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叙春秋
繁体版

第116章 文庙事件

    “忘记就是典恶。”

    杨缓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我很舒服。”

    典恶感觉身后戴权的眼神像把刀子,忙上前和杨缓递好话,杨缓压根不搭理他,还是戴权说了几句,杨缓才肯出来的。

    这王堂官也是万万不想到,他不曾想,他就是为了把这儿功劳收到自己手上,不想起什么波折,才把人给拿了,谁想到竟然捅了那么一个篓子。

    典恶之后对王堂官没好话,现在的戴权自然也对典恶没什么好话。

    戴权让郎中看看展画虎的伤势,说展画虎是个可造之材,不该就那么死了,那郎中救了一夜,这展画虎竟然从鬼门关里出来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展画虎醒来,见典恶的脸,就觉得腹部一阵生疼。

    典恶冷声道:“你也别犯急,二祖宗要见你呢。”

    说着把展画虎送到戴尚之的家中。

    ······

    正月十五之后,各种工作也上了正式的议程。

    兵备院是最早开工的,怎么办,造武器吧,崇仪帝虽然欠百官的俸禄,但是在军备上手笔还是很大方的,他常说的两句话,“官员嘛,总以不饿死为准。”、“打仗嘛,总以打赢为要。”

    炉火通红,上班的第一天,这些工人还有些不适应。尚且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

    杨缓上着班,因为昨夜的事儿,浑浑噩噩,精神头不好。

    一个书吏递上一根烟杆子,杨缓挥手道:“拿下去。”那书吏把这烟杆收了,现在官场上就流行这玩意儿,说是抽一口,精神不少。

    “这是个新鲜玩意儿,以后不要摆来了。”

    那书吏颔首,刘长君说起了过年的事儿,说是京城里的一个富商要死了。

    “哼,为了那些俸禄的事儿?”杨缓果然聪明,一听就知道了这问题的关键。

    “还是太爷聪明,这商人那么大笔遗产,这税一收上来,还不知道够发多少人的俸禄呢。”

    杨缓笑道:“杯水车薪而已。”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杨缓作为始作俑者,难免摇头晃脑,正唱戏闲谈,摇头晃脑之时,只听外头议论纷纷,说是孔庙出了事儿。

    “走,去看看。”

    孔庙前,一大批春闱待考的各地举人聚集在一起,喊着“从周”,“井田”的口号,喊得十分的起劲。

    “这些举人要闹事呢。”刘长君这样说。

    “他们只是对大尧的现状不满。”杨缓如是道。

    举人的队伍被一支官兵切割开了,忽然有人道:“丘八也配议事儿!”场面立时混乱起来,尖叫声,人们互相推搡,那些士兵开始挥舞起鞭子来。

    “小妇养的,动了兵器了!”这些举人自视甚高,怎么能容许这些丘八一丝一毫的不尊敬,都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可这儿是文庙!

    忽然不知何处,落下一支箭,一个举人倒在了地上,局势更加混乱。

    赵舒被派来主持大局,他问道:“谁放的箭?”

    放箭的人叫做赵散,他辩解道:“当时有十几个举子围着我,我就向天射了一弓,想吓吓他们。”

    “怎么还带弓呢?是让你们看场子的,不是让你们来杀人的。”

    这赵散道:“这弓是我自个儿的。”

    一旁的京营军官点点头:“我们愈发退让,他们愈发上脸,自卫也是有的,总不能白让他们打。”

    赵舒怒道:“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好一场风波,经过赵舒调查,这场事儿的由头,是三个江南来的意见领袖,何俊才、杨治南,张博华。

    他们共同组建了一个桃花社,进京之后,正月十五在兴月楼会盟,闻讯而来的有近百人,举人们,挥斥方遒,议论朝廷大事,他们觉得颜子建的改革完全是杯水车薪,要紧的恢复周朝的制度,井田制,还有的举人说,要把权力交给那些读书明理的人,要在地方上,把那些儒生聚集起来,实行一个类似后世人所说的议会之类的东西,这才在今天有了那么大的场面。

    文庙前事情还没有平息,赵舒去找了颜子建,崇仪帝还没有说任何的话,所以赵舒问道:“阁老,这可该怎么办?”

    颜子建道:“把为首的请来说说话,他们还没有处理过政务,还不知道政事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有人进来道:“不好了,那些举子还说什么天命流转,要改朝换代的话了。”

    颜子建的脸色一变:“有有心人在煽风点火,再不能乱了,事情要尽快解决。”

    赵舒也心急如焚,这帮举子,怎么说也不听,要是事情再大一些,只怕他也要辞官回乡了,或者,到时候就不是辞官的问题了。

    赵舒刚因为把初晓弄进大牢的事儿,在百官之中,很有些威信,现在他也不想得罪这些官场的未来之星。

    事情还在发展,杨缓被喊进宫中,过往那么多次,杨缓都没有判断错,这一次,崇仪帝也想听听杨缓的意思。

    “麻烦,陛下,这件事着实麻烦。”

    崇仪帝也知这事棘手:“说说。”

    “这些举子都是拳拳爱国之心,这些京营军士平时又蛮横惯了,做了错事,这说理不好说,若说向这些举子服软,那朝廷的威信何在?可要是来硬的,只怕皇上天心仁慈,也在所不忍。”

    “朕也是为这件事发愁。”

    杨缓道:“不过臣听说这里面有结党的事儿。”

    所谓同年,同乡,同科,本来就有份情意在,崇仪帝对此不是很警惕,也不反感,他斟酌了一番:“这里面确有别有用心的人.....你怎么看。”

    他绝不会想到,杨缓竟然说:“臣以为应当取消今年的春闱。”

    “什么?”

    “臣以为应当取消今年的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