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龙族基因学的课堂上，卫焓和路明非坐在了一起。

    这门课是曼施坦因的课，但曼施坦因教授显然不太擅长上课，即使不是早八，也有很多同学听得摇摇欲睡。

    卫焓正在思考今天晚上的舞会要怎么应对，同样有些心不在焉；旁边的路明非更是只坚持听了不到十分钟的课，就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刷起了守夜人论坛。

    “喂，卫焓！”路明非突然拿着手机凑过来，“你看，3E考试的结果出来了！你是A级！”

    果然，在手机上的是一则名为“史无前例！今年的新生质量为何这么高？”的帖子。

    帖子的作者是芬格尔，他先是提醒大家今年3E考试的结果出炉了，并附上了一个查看成绩的链接；接着声称自己拿到了内部资料，发现今年足足有4个A级新生，并在下面给出了四个人的资料——卫焓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照片；

    然后这货整理了过去整整8年间新生中高血统学生的数量，发现原本每年一直都是2到3个，可今年加上S级后直接来到了5个，“这个质量说是往年的的两倍都不为过”；再之后就是一通天花乱坠的分析，最后什么确定的结论都没给出来。

    “呵，这个芬格尔，真会制造话题啊。”

    看到自己确实是A级，卫焓心中松了口气，但表面上却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吐槽起芬格尔。

    “确实，本来3E考试就是学校里最近的头等大事——哇，这么快就专门开了一个新的板块，新闻部这帮家伙也太敬业了。”路明非接过自己的手机，发现论坛上多出了一个名为“3E考试结果出炉”的板块。

    这个板块下，数个帖子的热度正在飞涨：

    “小小的仕兰中学究竟有何秘密，竟然接连出了两个A级，一个S级？”

    “来自东方古国的神秘力量？中国学生竟没有一个低于A级！”

    “今年新生质量爆炸，四个A级一个S级，或是世界末日的征兆？”

    ……

    卫焓也忍不住了，拿出手机打开论坛，点进了关于世界末日的那篇帖子。

    发帖人翻出了之前一篇采访奇兰的帖子，帖子中宣称奇兰拥有罕见的言灵“言灵·先知”——一个据说可以预知未来的言灵——并且给出了自己的预言：这个世界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而路明非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救世主，新生联谊会则是为了完成救世任务而创立的组织。

    其实这个预言早就已经给出了，但因为“先知”这个言灵本身的可靠性就一直是存疑的，所以此前也没什么人把奇兰说的话当一回事儿。可是这篇新帖子的作者愣是凭借自己天马行空般的推理能力，将这个预言和本届堪称豪华的新生阵容放在一起，认为这是世界末日前神明给予人类最后的自救机会。

    他的依据是，《圣经》中关于末日来临前的预兆说道：“当无花果树发嫩长叶的时候，你就知道夏天近了，人子站在门口了。”而本届豪华的新生阵容正是人类这个群体在“夏日”——也就是末日——来临前“发嫩长叶”的表现。

    当然，在这个帖子下面，很快就有理智的学生指出：近年来新生质量整体都在走高有可能是因为学院在中国新设立的预科班发挥了作用，今年更是一下挖出来了一个“S”，一个“A”。若是把这两个人去掉，其实和往届的水准是一样的。

    不过，又有消息灵通人士出来反驳，中国的预科班刚刚设立，第一批来自预科班的学生要到明年才能入学，现在这几位中国学生都和预科班无关。双方随即开始你来我往，就预科班的设立有没有提升生源质量的问题吵了几百层楼。

    “这帮家伙歪楼歪得太狠了吧？就没有人关心一下所谓的末日预言到底怎么回事吗？”卫焓气得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

    路明非耸了耸肩：“你不会真的相信所谓预言吧？那个奇兰一看就不是个靠谱的，居然还说我是什么救世主，肯定是为了宣传他那个新生联谊会才这么说的。”

    “未必啊，非非。”卫焓说道，“这个奇兰也是4位A级学生之一，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而且，卫焓在心中补充道，我拥有的系统也是一种证据，说不准这个系统就是来帮助我拯救世界的呢。

    “不是吧？这种骗子你也信……”

    “咳咳。”他们两个吵得太专注，没注意到曼施坦因已经走到了身边，“路明非，卫焓，我知道你们两位感情深厚。不过，在课堂上还一直腻在一起说悄悄话就不太好了吧。卫焓，不如你来回答一下，我刚刚讲了龙族基因的哪些特点？”

    下面传出了窃笑和私语声，卫焓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心中早已把曼施坦因这糟糕的措辞骂了一万遍。

    “龙族基因，呃……具有很强的侵略性，呃……”卫焓用手背推了推路明非，示意对方赶紧翻书帮他找答案，“与龙血的简单接触就会引起基因异变，改变物种的血统。这种变化多数时候是致命的，但也有小概率使被污染的生物成功进化，拥有龙族血统。少量高纯度龙血便可造成大规模的生物污染，甚至引发物种大爆发的现象……”

    曼斯坦因打断了他：“说得很好，但是这已经是上个小节的内容了，我想听的是刚刚讲的这一节。”

    卫焓说不出来，他说的这些是他之前听到的，但再往后他就只顾着看手机以及和路明非聊天了。这时只能指望路明非赶紧翻到这节课的内容了——他之前一直专注于学习“言灵学”和“谱系学”的内容，“基因学”的内容没有提前预习。

    然而，路明非根本不熟悉课本，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找到答案。

    “看来你只在和路明非耳鬓厮磨之前认真听课了。”曼施坦因看向了路明非，“那么，我们的S级天才，路明非先生，您翻到答案了吗？”

    路明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书都被碰到了地上，“那个……嗯……龙族基因有那个……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里面有期许，有戏谑，有嘲讽，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