看,咱东村马上要选大队长了,而你这儿又有了白事儿。要不,这回你就别竞选了,推荐德贵,你看怎么样啊?”

    话落,江富贵的脸瞬间变黑,隐着怒气,冷声道:“我看不怎么样!”

    他还以为刘三花是来关心喃喃的,没想到贼心不死,还在惦记着大队长的位置。

    刘三花见江富贵语气不善,还以为他是舍不得大队长这个职位,不死心的继续劝道:

    “大哥,大队长你都干了多少年了,这也没能升个官儿。还不如退下来,也算是给咱喃喃积福,将来她也好能投胎到个好人家。”

    “积福?”江富贵瞪着眼睛,冷声问:“你这话的意思是喃喃没福气,只要我退位,就能给喃喃积福?”

    刘三花听意思感觉有机会,上前一步,离圆木桌近了许多,她更加口无遮拦道:

    “大哥,不是我说,喃喃之所以短命早夭可能就是因为福薄,你可得早日给她积……”

    刘三花说得神叨叨还若有其事的,可江富贵气得浑身都发抖。

    “啪!”地一声,江富贵直接将筷子甩在地上。

    “刘三花,你他娘的给我闭嘴。”

    江富贵对她是一忍再忍,可她竟然骂喃喃短命。

    他娘的,刘三花这张嘴都是江德贵惯出来的。

    江富贵瞪着刘三花,怒火中烧,瞪得刘三花心里直发毛。

    大哥别看一脸凶相,可平日里几乎不发火。

    这……?

    这是怎么了?

    她说错啥了?

    安欣听到“短命”本想上去扇刘三花几巴掌,可见丈夫江富贵发火了,就暂且先忍了下来。

    躲在桌子下面的江喃,瞧着地上的那双有些熟悉的粉色布鞋,上面还粘着黑泥,眸色一变。

    记忆里,原主溺水的时候,有人站在岸边,穿的就是这样一双粉色布鞋。

    而那河,名唤南津河,整个镇上,只有南津河的土壤是黑土。

    好歹是近乎九百岁的人,那些阴谋诡计、肮脏手段她哪里会不知道。

    面对此情此景,加之原主身体残留的恐惧,她不能不多想。

    也许,得试探一下刘三花了。

    江喃眯起眼睛,捡起勺子,起身,从木桌缓缓爬出来,裂开嘴,望着刘三花,灿烂的笑着,冲她招招小手,轻声又空灵的喊着:“三花婶婶~三花婶婶~”

    刘三花见江喃突然从桌子下冒出来,不仅诡异瘆人的冲她笑,还像是戏剧里招魂的黑白无常一样冲她招手,吓得刘三花失声尖叫起来。

    她连连后退,一把摸到了倚在门边的安欣的身体,感觉到不仅温热还软和,又吓得大声尖叫。

    怕她的叫声打扰到邻居,安欣没好气的说:“别叫了,是我。”

    安欣大声说了好几遍,刘三花才安静下来,她回头看着安欣,满眼都是惧怕,小声的问:“那喃喃……?”

    “我家喃喃不短命,福也不薄,没死,活得好好的。”

    安欣前半句故意噎刘三花,后半句望着江喃,眼眶有些湿润,眸中蕴着感激和知足。

    “喃喃真没死?”刘三花还是有些不敢信,又盯着安欣的眼睛问了遍。

    “哎,刘三花,你是很希望我们喃喃出事吗?”安欣语气不善,眸中透着厌恶。

    见安欣这么烦自己,又看她脸上丝毫没有伤心之色,再扭头看江富贵脸上只见生气却不见难过。

    而他们饭桌上还摆着稀有的大白馒头,这可是过年都没有的配置。

    再看害死妹妹的江卫民一脸宠溺的盯着江喃,刘三花这才信了安欣的话。

    她也当即放松下来,拍了拍胸口,劫后余生的说道:“没事就好,喃喃没事就好。”

    安欣见刘三花这幅欣慰欣喜的模样,心中的不快这才消了一点点。

    还算她有点良心。

    “三花婶婶,喃喃不出事,你真的觉得好嘛?”江喃一直盯着刘三花,又灿烂的笑笑,纯真无邪的问。

    得知真相后,刘三花觉得江喃的笑容看着也不瘆人了,她点点头,异常赤诚的说:“当然了,喃喃。难不成婶子还希望你出事啊?”

    江喃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然后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继续吃饭。

    刘三花是个精明人,看到这儿,也知道自己今天是丢人丢大发了。

    她正想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结果江卫民的声就飘进了她耳朵。

    “那二婶你干嘛这么早就来哭丧?是嘴馋了想来吃席吗?”江卫民对她口中的“短命”二字耿耿于怀,冷着脸,出声怼她。

    刘三花:“……”

    见自己把一向知礼守节的江卫民都惹恼,那今儿她给江富贵两口子灌了多少气想都不用想了。

    她还是趁这两口子还没发作赶紧溜吧。

    于是,刘三花说了几句客套话跟江父江母赔罪后,就想立刻离开,可还没来得及转身,江喃的声音又幽幽地飘出来,叫她怔在原地。

    “三花婶婶,你鞋上有泥呐,而且是黑色的泥哟,跟喃喃去玩水的地方的泥一个颜色呐。”

    江喃眉飞色舞又不谙世事的说道,可她一直在留意刘三花的反应。

    “哦,这个啊,我前两天去了趟南津河,可能不小心粘上了吧。”刘三花抬脚看了看,又不在意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噢,四这样啊。”江南笑着点点头。

    “对啊,那还能四什么啊。”刘三花学着江喃说话的调调,戏谑她。

    她摆摆手,“大哥,嫂子,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哈。”

    随即,立刻转身,快步朝门外走。

    不知是因着今天的行为羞愧,还是因为心里有鬼。

    江喃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走出院子。

    刚刚提到南津河的时候,她看得一清二楚,刘三花眸中闪过的惊愕和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