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维多利亚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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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奥斯卡·王尔德地第三次审判(1)

    “您觉得怎么样?”萧伯纳诚恳地问。

    “当然,我很乐意。”夏恩回答,但还是有所保留,“但我不确定自己每个月都能抽出时间。”

    “这无所谓的。只要您愿意来就好。”萧伯纳答复道。

    “感谢您的信任,萧伯纳先生。”夏恩上前与萧伯纳握过手。

    “哦,对了。”

    萧伯纳又开口道,“有一个学生托我问你。他说,‘他不赞成你的看法。每个人的心理活动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每个人都执着于表达自己的看法,不让其他人理解。那文学不就变成了孤芳自赏的东西了吗?’”

    “很有意思的想法,”夏恩抿起嘴,那学生已经很有远见的预言了‘文青’的诞生,“但我们的世界是多元的,萧伯纳先生。他并不需要认同我。如果那就是他所相信的道路,他自己去走走就好了!文学的道路是有很多条的,您认为呢?”

    这个回答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萧伯纳深邃的目光长久地凝视着夏恩,道:“您的思想之成熟,看待问题一针见血,剥皮见骨的能力,实在令人叹服,夏恩先生!很难想象您竟然才只有二十岁。我无法想象您将来会站到多高的地方!”

    …………

    离开伦敦政经大学,夏恩顺路去了一趟奥基斯特·杜宾侦探所。

    奥基斯特·杜宾坐在桌上,给夏恩倒了杯葡萄酒,道:“你去做什么了,夏恩先生,像被人从泰晤士河捞出来一样?”

    “我身上很臭?”夏恩猛的抬起头来,问。

    杜宾给夏恩整不会了。

    “不,”

    杜宾喝了口酒,“我是说你看上去浑身湿哒哒,又很疲惫。”

    “哦,”

    夏恩一口喝了大半杜宾的酒。和夏恩自己的比起来劣质不少,简单来说,就是口感不那么纯净,带着一些无法理解的古怪味道,“我今天去伦敦政经大学讲了节课。”

    奥基斯特·杜宾低低感叹了一句,道:“您可真厉害,夏恩先生。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我一贯是尊重那些老师教授的。”

    “我可不敢和那些知识渊博的先生做比较。”夏恩摇头,“你还是先把东西给我吧。”

    奥基斯特·杜宾从柜子里掏出两个信封,放到夏恩面前。随后又坐到桌上,随意地喝着酒。

    夏恩当下酒杯打开信封。

    第一个信封里,装了几张两个男人亲密举止的照片,和一些地点,时间的记录。夏恩看了一会儿,把东西收进信封里,问:

    “你是怎么拍到这些照片的?”

    “机密,”

    奥基斯特·杜宾神秘地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或者说,您这么聪明,能够猜到答案。”

    这是把夏恩真当名侦探了……夏恩无语地撇嘴,没有追问,打开第二个信封。里面装的是那封奥斯卡·王尔德写给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的肉麻的情书。

    夏恩看了一遍,觉得没有太大的艺术价值,便拿过煤气灯,打开罩子将之烧成灰烬。

    “没有别的了吗?”夏恩看向杜宾。这位侦探的能力是值得信任的。

    “还需要时间。”杜宾耸了耸肩。

    夏恩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十磅放到桌上,随后把信封揣进兜里,道:“那就麻烦您再加一把劲了。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当然。”杜宾笑容满面地收起钱,“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夏恩先生。”

    …………

    人群鱼贯走进法庭,分散到四处坐下。

    气氛凝重得像伦敦的雾气。

    夏恩和艾达·利弗森一同走到第一排并排落座。艾达用手掐着夏恩的小臂,脸蛋绷得紧紧的。夏恩很想安慰对方不用紧张。但一想艾达的性格,如果连她都觉得紧张,那劝说大概是没用的。

    片刻后,控方律师和被告奥斯卡·王尔德也走了进来。又是两个多月的关押,哪怕不会遭受刑罚,奥斯卡·王尔德的气色仍旧非常的差,看上去憔悴又虚弱。

    奥斯卡看向朋友们的方向,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又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但没有找到他的波西的身影。

    比尔博姆和雷吉·特纳坐得直直的,像是受罚的学生。

    开庭后,御用大律师弗兰克·洛克伍德爵士做了精彩的开庭发言。他随后传唤了上一次的三位证人,男仆查尔斯·帕克,萨伏伊酒店的女服务生雪莉,和男服务生阿尔弗雷德·伍德。三位年轻人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对奥斯卡·王尔德的指控。但由于在场的众人已经知道他们陈词的内容,这些话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奥斯卡·王尔德的辩护律师是爱德华·克拉克爵士。这是个胖胖的矮个子男人。一身黑衣披在他身上,像是渔夫的蓑衣。爱德华·克拉克传唤了阿尔弗雷德·伍德上庭接受交叉询问。

    “伍德先生,”爱德华·克拉克捧着他那本黑皮笔记本,时不时地用舌头舔一下嘴唇,“在你之前的证词里,你提到‘奥斯卡把你带到了他的家中’,对吗?”

    “是的,”阿尔弗雷德·伍德歪歪扭扭地站着,总是咬着嘴唇,“他在房间里把我灌醉,好对我做一些邪恶的事情。”

    “你能描述一下房间的环境吗,伍德先生?”爱德华·克拉克问。

    “当然,”

    阿尔弗雷德·伍德回答,“那是个红色的两层楼的房间,一楼很宽敞,甚至安装了壁炉。二楼是奥斯卡·王尔德的卧室,还有一间书房和几间客房。”

    “你对那里了解得很清楚。”爱德华·克拉克撅起肥厚的嘴唇,微笑。

    “当然,我在那里面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阿尔弗雷德回答时,语调有些咬牙切齿。

    爱德华·克拉克不以为意地舔了舔嘴唇,拿着一叠文件走出席位,来到法官阿尔弗雷德·威尔斯面前,将东西放到威尔斯法官身前。

    “这是一份奥斯卡·王尔德购买房屋的合同,以及艺术家惠勒斯先生的设计图。里面详细地记载了惠勒斯先生的设计理念,王尔德的房屋大部分地方都是白色的。”

    爱德华·克拉克转向阿尔弗雷德·伍德,“你说的那个地方,并不是奥斯卡先生的居所,伍德先生。我还以为以奥斯卡先生的名气,所有人都知道他住在泰特街16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