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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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意御之境

    燕幽沁伏魔御修为日渐提高,这一日萧泽教燕幽沁伏魔御意御之境的第二阶。二人相互过招,燕幽沁出招,萧泽拆招,无数剑雨围绕二人盘旋。燕幽沁只把此当做乐趣,却也不是为了什么伏魔卫道为任,玩得甚是开心,也不担心会伤了萧泽,于是渐渐使出全力,剑势凌厉,手中的“不二”在剑雨和巨剑这间来回切换,时而直刺,时而横劈,时而剑雨纷飞从各个方向攻向萧泽。

    萧泽面对燕幽沁不断变化的攻势,也总是能轻松化解,时而避让,时而格挡,时而剑雨相交。

    燕幽沁脚踏一柄小剑,其余剑汇聚起来形成一柄巨剑。

    “师哥,试试力道!”说罢一柄巨剑刺向萧泽。

    萧泽见状,也脚踏一柄小剑,玄一剑收回,化作一柄巨剑迎上。

    顷刻间燕幽沁的不二剑分成几柄巨剑,萧泽也跟着变化,玄一剑散成几柄巨剑,如伞撑开在身前旋转着,将燕幽沁刺过来的巨剑荡开。

    燕幽沁收回不二剑身,缓缓落地,道:“打不过,不打了。”

    萧泽在空中道:“师妹且看这一剑。”接着几柄巨剑陡然而下,将燕幽沁团团围住,接着萧泽一用力,几柄巨剑直没入地下,没了踪影,只有一柄玄一剑插在燕幽沁身前丈余处。

    燕幽沁刚想问萧泽什么时候教她这个,只听到远处传来掌声。

    萧泽和燕幽沁由于醉心修炼,并没注意远处来人,转身一看,见到拍手的人是云翼,萧泽大喜之下,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云翼身后冒出一个身影,正是梅悦,身上扛着一个布袋,喜笑颜开看着萧泽。

    萧泽急忙上前相迎,见师父相比三月前又憔悴了,跪倒在地,道:“师父病了?”

    云翼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起来吧,没什么大事。”说罢扶起萧泽,然后看向萧泽身后缓缓走过来的燕幽沁。

    萧泽起身,急忙上前去卸下梅悦身上的重物。

    “没事,不重,虽然师叔不让我御剑,但这点东西,却也难不倒我!”梅悦笑呵呵道。

    萧泽提起梅悦身上的重物,转身看了看燕幽沁,却见燕幽沁脸色沉重,以为是不喜欢梅悦,忙道:“快请师父……”顿了顿转向云翼和梅悦,道:“净法峰没什么可以招呼人的地方,只能委屈师父和梅师妹了。”

    云翼道:“是委屈你和沁儿了。”

    燕幽沁冷冷道:“你们……?”看了看云翼,又看了看梅悦。

    萧泽看着燕幽沁眼中散发出质问和凌厉的目光有些吃惊。

    云翼听闻,也露出惊慌的表情,道:“不是……”

    萧泽更疑惑了,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悦忙道:“我听师叔说要上来看望你们,所以,就跟了上来,想……想来看看燕师妹和萧师兄。”

    燕幽沁却是关怀看向梅悦:“只是这样?”

    梅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哦,咱们……咱们进屋说。”萧泽说完提着布袋往房屋走去。

    “泽儿,你先把食物抬进去吧,我有话要对沁儿说。”接着云翼转向梅悦,道:“梅悦,你去帮你萧师兄收拾一下食物。”

    “师父……您……”燕幽沁微微咬牙,满脸的不乐意。

    萧泽听闻,只得提着食物朝厨房走去,而云翼则走向了厨房对面的柴房。

    萧泽放下布袋,朝门外看去,见燕幽沁在柴房门口站了片刻,才踏了进去。

    “梅师妹,我师父……最近……可有不适?”萧泽问道。

    梅悦思索了片刻,道:“也不知为何,师叔日渐憔悴,却也未听说病了。”

    萧泽皱了皱眉,忍不住又朝对面柴房看了看,却见柴房门合上了。

    “刚才见萧师兄和燕师姐比剑,燕师姐伏魔御修炼精进得让人羡慕。”梅悦有些失落道。

    “哦,本来就是来这修炼的,自然是应该有些进步。”萧泽应道。

    “应当是萧师兄教得好。”梅悦笑着道:“不知萧师兄可否愿意传授些给我。”

    萧泽笑道:“这有何不可。”

    “真的?”

    “当然!”

    梅悦突然精神起来,伸手便想去拉萧泽,伸到空中僵住片刻,红着脸道:“请师兄赐教。”说罢转身从厨房中走出。

    萧泽只得跟了出去,出了厨房,看了一眼对面柴房,似觉不妥,只得跟着梅悦走到一片空地。

    梅悦找到一片草地,坐了下去,道:“愿听师兄讲学。”

    萧泽心中挂念云翼,但也只得等云翼出来,才好相问,当即坐到梅悦对面,道:“梅师妹伏魔御应该是意御之境初阶吧?”

    “正是,而且不知怎滴,总是突不破初阶障碍。”

    “意御之境重在感知万物,梅师妹请闭眼。”

    梅悦微微一笑,闭上双眼。

    “听到了什么?”

    “风声。”

    “还有呢?”

    “鸟叫声。”

    萧泽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扔向空中。

    梅悦真开眼,转身看了看周围,又看向萧泽。

    “听到了什么?”

    “萧师哥扔的?”

    萧泽点了点头。

    梅悦红着脸道:“对不起,萧师兄,师父就说我静不下心来,最近几日我也去了空心谷,但……还是没法静下心来参悟意御之境,还有,空心谷的夜景,确实很美。”

    萧泽微笑道:“你觉得静不下心,那你觉得什么才算静下心来了。”

    梅悦思索片刻,道:“当然是,心中只有……”

    萧泽瞪着眼睛看着梅悦。

    梅悦接着道:“心中只有剑……”

    萧泽微微一笑,微微摇了摇头,道:“意御之境是要能御他物,不止是剑,也不只是梅师妹的佩剑……”

    “毓秀!”

    “嗯?”

    “我的佩剑,毓秀。”梅悦笑着道。

    “好名字,孕育才秀。”

    “就像萧师兄一样,必然是新一辈的星秀。”梅悦的笑容显得格外迷人。

    “静下心并不是心中只有剑,你感知到了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因为你想去感应剑,那心中就应该只有剑,这样确实不容易,但如果什么进入了你的感知,你就去感应它。就像咱刚开始修炼御剑术进入合一之境一样去感应你的……毓秀,你的目的,就是使意念能附着于它,御用它。另外,意御之境就是要能同时御用多物,如果心中只有剑,只有自己的佩剑,那又怎么能同时御用多柄剑,同时御用剑和他物呢?也就难进入意御之境,所以,不能限制自己心中只能去感应一个物体。”

    梅悦似有所思,于是主动闭上眼,这次不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只去感应自己的毓秀剑,而是感知周边一切,杂念就杂念,如果它本来就是我想去感应的,那就算不上是杂念了,很快梅悦就融入环境,周围的风吹草动均听得明白,心念一动,感应到的事物似乎真的与自己的意念相通,梅悦手一挥,一片树叶飞到手中。

    梅悦真开眼,惊讶得说不出话。

    “恭喜师妹,初阶有所突破,但要熟练,还需要勤加练习。”

    “谢谢萧师兄!”梅悦故作模样坐着弯下腰一揖。

    “如果要同时御用多物,师妹需要意念灵动,也就是……分心!”

    “分心?”梅悦有些吃惊。

    “不然怎么同时御用多物呢?”萧泽忍不住看了看厨房方向,小声道:“这就当我胡说,要是师伯不是这么教的,你还是按师伯说的做。”

    “请萧师兄赐教。”梅悦俏皮道。

    “就好比分配任务一样,同时给剑,树叶,石头分配任务,同时还要及时感应它们传递回来的反馈,它们遇到了什么阻碍,目的到达后下一个目标是什么,目的没达到又要怎么改变策略去实施。”萧泽闭上眼,身边无数片落叶在空中舞动,又想起在空心谷时御风,接着手一挥,一阵风卷起,身边石头跃起,在树叶之间弹跳起来。

    梅悦看得入神,以为萧泽同时御用多片树叶和石头,却不知萧泽并没有御使石头,而是御用风将石头和树叶卷动起来。

    萧泽接着手一挥,树叶落下,劲风卷过树干,树皮被削去了一层。

    梅悦仔细看了看,有些不解,并没有看到石头或者树叶击到树干之上。

    萧泽睁开眼,又有了新的发现。

    “梅师妹试试同时御用你的毓秀剑和我的玄一剑。”

    梅悦这次没有闭眼,心念一动,两柄剑已在空中盘旋,像是在跳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