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与银月:中世纪天才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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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异变陡生

    克里格还想问问那个纹章官,为什么没给他搞定血统证明,导致他差点没进比武场——看来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所有人!结阵!后撤!”克里格拉下头盔面甲,大喝一声,纹章官的暴死代表着计划已经败露,他立即做出反应,带领一脸懵圈的战士们果断后撤。

    战士们下意识举起盾牌,肩并肩迅速集结在克里格身边,跟随长官的脚步一齐往人少的北侧撤去。克里格的部队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缩到了竞技场北侧看台下,在易守难攻的角落里摆起阵势,提前避免了被包围陷入绝境的可能。

    二十名战士举盾交叉相叠,背靠场地边缘,搭建了一道坚固的盾墙。

    “哦哟,反应不错嘛,小伙子,”南看台上的伯爵发话了,他讶然拍了拍手,一脸嚣张地冲比武场另一侧的克里格大喊,“就你妄图推翻我的统治?就凭你们这点虾兵蟹将!?”

    “我早就知道那个纹章官不对劲,我故意留着他看看能钓上什么大鱼,没想到这就上钩了,”伯爵嘲讽道,“你们的阴谋烂得满大街都是,你们的一举一动就如同宫廷小丑那般滑稽,都不用我动手,你就亲自把项上人头送来了,这简直是我见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伯爵的走狗们开始集结,光场地内就有七八十个披甲战士,这还没算观众席上的敌人。克里格的脸色很难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倍于己方的敌军在眼皮子底下结阵,放肆地奚落、嘲笑他的愚蠢。

    伯爵没有让手下的战士更换竞技大赛的专用兵器,克里格预想中的武器优势也不复存在了。

    好在竞技大赛不允许携带任何远程武器,克里格占据优势位置后,并不用担心弓弩的威胁。只要他们不乱阵脚,伯爵也没那么容易攻破他们的防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来吧,开始你们的表演,让我好好欣赏欣赏你们最后的挣扎——怎么外面吵吵嚷嚷的,正门那边是什么逼动静!?”

    东南门外的喧哗声刺进了伯爵的耳朵,打断了他的叫嚣。

    拉昂的平民势力如约到场了,他们浑然不知场地内已然出了岔子,还在按原计划行事。他们朝比武场地扔石子,扔火把,扔一切能举起来丢出去的东西,尽全力试着把伯爵的部队引出比武场。

    “大人,那好像是一群农民,他们在比武场外示威……”伯爵身旁是士兵小声提醒道。

    “这就是你的强大的盟友吗,克里格·施密特?一群贱民,也太强大了吧?哈哈哈哈哈……”肖恩伯爵捧腹大笑,肥肉在他的脸上乱颤,“不用管,只会刨土的贱民哪掀得起什么风浪?有那两个站岗的门卫就足够呵退那帮宵小之徒了。我们还是先来享用美味的盘中餐吧。”

    伯爵站起身,臃肿的身躯撑着南看台的木围栏,眉飞色舞地喊道:“我英勇的战士们!看到他们手中孱弱的鱼骨剑了吗?那些玩具根本没法在你们的护甲上凿出丁点儿痕迹!!快!挥戈进军!把这群妄图谋反的渣滓打扫干净!”

    ——嗯?伯爵竟不知道我们没换竞技大赛的武器?他不知道军需官是我们的人!

    “守住战线,我们还有机会。”克里格敏锐地察觉到,伯爵并非对自己的计划了如指掌,他只是单纯察觉到了纹章官的反叛举动。战士无视伯爵的叫嚣,沉声安抚着身旁的战友。

    “冲啊——”一名头戴红色羽冠头盔的领主扬起手中的战刃,指挥着步兵奔向克里格的盾墙。

    敌人排山倒海般地朝他们冲来,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克里格身旁的战友也跟着战栗。

    “保持阵型!”克里格一声喝令,如同吹走阴云的狂风,将恐惧的雨点瞬间刮得一干二净。战友们感受到了指挥官的泰然自若,略有动摇的军心瞬间平息。

    黑压压的骑士大军冲过了半场,急速迫近了在比武场边缘防御的战士们!

    “亮剑!”

    克里格高喊,下一个瞬间,锋利的剑刃破开轻薄的白纱布,煞白的兵刃划破天空铮铮作响,二十名勇士一齐把开刃的兵器架在了盾牌上!

    “攻击!”

    “呼!”齐声的战吼宛如一声惊雷,克里格和战士们愤然暴起,他们挥舞着武器向数倍于己方的敌人发起了反冲锋。

    显然这二十名勇士的冲锋出乎敌人的预料,看到他们锐利的武器在空中闪烁,敌军的眼神即刻被恐惧笼罩,为首的先锋慌忙急刹转身,却不料他们身后的队友没来得及放缓脚步,顷刻间伯爵士兵的阵型被他们自己吓得乱作一团。

    “不对——快撤,快后撤!”红羽冠领主见势不妙,他停下脚步扭头就跑,全然忘记了己方的人数乃是克里格部队的数倍之多。

    “撤!”克里格见敌军阵型涣散,他砍了两刀把背后弱点暴露给自己的溃兵,随后见好就收,命令战士归队,聚拢阵型。

    伯爵的部下乌央乌央地撤回了南半场,撂下了几具倒霉的尸体,那尸体没被刀刃破甲,反而是被逃跑的伯爵士兵踩得坑坑洼洼,没了人样。鲜血缓缓蔓延,沁红了周遭的土地。

    战士们打了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他们仍然屹立在比武场的另一侧,重新架盾摆出防御阵势,好像刚才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伯爵目瞪口呆地盯着场下的战局,七十人打二十人,不仅没伤到对方分毫,还倒被反杀了四五个。他本来想露脸的,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

    “该死!他们怎么会有开刃的武器!”伯爵回过味来,他气恼大吼道,“军需官!叛徒!天杀的叛徒!那个军需官呢!”

    “伯爵大人,那个军需官……不见了!”伯爵的士兵扯开了白色帐篷,却发现里面只剩冰冷的铠甲和武器,军需官不知何时跑没影了。

    “混账!叛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气急败坏的伯爵狠敲了一下木栅栏,整个南看台都跟着抖了三抖。

    克里格透过头盔的缝隙,望向怒发冲冠的伯爵,他身旁的战士们喘着粗气,他的部队抵挡住了敌人的攻击……暂时的。

    啪、啪、啪。

    一阵清脆却违和的鼓掌声从北看台上响起,克里格循声望去,始作俑者正是作壁上观的佐尔坦。

    “精彩!”拉斯洛挥舞自己四根手指的手附和着,身旁的黑军战士也跟着起哄。

    “该死的马鸦尔人!你们在搞什么鬼!”“佐尔坦!拉斯洛!你们在搞什么鬼!”

    肖恩伯爵和克里格异口同声冲着看台上的马鸦尔人咆哮。

    “别急嘛,伯爵肖恩,你们人手这么多,这可是两百人打二十人呐!依我看,我们在上面待着欣赏您的表演就足够了,”坐在观众席上的佐尔坦双手一摊,“这二十人可是行走的军功,白给的!难道您就这么想把军功拱手送给我们?”

    “我就知道这帮马鸦尔杂种靠不住!”伯爵气得吹胡子瞪眼,木质护栏被他锤得嘎吱作响。

    克里格恍然大悟,他回想起了佐尔坦昨日的欲言又止,回想起了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终于知道了黑军怪异表现的真相——

    这帮按兵不动的马鸦尔人,收了乌滕堡伯爵和克里格两头的钱。

    趁敌人进攻退却,克里格透过面甲缝隙将愤懑的目光刺向黑军首领,切换成匈语大吼:“佐尔坦!你这个狗东西收了伯爵的钱!”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老朋友……你可不知道他们给了多少佣兵费,”佐尔坦翘着腿,慢条斯理地开口道,“那可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数字……我也是念着旧情,所以一直没动手,要不然你现在很难站着跟我说话了……”

    “你少他妈跟我扯皮!赶紧下来帮忙!”

    “够了!”远处的伯爵大发雷霆,他妄图用聒噪的嗓音切断二人之间的交流,他对马鸦尔人的加密通话是一窍不通,急得干瞪眼,“天杀的!谁来告诉我他们究竟放的是什么屁!”

    不凑巧,在场的除了克里格没人会说匈语,伯爵的部下只会面面相觑。

    “老弟啊,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佐尔坦根本没搭理伯爵,他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就算我下场帮你,咱们算在一起也就五十来人,根本不够对面两百骑士塞牙缝的。”

    “你昨天可拍着胸脯答应的!你的信誉呢?被狗吃了!?”

    “信誉?哈哈哈……”佐尔坦好似听克里格说了个笑话,他大笑着拍着腿,“血剑,马鸦尔人的信誉永远建立在胜利上,只要我们获胜,讲不讲信誉——就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如果你们死了,我就讲了伯爵的信誉,如果我帮你们把伯爵宰了,我就是和在你讲信誉。”

    “该死的马鸦尔人!翻译!我需要翻译!有没有人懂这帮猪猡说的什么屁话——”

    “闭上你的臭嘴,信不信我把你的烂舌头揪出来剪了!”斯温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叫骂起来,吐沫星子冲南看台飞溅,“有种你下来跟哥几个过过招儿,老子在这儿候你多时了!”

    “下地狱的杂种!无耻的匹夫!我发誓!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所有人给我压上!我要把这群拉昂的走狗——”

    斯温的辱骂彻底激怒了肖恩,当他正欲号令大军再次出动,鲸吞克里格的部队时,一个皮球大小的黑影从天而降,哐当一声砸到了比武场正中央。

    那是一颗戴着头盔的人头,头盔侧面还附着伯爵的徽章。

    门外的暴民没得扔了,于是他们把门卫的脑袋卸了下来,丢还给伯爵。

    “伯爵大人!场外的贱民失控了!他们杀了门外站岗的卫兵!”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跑上台,扑在伯爵肖恩面前惶恐道。

    “……天杀的贱民!他们岂敢——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肖恩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肥硕的身躯又被火气充大了一圈。

    伯爵从未想到这帮懦弱的庄稼人竟敢挑战他的权威,他的双眼气得通红:“他们多少人?”

    “大概两百人——”

    伯爵又猛拍一下观众席的围栏,木质护栏终于不堪重负,被拍出了个裂缝。他惊怒交加:“就凭两百匹夫也敢在我肖恩·海默头上造次!?”

    “伯爵大人,我愿率领家兵前去剿灭场外的贱民,我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那名头戴红色羽饰的领主发话了,他抬头仰视台上的伯爵,信誓旦旦道。

    那个领主是个精明人,方才的冲锋让他感觉到克里格的部队是个硬茬,对面每个人都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他可不想浪费自己的战士在这些死徒上。但那红冠领主也得找回场子,不然连这二十人都打不过,他的脸往哪搁啊。

    柿子得挑软的捏,城外的农民就是软柿子,于是他果断主动请缨,意图率领部下避开与克里格部队的消耗,将矛头转向东南门外的乌合之众。

    “去!带着你的兵,冲出去,杀!”肖恩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生吞活剥了这帮不知好歹的贱民,“给我踏平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叛军!碾碎他们!”

    “遵命!伯爵大人!”

    “我们有无坚不摧的利刃,我们有铜墙铁壁般的护甲,我们有久经战阵的强大战士!”那名领主骑上了马,挥剑鼓舞着军心,“跟我冲!冲烂那群卑鄙的贱民,他们低劣的棍棒草叉无法伤及我们分毫,但我们的利刃将会割开他们的喉咙,品尝他们的鲜血!!!”

    克里格眼睁睁地看着五名全副武装骑着马的贵族骑士,带领四五十家兵从东南门鱼贯而出,喊杀着冲向了门外人影绰绰的庄稼人。

    随后大门轰然关闭。

    克里格心急如焚,东南门的乌合之众对拼骑士部队如同以卵击石,肯定会一触即溃,然后被赶鸭子般冲得七零八落,化作那帮贵族的血淋淋的战功。

    就算是这两百民兵翻个三番,也最多只能让五十多名出战的骑士姥爷砍到手酸,徒增他们手下的亡魂,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时间在绝望地流逝着,如果克里格仍在比武场内毫无建树的话,待到正门的民兵被清剿殆尽,伯爵的战士重回比武场,到时候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克里格咬紧牙关,他比任何人都着急,他屡次想冲出去一了百了,以必死的决心杀向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能砍死几个是几个。但这等鲁莽的行径是对手下士兵的不负责任,他是指挥官,他必须在极端不利的局面下保持冷静。

    伯爵似乎看出了克里格的焦急,他之前所有的恼火化作了一声狞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吧——你不是在等盟友吗?好好听听你的盟友们临死前的哀嚎吧,听吧!多么悦耳!那些贱民会被我的精锐屠戮殆尽,你的死期到了!”

    坐在观众席上的佐尔坦神情愈发严肃,右手不断地抚摸着剑柄末端的圆头配重。马鸦尔人盯着克里格的后脖颈,名为“血剑”的战士将他最脆弱的后背完全展露在佐尔坦的眼皮子底下。

    只要自己一出手,这名亚穆瑞格最精锐的战士就会应声倒地,而马鸦尔人将完成伯爵的契约,获取一笔不菲的佣金。

    黑军佣兵首领心中的天平正在摇摆,伯爵的砝码即将压过他和克里格之间曾经的战友情谊。

    剑拔弩张的比武场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然而没有人察觉到,一名站在场地边缘的旗帜兵,悄然换下了手中高举的贵族旗帜,将一面红色的旗子撑在长杆上举出了木墙。

    比武场西侧,商会的势力已就位许久,等待着木墙内的消息。

    格沙夫茨会长表情凝重地望向木墙后探出的红色旗帜,这是进展不顺利的标志。如果竞技大赛正常进行,伯爵的骑士们打作一团,那木墙后将会升起绿色的旗帜,届时将会是奇袭的好时机。

    商会势力本想在竞技大赛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冲进会场,但眼下的红色旗帜预示着事情可能急转直下,场内克里格的部队或许甚至已经全军覆没了。

    “格沙夫茨……如你所见,恐怕我们的计划暴露了,竞技大赛并没有正常举行,我们无法按照原计划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盖德会长忧心忡忡地捏着剑柄,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但如果现在撤军,我们相当于抛弃了所有的盟友。出战的老兵、庄稼人,他们的下场我都不敢想……我们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盖德会长沉声道,“由您决定吧,我们是战是撤?”

    格沙夫茨的目光有些躲闪,他的内心在挣扎。恍惚间,他听到了东南门震天的喊杀声,那是平民组成的临时民兵,他们已经和伯爵的部队正面接战了。

    ——就连那帮手无寸铁的庄稼人都……

    格沙夫茨会长沉默着低下头,他的右手紧捏着剑柄,他的思维正在激烈地斗争。虽然战事进展远不如预期,但所有的盟友都在拼尽全力,给他们的主攻创造条件。

    恍惚间,他突然看到了最初行商的自己。

    为了卖出一双布鞋踏破了无数双布鞋,为了卖出商品一嘴一嘴地向来往的行人推销,他挨了多少打骂,吃了多少闭门羹……然后赚到了第一桶金,再到被骗投资失败,再到东山再起,再到现如今的商业王国……

    ——难道我所付出的这一切,都将付之一炬了吗?那我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商人的心底在不甘地呐喊,对富贵的渴求让他的身体充斥着金钱的铜臭,但这骨子里的贪婪并没腐化他的血肉,反而转变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在他的心中化作了一把锻锤,它跟随商人脉搏的跳动,一锤一锤砸向他的理智,而那理智就像一块烧红的铁锭,正经受着意志的锤炼。

    ——不!我不会抛弃我亲手创造的所有!我创下的资本是我存在的证明!就算是为了她而牺牲,我也义无反顾,在所不辞!

    商人的心脏跳得更快,铁锤砸下的频率愈发急促。

    最终,磅礴的愿力在他的心中铸成了一柄剑。

    一柄名为理性的,斩向腐朽世界的利刃。

    格沙夫茨会长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他明白,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战。”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讨价还价,商会会长格沙夫茨简简单单说出了一个字。

    仅此一字,比商人曾经所有的巧舌如簧都更有分量,仅此一字,让他内心的踌躇化作了干柴,点燃了愤怒的火种,他的血液瞬间熊熊燃烧。

    这声“战”字敲在了盖德会长的心坎上。他回身扫视在场的战士,这些人都目光灼灼地等待着,等待两位领袖决定他们的命运。

    盖德的手化作死神的镰刀,奋力挥下,仿佛这一刀已经斩下了伯爵的头颅,他坚定地呼嚎:“我们迎战!”

    “全军出击!冲进比武场,拿下伯爵的人头!我们拉昂人的黎明就要来临了!”格沙夫茨会长抽出长剑,剑指比武场,放声长啸。

    随后,他坚定地踏出第一步,第二步接踵而至,自第三步起,他已无需特别在意自己前进的步伐。

    格沙夫茨和盖德两人率先冲向了比武场西侧的大木门。

    “我们迎战!迎战!”首领的身先士卒瞬间感染了所有的战士,他们纷纷抽出武器,爆发出冲天的怒火,义无反顾地冲向高位者的堡垒。

    这些战士隶属于各个商会,他们在平日里是不死不休的竞争对手,甚至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恨不得对方家破人亡——而今日,他们放下了彼此的矛盾,同仇敌忾,向一个更恐怖的敌人亮出了自己或许并不锋利的獠牙。

    战斗并非这些商人的强项,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此认输。顽强的拉昂人决定,执起心中之剑,直面自己的命运,为自己的明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