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当天师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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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先生不在家

    对于杨老爷子的惊讶,张良表示有点尴尬。这波啊,这波属实是瞎猜的,根本没有花心思去推敲。属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随后张良与杨太尉又略微闲聊了一会儿,为了不让老爷子的心情大起大落,因此张良也就没有神乎其神地去预言后续的情况。

    毕竟联盟讨董一事,今年不成,尚有来年。沉溺许久的袁本初,一直还未见动静。不过此番讨董的头彩已被人抢先,注重养名的袁绍,想必已然坐不住了。

    眼下致使雒阳城内大汉百姓困苦的,首要便是近日里越发肆意妄为的西凉军。张良没指望能凭一己之力去挽救什么,大势面前只能顺势而为,便宜师兄领导的那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妥妥的前车之鉴。

    且不说以超越时空的眼界去空泛地捻起历朝历代封建统治下固化的阶级矛盾与低下的民众开慧度,仅仅只是细数当下大汉朝近四百载的弊政,皆非个人所能力挽狂澜,可谓是缝缝补补不易,不如推倒重来。

    ……

    拜别了杨太尉后,张郎中按照今天的日程出门了。先是去了司徒府上点卯,虽然不去也无事,但是毕竟顺路嘛,顺路混个脸熟。

    轻车熟路的来到蔡邕府上,蔡大儒近日里的官衔忒多了去了,张良懒得去随风拂柳,依旧以大先生敬称。

    一步踏进了大先生府邸,张良瞬间从街溜子状态转换成儒生模样。头几回的时候,可把不太年轻的门房看的一愣一愣的,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下蔡大儒不在府上,听仆人说早些时候董相国安排车马来接蔡邕过府用膳去了。只是不知是单纯的吃个早膳,还是连同午膳一起,又或者晚膳也一并了事。

    不得不说,董胖子暴虐归暴虐,对待自己人还是没的说的。想来袁绍、袁术之流,恐怕都是人人厌恶董卓,人人都想成为董卓。

    人有多面。昔日邺城下单骑邀战却使暗箭的是董卓,近日京城内暴虐无道却又礼遇名士的是董卓,以及可以预见的他日野心勃勃却又贪图享乐的也是董卓,当下的董卓尚可冠以“枭雄”之名。

    听说大先生不在家之后,张良打算开溜去别处耍耍了。不曾想转身才走了两步,便被寻来的丫鬟叫住了,她是蔡琰的贴身丫鬟,说是二小姐有请。

    今天先生不在家,单独去见二小姐会不会不太好?张良停步暗自思索了一下。

    “莫非张郎中也是寻常俗人不成?我家小姐主动请人可不是常有的事。”这丫鬟倒也心思细腻,自然是看得出张良的顾虑。

    “如此,便劳烦姑娘带路。”

    丫鬟在前,张良在后。

    去处好在不是后院,而是在蔡邕的书房。张良暗思不出来会是何事。

    蔡琰此刻正端坐在平日里蔡邕的位置上,妆容素雅,静心览书。主桌的斜对面有一张方案,上面摆好了纸笔,砚台里墨已然磨好,只是白纸上一尘不染。

    带路的丫鬟通报了一声后,便退下了。

    “张郎中请坐,如往常一样便好。”蔡琰搁置手中书本抬头说道。

    “请问二小姐唤我来此是有何事?”张良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府中难得能有说得上话的人,请你来散散清冷。”二小姐微微起身给自己沏了杯茶,“郎中大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吧?”

    “无甚紧要,今儿本意便来大先生府上看书的,何况我本就是闲人一个。”

    “若不是我让人请你,得知父亲不在府上后,你是打算去哪里?长街天桥下听书?”蔡琰看似连续问了两句,实际是陈述了一个可能。

    “只有二小姐独自在府中,我等外人自当自觉些。”张良自然也是在陈述事实,“天桥下那位说书人讲得故事其实还是是有些嚼头的。”

    “你如今也算是父亲的学生,来府上自然可以自由进出。父亲收藏的经文典籍大多都在这里的书架上,你大可自由阅览。”蔡琰言语未歇,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手中的书上,“我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并不在意那些可能出现的风言风语。还是说,你会在意这些?”

    “我最不会在意的便是世俗的眼光。”张良突然的斩钉截铁。

    “想来也是。比起在天桥底下听说书,教坊司那边……”二小姐再次放下手中书本。

    张良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此言何意?做为一名资深的雒阳城街溜子,教坊司在哪里,我是知道的,但是我没进去过啊。

    看着张良一脸困惑的模样不像作假,蔡琰古井不波的面容上稍稍有些笑意,“看来教坊司那地方,你是未曾去过的了?”

    “二小姐明察,我年岁还尚未及冠,酒水尚且喝不得,又岂敢去那处做妖。”张良表面上信誓旦旦的说着。若非当下乃是多事之秋,谁人不想“勾栏听曲”呢?

    只是没等张良缓过神,蔡琰又接着说道:“我听父亲说过,今年年关之前,你便可行冠礼,在那之后便可饮酒作妖了吧。”

    “……”一连串的将军,属实让张良有些猝不及防。若是些圣人道理,尚且还能巧言相辩。如此这般言语,只叫张良无言以对。

    所幸二小姐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的意思,示意张良可以自行去留之后,便出门离去了。独留张良一阵唏嘘端坐在原处。

    大汉才女,恐怖如斯乎。

    既然已经张良留于府上良久,索性也不着急离开,在书架上寻得上回未曾读完的那本杂家注作“再续前缘”。

    杂家的学术其本身其实没什么含金量,美其名曰融百家之长俱收并蓄,实则是“样样通,样样松”。

    不过上述评价也是相对之言,对于张良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先秦的思想,穷极一生也是很难专精的。而自己所持的这本杂家典籍细说微妙论,解释世俗之疑,辨照是非之理。在记忆里那是是被称为“疾虚妄古之实论,讥世俗汉之异书。”

    唯一有些令人头疼的事情,是那前人用词用句难免生僻难懂,单以张良胸中墨水那是理解的有些费力。可惜眼下又无人可问,无人可答。

    归根结底的说,还不是因为,先生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