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入院
既然有歹徒,自然就有维护正义的心灵。既然有邪恶,自然就有惩戒怪物的英雄出现。
就像太阳与月亮的故事,它们表面上,黑白分明,和谐友善,实则暗藏汹涌,其实它们每天交汇的时候,都会拼过你死我活,胜者才能够统治万物,无论白昼。
一辆黑色BJ现代怪异地横在了救护车的前面,它被迫急刹。它无处绕行。
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穿着前卫,怪异,他蓬松的头发盖住了整个脑袋,他一点都不帅气,却很自然地拉开了救护车的门,他跨进来,看到没看其他人一眼,他抱起跟他体重匹敌的陈一,走回了那辆现代,他把他平平地放在后排的位置,帮他系上了安全带。
他淡定地启动了车,快速溜走了。
救护车一直跟着他,打开了急促而漫长的报警器。
驾驶现代车的是张碧儿,他回头骂了一句“傻逼”。
陈一终于得救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虚弱地说:我睡会。
张碧儿不屑回道:想死你就睡吧!
救护车一直跟着他,张碧儿加快了车速,七拐八弯之后,它不见了踪影。
陈一的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他说:现在开始,关掉你的手机。
他虚弱地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张碧儿说:真是个傻逼,你电话一直没挂你不知道吗?
张碧儿不管是接到谁的电话,他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举起手机听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他接起了陈一的电话。
一个陌生男子说:切心还是切肺?
电话里没有陈一的声音,过了一会,陈一说:你好!
对方说:你好!
对方又说,切心还是切肺?
陈一说:放我下去。
张碧儿知道陈一遇到大麻烦了。
他快速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成功进入了某某公司的监测系统,他输入陈一的手机号,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地图上,一个红色圆点在一条城市中慢慢移动,距离他并不远。
他爬起来,带上笔记本,敲响了楼下他舅舅家的门,他舅舅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只说了两个字“用车”,舅舅尴尬地笑了一下,就去给他取钥匙了,他拿到钥匙,飞快地跑下楼,熟练的驾驶着它,跟着那个红点寻去。
他一直没有挂断他们的电话,红点越来越近。
电话里陈一说:你切肺吧!
他说:现在来不及了。
他可能要对陈一动手了,他推断,陈一可能在一辆医疗相关的车上。
终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辆救护车,呜呜地叫着。而红点显示,目标就是它。
他快速逼近了它,在一个弯道处,他一脚油门窜到它的前面,横在了救护车的面前。他也在赌,如果它不刹车,如果它来不及刹车,后果不堪设想。
它剧烈地刺耳声后,停住了。
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他拉开它的车门,故着镇定,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他其实是怕崩溃,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遇到过。
但是还算顺利,他把他抱了出来。
他把陈一带到了一家专业骨科医院,不是很有名气,但是他们专业。他顺利地为他办理了住院手续。
陈一躺在病床上,睡着了,他已经到了极限。
张碧儿陪在他身边,这个懒惰,倔强,聪慧且我行我素的男孩,担任起了护工。
病房外,一只麻雀站在窗台上走来走去,它似乎是瘸的,一拐一拐的,它时不时啄一下玻璃,发出闷闷地响声。张碧儿一直看着它,它不理张碧儿,扑腾一下飞走了。
医生说:他的腿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张碧儿问:什么后遗症?
医生说:如果恢复不好,可能有点瘸。
张碧儿说:你帮他治好。
医生说:我们尽力!
陈一悠悠地醒了,他感觉自己一阵眩晕。
他看了看张碧儿,抱歉地说:谢谢你!
张碧儿没有看他,他只是说:我去给你买点粥。
他又说,你不要跟任何人联系,也不要打开手机。
陈一点了一下头。
他挪了一下他的腿,很疼,现在还肿着。
一个医生走了进来,翻开他的被子,看了看他的腿。
他说:你是不是服用过兴奋剂?
陈一并不知道,在车上,那个自称“葛风”的医生,对他注射了不明液体。
他说: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医生:我们在你血液中提取到了一种名为,杂类中枢神经刺激物质的兴奋药物,虽然剂量不大,但是对你来说,非常得不偿失。希望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陈一肯定地说:没有。
这时张碧儿回来了,他拿着一碗稀饭,几个鸡蛋。
他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说:他体内疑似有兴奋剂的存在。
张碧儿看了看陈一,陈一摇摇头。他非常信任陈一,于是,他抓起陈一的手臂,检查了一番。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他走到陈一的另一边,翻开他的裤腿。
果然,,陈一骨折的小腿上有一个明显的疙瘩,中间有一个细小的针眼。
他对医生说:他是被别人注射的。
他们同时看向陈一,陈一也诧异地看着他俩,互相等待解释。
张碧儿明白了,他说:你们既然知道了结果,那就麻烦你们快些安排治疗吧,谢谢啦。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地说:你们真会开玩笑,说完就离开了,他完全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陈一勉强吃了一些粥,他的胃似乎罢工了,一点食物也不愿意进。
他对张碧儿讲了,他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经过。张碧儿只是看着他,眼神分明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陈一尴尬地说:我想跟蓝静通个电话。张碧儿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
他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说:是我的手机在害我吗?
张碧儿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
他说:你们这一群人,这么笨,为什么还要努力地活着?
现在开始你不要讲话,我不愿意跟智商低的人有太多的交流。
他说:你在很久以前就被人窥视着了。那天我跟你说过,让你小心身边的人,你却非要去看人家的屁股。
我们每次出去干活的时候,都有一双怪异的眼睛盯着我们,刚开始,我以为他的目标是我,但是,我们分开以后,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
我以为,时间久了,你肯定会发现的,没想到,你像个傻逼一样,毫无察觉。
陈一的眼里,写着一个大大的“尴尬,加一个,优”字。
你的鞋底有点油,明显是有人故意洒在你必经之路等你的,你却跟个傻子一样,不看路,更傻逼的是,你居然摔成这样。
虽然你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他们对你的迫害,那也不至于像一条咸鱼一样躺着仍人宰割吧。
现在我告诉你...你的手机被定位跟踪了,是跟踪你的人告诉了迫害你的人。而迫害你的人对你,了如指掌。
那个葛风我解释不了,那是你的问题。
还有,你被那个叫葛风的人注射了可疑液体,医生说应该有兴奋剂的成分。他对你正常的神经影响不大,但是对于你受伤的腿来说,神经伤害是避免不了的。
最后,我希望你删掉我的快捷拨号。
陈一的脸上呈现出一个大大的“滚加服”字。
但是他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他拨通了蓝静的电话,却一直嘟-嘟-嘟无人接听。他留下了一个短信,他说:我是陈一,我现在有点麻烦,不过你不要担心。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你看到了打这个电话。
他问:我现在安全吗?
张碧儿:你不要打开手机,应该没问题。
他说的是应该,他这么聪明却不是肯定。
他说:你回去吧,我雇一个护工阿姨。
张碧儿倔脾气就上来了,他说:我不是护工吗?
陈一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他说:辛苦你!
张碧儿厌恶地夺走了他的手机,他走出去了,肯定是跟他的女友“鸟鸟”请假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鸟儿停止了它一天的歌唱,忙碌一天的人们陆续走进他们的卧室,准备补充能量,明天继续拼搏。
而--夜里,才是歹徒的天堂,它们蠢蠢欲动,等待时机!比如,待开放的花儿。比如,那颗还没出墙的玫瑰。比如:那只早已锁定目标,垂涎食物已久的老鼠。比如:那只蛰伏已久的猫,它始终在等待老鼠出洞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