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当天师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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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无疑

    且说陈公台毅然决然地弃官而走,与曹操同行向东,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一晃便过了三日。

    “孟德,此地已至成皋,料想城内必定戒备森严。你我二人俱是人困马乏,当寻觅一处歇脚。”陈宫见天色已晚,策马与原本走在前头的曹操并行。

    “此间林深处,有户小庄,庄主姓吕,名伯奢,乃是某家父亲的结义兄弟;我们可以前往借宿一宿,顺道打听一下消息。”曹操抬手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

    “如此甚好。”

    离乡越近,越是熟人多。曹操二人行至庄前,得见吕伯奢。

    “贤侄,你是如何过来的?如今朝廷广发文书,火急火燎的下令捉拿于你,你父亲已经去陈留避难了。”吕伯奢见着曹操,那叫一个一脸担忧。

    “如果不是陈县令。我恐怕已经见不到叔父了。”曹操将这一路的遭遇简单的说了一遍。

    “小侄若无使君搭救,早就万劫不复了。请使君宽坐,今日便下榻寒舍歇息,明日再做打算。”吕伯奢向陈宫躬身一拜。

    “如此,便打扰了。”陈宫回礼。

    尔后,曹操与陈宫二人坐于前厅。吕伯奢行至后堂,嘱咐了一番又到前厅。

    “不巧,老夫家中已无好酒。且容我前去西村沽酒,使君与贤侄稍等。”说罢,便出门骑驴而走。

    曹操自然是像到家了一样,比较随意。相比而言,陈宫便要拘谨多了。

    少倾,忽然之间二人均是听到后堂传来磨刀之声。

    “吕伯奢并非吾之至亲,此番出门倒是有些可疑。”曹操闻声一惊与陈宫密言。

    “我等需要小心些,且听听是何变故。”

    二人潜入后堂,不见人影,但闻有人说道:“先绑起来,再杀。“

    曹操心神一凛,与陈宫退至前厅,“恐怕是要加害于我等,今若坐以待毙,必遭大难。”

    “孟德,以为如何?”陈宫面色不变,欲听曹操之意。

    “今心生疑虑,当先……勿疑……”曹操本意是欲先下手为强,此刻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回忆起张良的话语,便压下了念头,“为防万一,我等速速离去便好。”

    二人出庄上马而行,约莫不到二里,只见伯奢驴鞍前悬着酒坛,手携果菜而来。

    吕伯奢唤道:“贤侄与使君何事如此匆忙?”

    曹操见状心中疑虑放下几分,回道:“带罪之身,不敢久留,恐连累庄子。

    吕伯奢急忙挽留:“我已吩咐家人宰猪相款,贤侄、使君停留一宿并无大碍,还速请转骑。“

    “庄主盛情,宫心领了。今大事紧要,就此拜别。”陈宫出言婉谢。

    吕伯奢强求不得,二人策马便行。当夜,歇脚于路边客店。

    “是我多虑了,若非张良一语惊心,我几因生疑,犯下大错。”曹操回过神来,不由得感慨。

    “如此处境,难免疑虑重重,我亦是如此啊。”陈宫附言,“不知孟德所言张良又是何人?”

    于是曹操便与陈宫细说了一番,二人抵足而眠。

    ……

    古语有云:天地积阴,温则为雨,寒则为雪。

    “寒未深而雪未大,又小雪矣。”张良站于庭院内,细细感受着空气中带来的阵阵凉意。

    暂居于杨彪府上已有一旬,一如往常的清静。先是因为杨彪本身退居幕后的缘故,后是因为司徒王允风头正盛,导致杨彪府上拜访人流寥寥无几。

    杨彪有个小儿子,杨修。

    与张良倒是见过一面,不过杨修显然并不在意自家府上多出来这么一号人物,他在京中有他自己的圈子,哪怕杨彪多次与他提起张良其人可以多多交流,他也熟视无睹。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

    如今的天下,施行的仍然是察举制度。寒门与士族之间存在着天然的鸿沟,士族子弟名门之后基本不会与寒门子弟有什么接触。杨修心思自然也是如此,他惯性的认为了张良只是自己父亲又一个赏识的寒门子弟而已。外加他天资聪颖,心性傲才使然。同年龄之间,能入其眼的人物自然是不多了。

    张良对此并不在意,对他而言,比起人前显圣。无人打搅,才是最好。毕竟如今他给自己也算安排了行程,每隔三五日便要拜访一回蔡大儒,期间闲来无事自然便是流连于王司徒府上。

    先说好,司徒府的后院,张良是不曾去过的。去司徒府上也只是单纯的点卯,毕竟大小也是个郎官,虽然说王司徒已经不再是中郎了,但是仍然归他管辖的。

    今日无事,事实上昨日也无事,希望明日亦然无事。

    董卓威压势重,西凉军在雒阳城内的劫掠也越发频繁,搜刮财物已经传出凌辱良家的风声了。

    大抵是已经无视了北邙山上张良留下的绢帛了。不过这也是正常,董卓自拜相国,有“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特权,自此董卓在朝廷中的权势已经如日中天。昔日的一张破布,些许字眼,无关痛痒。

    董卓性格残忍日渐暴露,平日里好用刑法立威。一位侍御史拜见董卓时忘了解除佩剑,董卓借题发挥,下令将其活活打死;暗中指使人手将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杀害;甚至闲来无事,命人将何苗的遗体从坟墓中挖出来肢解……

    “张郎中,今日闲情,未曾出门走走?”庭院的门是一直敞开着的,没曾关上过。杨彪老爷子龙骧虎步的走了进来。

    “回禀大人,学生正欲出门则个。”张良拱手作揖,“大人来此寻我,可是有要紧事说与我听?”

    “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不过你倒是猜猜,今日我要与你说些什么?”杨彪看上去很是高兴,想来定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

    “能让太尉大人您如此喜形于色的事情……莫不是变数已现?”张良心里有个七八分明了,但是还是试探性地问道。

    “先前你与我说,大约在冬季。如今已然小雪,这个变数属实是来了。”杨彪对于张良的反应并不在意,因为他此刻正自顾自乐了。

    “莫不是东郡太守桥瑁草拟文书散发到各地州郡政府,陈述董卓罪恶,呼吁各地起兵反董不成?”张良冷不丁念叨了一句,语气上却并不肯定。反正肯定不是曹老板的矫诏一事,毕竟他才逃离雒阳城没几天,这会儿应该是正在“散尽家财,整合义兵”。

    正在乐呵的杨彪顿时停住了,一脸讶异地盯着张良,却是一句话也没说。眼前的这位青年人莫不是多智近妖不曾,是如何做到闭门不出却知晓天下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