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冰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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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港口行动

    喷泉水汽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信介站在广场前环顾,望着人群他似在沉思......信介负手而立,边上水池中有一座喷泉,把晶莹剔透的水珠喷向高空。那是一座现代化的雕塑,一圈孩子手拉着手,中间便是喷泉。

    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由于帮派分子的袭击,他将母亲安排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疗养,母亲打电话来与他报了平安;接着他又回忆起偶然邂逅的歌织小姐。她在灯火中摇曳的身姿,好像“丽达与天鹅”中所描绘的那样,绰约而优雅。自己把她的证件寄回了,希望她能尽快收到吧。

    边上的孩子笑着,闹着,被泉水吸引。他们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对喷泉充满新奇。

    孩子们跑过来,说道:“先生,帮我们买气球吧!”

    他们大概觉得这样可行,期待地站在他眼前。

    刚才他们去蛋糕店买蛋糕吃,魁梧的厨子用爱怜的目光注视着五个孩子,把蛋糕放在他们手上。他们把蛋糕吃完了,觉得意犹未尽。接着又对飘飞的气球发生了兴趣。在他们眼里,世界是春天,充满了希望。上帝不会把沉重的担子压在孩子肩头,就像自然不会凋谢鲜嫩的花枝。

    卷曲头发的孩子显得很聪明,

    大眼睛的孩子好像爱做梦,

    抿着嘴巴的孩子未来很坚毅。

    小女孩呢,消瘦的有些羞涩,

    胖乎乎更加成熟俏丽一些。

    “气球吗?”

    “是啊,先生,我们买了气球便去公园赏樱,好不好呀。”另一个说道。

    “好的,你们的名字是?”信介饶有趣味地问。

    “真佑,木原,阿部,诗,结爱。”几个孩子快乐地回答。

    信介对着远处招手:“你好,请过来一下。”

    卖气球老者走了过来。他身穿黑皮衣,蓝色裤子,看上去精神健旺。却不像一般的乡下老人,老者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孩子们感到了恐惧,散了开来。“我害怕。”一个孩子说。

    “我感到可怕。”另一个孩子说。

    “叫我呀?”老者对着信介提问。

    老者眼中精芒闪烁,不远处的两个男人,都穿着灰色衣服,一个在看报纸,一个在玩纸牌。古老教堂的尖顶上,雪白的鸽子在飞。刺目的阳光拉下一道短短的影子。孩子们感觉到两人在对峙。

    “买五个气球,送给他们。”信介说。

    “真是美好的一天,先生!”老人把气球递给他,收下钱。

    信介把气球分给孩子们,孩子们道了声谢,笑着跑开了。老人仿佛早就在那里等他,递给信介一张纸条。一切都发生的很短暂,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信介在手心展开纸条。上面写道,“跟上读报的人!”

    “对方是敌是友?”信介打量老者。

    他等待着,老者动了。

    老者把一只铃铛放入水池中,铃铛在水池中缓缓下坠......和上次铃子身上的挂饰一模一样。老人与铃子存在什么关系?

    “记忆的一部分。”老人望着信介说道。

    原来铃铛是一个暗号,信介迈开脚步,跟着刚才那个看报纸的人。马上要走出广场,灰衣男向左转去。

    广场边有一个小渔市,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打扮的普普通通,手里提着活蹦乱跳的青鱼。与信介撞在一起,一阵鱼腥味扑面而来。“对不起啊,先生,把您的衣服弄脏了。”女人紧张地说。“没事,你怎么样?”信介说。“哎呀,我走的急,正要回家做饭!”女人鞠了一个躬,匆匆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信介拍掉鳞片,来到一座荒僻的石亭前,男人停住了,走来大力拍打信介。

    “你这是干什么?”

    信介问道。

    男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信介拦住那个拍打他的男人,在衣服下衬的地方取出一颗黑色装置,大小如同一颗药丸,装有细密倒钩,信介把它在脚下踩碎。

    “你怎么知道的?小子!”男人惊奇地说。

    “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买鱼婆。她撞了我一下。”信介说道。

    “等铃子爷爷过来吧!”男人说道。

    接着他又说:

    “这次是监听器,下次说不定就是炸弹了。江湖上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她并不是一个买鱼婆。”刚才卖气球的老人,从古碑那头转出来。他的身体里蕴藏着爆炸性能量,信介感到一股神秘的武道气息。浩荡的风吹过,地上的监听装置不见分毫。风吹着周围的茅草。“交给我了,徐毅。”老人说。徐毅点了点头。递给老者一块黑布。

    “信介先生,失礼了!”老人说道。

    “这是你们的规矩。”信介说。

    蒙上了他的眼睛,走了一段路后,一阵香味传来,那是清雅的兰花香,淙淙流水声不息,空气变得湿润轻柔。信介踩在平整的地面上,感觉到了一处人家。老者取下布条,信介睁开眼。这里是一家琳琅满目的古玩店,格局开阔。细看之下像一处秘密基地。铃子从背后的门帘里转出来,促狭地问道。

    “信介,知道我要找你吗?”

    “哦,原来是铃子,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形势所迫,请勿见怪,给客人上茶。”铃子道。

    两个便装的汉子,面色忠实,走过来为信介倒茶。

    “信介先生,我找你另有原因的。”铃子轻轻地说。

    “与周明先生约定的时间并没有到,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呢?”

    老者走了上来,立在信介边上,缓缓地说。

    “信介先生,您与本地势力没什么来往,或许还不知道出了变故。周明先生他——牺牲了。铃子无奈之下,这才请你前来商议。”

    在神户本地,自然保护协会拥有属一属二的力量。但是放眼日本全国,上合帮与新月组自不必说,还有海鲨帮也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前来神户扩张势力。

    “爷爷!”铃子阻止道:“先让先生说说他那边的情况。”

    “我把母亲安顿好以后,就一直在追查落日香氛的下落,并没有忘记与周明先生的约定。落日香氛原名赤八马,在制造当年骇人听闻的沉船案件之前,还曾经上过战场。许多我接触的遇难者家属都提到他一半面容毁于枪火。在去上野的走访中,失去丈夫的证人桐生理谷子画出了他从前的模样。”信介说道。

    “这种陈年旧案,死者早已沉入大海。我们的底牌就剩下目击证人了。”铃子说道。

    “先生,证人是否能出庭?”铃子爷爷问道。

    “可以。”信介在桌旁走了几步。“桐生小姐答应,为了给她失去的丈夫报仇,她愿意出庭作证。十九年了,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信介接着说道:“只要注意保护好她,就能引蛇出洞。有一个和平的集会正在神户港举行,我估计落日香氛会派人前去捣乱。正准备前往,不想中途遇上了你的爷爷。这是一次保护鲸鱼的声援大会,既然市川周明先生牺牲,我更需要赶往那里。”

    “有件事我想对你说。”铃子说。

    信介看着铃子,在危局中她似乎有点憔悴了。

    铃子的爷爷对于局势也不乐观,因此他对信介说道:

    “信介,此行凶险!”

    “信介!周明先生已经为此牺牲!”铃子望着信介,说道:

    “他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愿死者安息,魂归大地。”信介说。

    玲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信介先生,其实社长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另外有一件事,是社长准备与你说的。武道之路无限,世人修习武道抵御强敌,磨炼自身。你从华夏来到这里,却不会功夫,他原来也不相信!不过,他收有一本长春真人异能经,是丘处机在写信回绝蒙古大汗,天之骄子铁木真出任国师的时候创下来的。丘处机深明大义,不为蒙古人效力,做伤害宋朝子民的事。他隐居终南山后,异能经便是他预防不测所写,因为机缘巧合传到日本,中土的正本或已湮灭,因此孤悬海外!周明先生想请你一览,也算还你的人情!”

    “人情?这些天来承蒙有辉夜玉的保护,使我家人安全,早已还了人情。况且我从小不爱舞枪弄棒,临时抱佛脚的胡乱练上两招,恐怕辱没了周明先生的名声。”信介道。

    “你不用推辞,人都死了,名声还有什么用!”铃子的爷爷说。

    “信介先生,学得一日,便抵用一日。你真的不愿么?”铃子问。

    铃子那灼灼的神情,信介看的出来。

    老人又解释说:“所谓武道修练,在我们日国,就是武士之道。在道家来说,称为‘炼精化气’。在佛门,又叫‘如来胎藏’。对异能者,就是觉醒特殊能力。总之叫法上有不一样,提升战斗能力都是相通的。”

    另外一群弟子,他们沉沉地站在信介对面,眼神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信介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到。

    “好吧,既然如此,就让我就看看那本经书。”

    “爷爷,替我打开那扇门!”铃子说道

    门被缓缓推开了,这是一间挥洒东方禅意的房屋。有圆圆的月亮门和清雅的客厅。信介又问道:“周明先生到底遇上了什么人?他身手了得,如果有如此劲敌,将来你们的安全又如何保障呢?”“是毒药!”一个门徒见他如此问,陡然悲痛起来,有几个内心丰富的,更是连连擦拭眼泪。“毒药装在一把雨伞里,周明先生被人扎了一下,回来就得了发高烧的急症,怎么吃药怎么也不见效......起先我们以为周明先生劳累过度,哪知道半夜病情加重,人打起摆子来,就再也没救回来。”门徒继续说;“后来我们在周明先生的脚上发现了细小的钢珠,两头挖空了,里面装了致命的毒液。验尸发现了一种罕见的神经毒素,残留在他体内。周明老师,他被小人暗算,枉丢了性命。要是神佛开眼,一定要让我们抓住凶手!”

    “原来如此,想不到如此曲折。”信介说道。

    弟子们怒目圆睁,纷纷拔刀立誓。要找到凶手。

    “这本就是异能经。”铃子从阁中抽出一本古朴的书籍,书籍灰色烫金封皮,看起来古朴深奥。铃子继续说道:“社长曾告诉我,里面有一套运气轻身的法诀,加上拳法霸道,世间少有,但是对我和辉夜玉来说都不太适合,勉强学习反而有害,所以静待有缘之人。”

    “不过,我自小就没有修练武道,我没有基础的。”信介说。

    “先生,试试看,合适更重要,正所谓橘生淮南为橘......”铃子说道。

    接着铃子拿出一个血红戒指,说道。“这是从雁园得来的戒指,隐修会并没有将它找到,既然已经社长不在,一并交由你保管。”

    信介道“好,那我就试一试这门拳决,有什么玄妙的地方。”

    轰轰轰,斗室之中温度陡然上升,见信介有所领悟,铃子随即将异书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