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从吸血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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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袭击

    “请滚出来,不然我不介意割下你的脑袋当船首的装饰品,杂种,偷窥狂,发青的畜牲!”

    她是精灵,耳朵格外敏锐,尽管她满脸迷人的酒红,也并没有真正醉意满满,如果有跟踪狂靠近的话,特别是如此明目张胆的不加掩饰的靠近,她不可能会选择无视。

    眼睛切换到红外线,一团热量正在居心不良的快速跃近。

    这并不是熟人,她不自认为自己不算是不洁身自好的人,但也绝对不容忍熟人玩这种荒唐的游戏。

    “立即!”

    海信瑟斯转过身,继续朝着声音来源处冷酷地施号发令。

    通用语一字一顿,很少有人会在骂人的语句前加上一个敬词,也很少有人如此愤怒地保持平静。

    她果断扔掉一只高跟鞋,纤细小巧的鞋子在水池中绽放出一朵黯淡的水花,转瞬即逝。

    随后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仅仅出于一种害羞的本能,或者说是对前景悲观的预料,掌心遮盖了深深的沟壑,而另一只手则捏住鞋头,像使用鹤嘴锄的模样,将鞋跟对着不明声源。

    那双狡猾的眼睛赤果果地盯在她身上,贪婪而可怖,她皱了皱眉,后退一步,将注意力转到对身边武器的利用上。

    脚底冰冷,酒彻底醒了。

    背后已经是一堵冰冷的石柱,精雕细琢的岩石如同触手的吸盘般深深吮吸着她的赤白的后背与柔软的臀部。

    “嘘……”

    她先是愕然,然后觉得很不妙。

    那股袭来的呲牙声,不知道这是牙缝里冒出来的嘲弄,还是风卷上脊骨的寒意致使的幻觉。

    他知道她是谁。

    她知道他知道她是谁。

    幢幢黑影如同被过去困住的幽灵般直扑向她。幽影一个快速地跃步,在一团湿漉漉的烟雾中难以辨别身形,腾飞在空中时——

    手上亮出了一把轻捷的、泛着幽蓝的刺。

    游荡者。

    问题是她没有披坚执锐,或者也没有手持魔典,她穿着贵族妇女在交际舞上展现女人魅力的装束,当她不愿热衷风流一夜,或者沉溺男欢女爱时,那裙子对她来说就是格外的负担。

    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讨厌这些繁复的琐碎的礼裙。

    对舞会的不满急剧上升,她不得不暗自咒骂了瓦利亚人的无能。

    海信瑟斯的脑袋闪烁了无数闪躲的可能性,流光转瞬之际,不远处的总督府邸仿佛活了起来。

    那栋四层楼房上上下下都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喧哗声和警报声,还有护甲呼哧呼哧摩擦的声响以及火枪的爆炸声。

    吟游诗人弹奏的靡靡之音截然而止。

    黑雾中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雷般的震动,国王港中心地带火光冲天,像是战争与火焰的女神玛珈岚通过引爆火山来倾洒她的怒火。

    俄而她听到府邸里的人们像婴儿般全然失控地尖叫起来,撞到桌椅声,人挤人声,吊灯摔碎声,酒瓶倾倒声,无助的呐喊让整个夜空都撕裂了,像闪电般炸裂于她的耳际。

    她面容凝固在那里,全然是对突发事件的发愣,这个震惊是致命的。短短的一秒钟足以使得黑影优雅地吻向她。

    致命的吻。

    她没有躲闪,甚至松手再次抛开唯一的武器,只是环手捂住胸口,如同束手就擒的等待厄运降临的懦弱女孩。

    幽蓝色的锥刺从下而上,以精准的角度正中她的腹部,裙子比初女默还要单薄,狠辣的劲道让她的肠胃痛苦地扭作一团。

    她的嘴唇郁积着翻涌的鲜血,喉咙与肺叶霎时被滚烫的液体淹没。这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濒死的感觉。

    疼痛欲裂的感觉让她的肉体尖叫起来,发带松动,她的头发因狂怒和恐惧而悸动。

    海信瑟斯听见黑斗篷下的幽影得意地笑了,轻蔑而冷酷,估计是嘲弄大名鼎鼎的努亚堡女爵如此不堪一击。

    她也得意地笑了。

    她选择了以伤换伤的求生之路。

    趁游荡者此刻满足于得心应手的讥笑之际,锥刺自崩裂的肠胃想往上挺裂伤口,她猛地抓向他的后脑勺,两人相拥,身高的劣势能让她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就像吸血妖对她做的那样。

    另一只手按住海盗的努力往上顶的锥刺,免得伤口扩大。海盗挣扎着摆脱她的拥抱,脖子往后缩,摇头晃脑。

    领口里金阳币的微光让她清楚来者的身份——

    海盗。

    揪住海盗的头发,齿尖刺入最柔嫩的皮肤,舌头舔舐于翻滚的血液,她用牙齿撕烂海盗的颈骨与血肉。

    她饥肠辘辘,怒不可遏地吞了下去,作为一天没进食的奖励。

    海盗身躯发出剧烈的悸动。

    她没有犹豫,立即伸长脖子又咬了一口,直到听到颈椎迸裂的声响。她很满意这个下场。

    口腔里还残留着碎骨与肉末,她残忍地一笑,在他耳边轻语,只是言辞如同恋爱般温柔,善解人意。

    “亲爱的海盗,别忘了诗人们怎么形容我的,对待敌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我喜欢把我受到的灵魂折磨千百倍奉还——”

    “而且,在聚鹿帝国,我腿骨曾断成了三节,半张脸皮被司坎教徒撕下来做成了面具,在鹿林,魂魄巨龙将我的手咬断,康赛豪用魔法把我的脊骨砸碎……一柄小小的匕首就可以让您得意忘形了吗?”

    “俄撒斯都没能弄死我。”

    她最后冷漠地补充了一句。

    游荡者的意识天旋地转,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轴心。时间变慢了,他像难以预料会倒向何方的树木,双腿跪软之际,他称赞自己胆大又为此后悔不已,他太急于求成了,应该等等同伴的,满脑子里都是那个想法——

    差一点就成功了。

    灵视者的人头值好多钱呢。

    本维斯船长一直想要呢,他以为自己能当船长了。

    月亮升到半空,洒下明亮而清澈的光芒。池塘里的倒影燃烧起来,花园如同巨兽的胃部,让她昏昏欲睡。

    海信瑟斯疼得头晕目眩,她背倚靠于石柱上,双手握住锥柄,腥味的鲜血一直在流。她不能直接拔出来,否则会造成二次伤害。

    喘息之际,箭矢突如其然地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