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梅悦心念被打乱，两柄剑急剧而下，却又在空中被一股力量干扰，分别插入原来的位置。

    “梅师妹还需要做到心念不被周围干扰，才能御使得更有劲道。”

    “那伏魔剑阵呢？刚才我见燕师姐竟然也已经能御用剑阵，这好像是封号御试过关要求，没想到燕师姐竟然已经能到这般境地。”

    “梅师妹勤加练习，必然也能在封号御试之前破了此关，开堂收徒。”萧泽道。

    “我哪会教什么徒弟。”梅悦红着脸道：“不过是不想……萧师兄才教得好呢！”

    “梅师妹往后御剑御物之时心念更坚定，所御用的事物就会更有力道，但由于剑为利器，且我们用的最多，所以力道最盛的，自然还是御剑，力道到达一定程度，就能进入意御之境的中介，就可以将剑化大为小，化小为大，形成伏魔剑阵。”

    梅悦点了点头。

    随着“吱……”一声。

    萧泽朝厨房看去，见燕幽沁走了出来。

    燕幽沁红着眼，朝萧泽暖心一笑。

    萧泽站起身来，满心疑惑：“莫不是师父训了师妹？”

    燕幽沁本来犹豫要不要单独一个人见云翼，但想到一直回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进了柴房，为了避免萧泽产生误会，于是合上房门，然后跪下，朝云翼深深一拜。

    云翼坐在一个破凳子上，似乎没有凳子，他已撑不住自己的躯体，见燕幽沁跪下一辈，有些诧异，燕幽沁许久许久，没有像今天这么虔诚给自己行跪拜之礼了。

    “沁儿……好久没有……”

    “望师父以后不要再说胡话，我已经决心嫁给师哥！”

    云翼眉头闪过一丝忧伤，然后微笑道：“很好，很好，师父，也开心得很。”

    “谢师父成全！”燕幽沁生硬道。

    “这么多年，除了师徒之情，你就……没有一丝丝的……”云翼沙哑的问道。

    “从遇到师哥的那一刻起，从他带着我逃跑的那一刻起，在我心中，已经笃定了这辈子要永远跟师哥在一起，非他不嫁。父亲要卖我，师哥与我非亲非故，却不顾一切救我。父亲受气了打我，师哥即使几日不吃不喝也要将唯一的馒头给我，他在我心目中，从那时起，就是父兄，就是丈夫，任天地换色，日月无光，此心不变。”燕幽沁说的小声，然而每一个字都说得坚不可移。

    “泽儿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么多年，你就没感觉到我对你的爱意吗？”云翼怅然道。

    “师父在我心目中，永远是师父，若不是师父，也许我和师哥早饿死在街角巷道之中，感谢师父在我跟师哥落魄之时，收到方灵，这份恩德，徒儿永世不忘。”

    “好……很好……为师不过是……”云翼颤抖着笑了笑。

    “只要师父以后不再胡言乱语，我们师徒之情犹在。”

    云翼双目无光，道：“那是……为师为你们感到高兴，从今往后，为师也不会……不。”云翼突然坚定起来，道：“为师从没有……对你，有过非分之想，只是……”云翼顿了顿，右边的怅然若失，道：“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燕幽沁目光变得凌厉，冷冷道：“若师父对徒儿的心意是师徒之情，徒儿自然明了于心，若是其他，徒儿永远不明白。”

    “我知道了。”云翼苦笑。

    “你不会对梅师妹，也……”燕幽沁斜着目光质问。

    “不会，怎么会？”云翼惊慌起来，急忙解释：“除了沁儿……”。

    “行了！”燕幽沁打断，接着道：“如果师父没别的事，徒儿就先走了，还望以后师父所言有所顾忌才好，莫伤了师徒之情。”

    云翼淡淡道：“不会了，以后，是真的不会了……”低着头，道：“你叫泽儿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燕幽沁站起身，没有回话，连道别都没有，转身拉开门，踏了出去。

    云翼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燕幽沁背影，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气。

    燕幽沁出了柴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到萧泽和梅悦相对而坐，竟然没来得及生气，萧泽急忙起身略显慌张的神情，倒像是让她有一些喜悦，边走边朝萧泽道：“师父……有话要对你说。”

    萧泽走向燕幽沁，本想安慰一下，但却也不知道师父为何训燕幽沁，只得小声问道：“怎么了？”

    燕幽沁微笑着摇了摇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萧泽一时想不明白，只得走进柴房，看到云翼脸色苍白，急忙跪下，道：“是徒儿们不好，但师父一定要保重身体。”

    云翼欣慰笑了笑，道：“不是这个原因……”接着提了提气，坐正身躯，道：“泽儿，刚才看你伏魔剑阵精进不少，看了已经到了意御之境的高阶段了。”

    “徒儿但愿不负师父所望，不丢师父的脸就已知足。”

    “今天，可能是师父最后一次给你讲学了。”

    萧泽脸上露出惊愕表情：“这是为何？”

    云翼微笑道：“为师一生……罢了，想来是为师悟性有限，穷极一生，也突不破意御之境，进入化虚之境，以你的悟性，定然能进入化虚之境，而你现在也到了意御之境的高阶，修为已超过为师，为师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只能将往后的路，告诉你会是怎样的。”

    “师父近来身体不适，等日后调养好，自然能够突破意御，进入化虚。”

    “要能突破早该突破了，十二长老，几位师兄虽说化虚之境都只到了中阶，但总算是有所突破，只要你不觉得为师道法不精，为师就很欣慰了。”云翼说不出的失落，倒不是因为萧泽现在的修为超过了他，而是自己后半生为情所困，终究未能突破意御之境进入化虚，所能传授给萧泽的似乎太有限。

    “师父之恩，此生无以为报，徒儿怎会有此忘义之想？”萧泽惊恐。

    “你和沁儿始终对我游历之时将你们带到方灵收徒授艺之事铭记于心，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也不必如此，既已是师徒，这也就算不上什么恩德了，以后不必铭刻在心。”

    “施救是恩，养育是恩，徒儿并非有意铭刻于心，只是恩情常在，敬仰常在。”萧泽热泪盈眶，想起十余年云翼对他和燕幽沁视如己出，此番恩情，无以言表。

    “行了，今日为师尽最后一点力，有多少，就讲多少吧！”云翼有气无力道：“伏魔御共三境九阶十八段，三境分别是合一之境，意御之境，化虚之境，每一境界又分为三个阶段，初阶，中阶和高阶，每一个阶段再分为御用与造化两段。合一之境是基本的御剑术，初阶御剑，中阶驾剑，高阶人剑合一，只有到了高阶，才算一名真正的伏魔道。意御之境初阶为并御兼通，中阶为万剑归宗，高阶为志坚魔穷。志坚魔穷是倾其全力，毙其一役，算是伏魔道为捍卫正道舍身取义之举。为师终究破不了志坚魔穷，想必是心有牵挂与不舍。”云翼说到此处，不免有些后悔，一来要是萧泽问自己所恋何物，自己又不能说，二来萧泽已经到了意御高阶，难道就是萧泽心中无所留恋？

    云翼急忙接着道：“但千万不要认为境界越高，使用伏魔御之时就可以越厉害，你已经到了意御之境，自然知道如果用意御之境的并御兼通与合一之境的人剑合一相比，胜出的必然是人剑合一，即使是万剑归宗与人剑合一相比，也不一定就稳赢，至于用化虚之境的初阶柔作刚御还有中阶化气为力和志坚魔穷相比，为师未达到化虚之境，也就只能你自己进入化虚之境以后，才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