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8之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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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不必多说,我会出手

    毛盾先生一连想了多日,仍旧是没能想清楚该怎样看待刘云这位作者,又该如何看待《十八岁出门远行》这篇小说。

    他并不是看不懂这篇小说,而是在对这篇小说文字背后所表达的思想斟酌。

    毛盾先生已经看了《京师文艺》杂志中刘云所写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创作谈》,先生很快就感觉到这篇文章背后的叛逆属性。

    这个作者是有反抗意识的创作者。

    毛盾看人很准,刘云重生归来,当然要反抗,反抗曾经只能无奈接受的命运。

    潦草小说家的成名作《十八岁出门远行》简直方方面面都合刘云。

    关于这篇文章到底该姓什么,毛盾先生也有些拿不准,姓Zi吗?还是姓社?

    客观来讲,文章中的青年无所事事、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的状态,是一种安宁的状态,是很符合一部分青年迷茫无知,茫然失措的状态。

    但这并不符合长久以来,家国所共同推崇的奉献与建设思想。

    这样的思想,在一贯宣扬自由至上的西方国家里,倒是很应景。

    “我该怎么办?”毛盾不断在内心叩问自己,他也有些像《十八岁出门远行》的主人公一样,茫然失措。

    想到这儿,毛盾先生笑了:

    “虽然这篇文章文风简洁,算不得花团锦簇,但倒却有一番鲸吞天下的气魄!

    全华夏都在读《十八岁出门远行》啊~”

    “罢了,再想想吧。”

    一想,毛盾先生就想到了巴金巴老在《文汇报》上面发表的文章:

    “我是五十几年前的青年,难道今天的青年就落后了?反而不及五十几年前的年轻人?”

    “难道今天伟大的现实,社丨会主丨义祖国繁花似锦的前程,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就不能吸引我们的年轻人?”

    虽然巴进是巴老,但是巴老在毛盾先生面前,还是个学生。

    当年巴进刚在文坛展露头角时,有不少稿子就是发给毛盾先生的杂志发的。

    先生逝世后,巴老在悼文里自言,他一直把先生当作老师。

    三十年代,毛盾先生和迅哥儿给华夏现代小说家编选编一本短篇小说集《草鞋脚》时,毛盾先生还曾亲自落笔给巴进写过作者介绍:

    “《将军》作者巴金是一个安那其主义(无政府主义)者。

    可是近来他的作品渐少安那其主义的色彩,而走向realism(现实主义)了。”

    毛盾先生透过自己手中有些单薄的《文汇报》,思绪穿回到那段厚重的岁月:

    “巴进啊,他身体应该还好吧?应该比我好,他不像我,有那么多的病。”

    “记得有次去江南时,我还去信问他,天气如何,该穿多厚的衣服合适。

    还让他帮我预订旅馆和火车票。”

    “想不到啊,当年我提携过的作者,现在也开始提携后辈了。”

    毛盾先生越看巴进的文章越觉得巴进说的对。

    难道我们伟大的国家还不能容下一个刘云?还不能容下一篇《十八岁出门远行》?

    这是不可能的!

    我们繁花似锦的前程,我们的前途命运必能吸引我们的青年!

    “Zi与社之间哪有那么绝对?”

    “资本世界最强壁垒——阿美莉卡在大萧条时期的救市手段,不一样有社丨会丨主丨义成分?”

    毛盾先生借由巴进的文章,厘清了自己对《十八岁出门远行》和刘云得看法。

    毛盾精神立时振奋起来,精神瞿烁,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有疾病缠身的病人。

    他从后院那宽阔、整洁的书屋走出,站在院子里利声喊道:

    “苇韬!”

    被叫到名字的苇韬,连忙跑出来,迎上去:

    “父亲,今日精神见好啊,有什么事要吩咐?”

    苇韬,毛盾先生的儿子,因为怕被别人猜到他是毛盾先生的儿子,特意改的名字。

    毛盾先生对儿子苇韬吩咐道:“我打算临时开个研讨会。”

    苇韬不解,怎么着突然要开研讨会,研讨什么?他怎么没有提前接到通知呢?

    “父亲,是开什么研讨会?哪个相关机构召开的?什么主题?您说详细些,我这就去准备。”

    毛盾摆摆手道:

    “开个文学研讨会,我来主持召开,你去请人明天或后天开吧。

    主题是探讨《十八岁出门远行》这篇小说的文学价值、人物塑造和文体特征,并试论其可能在文学史上留下的地位。”

    苇韬在毛盾先生开始说话之前,就从衣服里取出小笔记本,摘下自己别在衣服表袋上的钢笔。

    毛盾先生一边说,苇韬在一边记。

    “那父亲要请谁来参加?”

    毛盾先生在沉吟中思考,这次他开研讨会,主要是为刘云和《十八岁出门远行》站台,提供庇护。

    其实只要有他一个人就够了,只不过他不能直接出来,要借这么个形式才能起到作用。

    “不用特意请谁,文联请几个,作协请几个,文学杂志的主编请几个,出版社、文化部、教育部都可以请几个。”

    苇韬迅速记下,然后就往外走,请人去了。

    也就是毛盾先生了,不然换别人,真没那么大的面子。

    “等等,还有提前要准备好相关材料!《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文章要准备好,相关褒贬的文章也要准备好!”

    苇韬头也不回地说道:

    “知道,放心吧父亲,我也看过《十八岁出门远行》!我办事,你放心!”

    听了儿子苇韬的答复,毛盾把心放下来,他的这个儿子办事还是得力的。

    毛盾先生想了半天,总感觉漏了什么,又急声喊道:

    “记得请几家报社记者来报道!”

    远远的,毛盾先生听到一声“好嘞”,这才放下心来,在院子里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

    苇韬匆匆走出家门,在门口遇到了心急火燎,二度跑来寻求毛盾支持的《京师文艺》主编——王蒙。

    苇韬看到王蒙来访,主动点头示意:

    “王蒙先生,是来拜访家父?进去吧,父亲现在精神正好。”

    王蒙也点点头回礼:

    “好的,那就感谢苇韬先生了。”

    王蒙进了门,来到后院,毛盾先生正在后院里活动,看起来精神振奋,面色红润,光从精气神上讲,都有些像中年人了。

    如若不是那满头银发过于显眼,没人会觉得这是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

    “毛盾先生,关于《十八岁出门远行》那篇文章,还有那篇文章的作者刘云······”

    王蒙话才说了一半,毛盾直接打断道:

    “不必多说,我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