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疯批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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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萤火虫(3)

    “是伤口很痛吗?”一直关注着他的元碧含投来关切的目光,对他心底的想法一无所知。

    李牧摇摇头,不敢看她干净的眼神。

    他真是……

    到医院之后发生了件尴尬的事。

    元碧含在母亲大人慈祥的注视下出门时,没好意思带太多钱,买了工具之后身上只剩下十二块五角,还忘带了手机。也就是说她压根付不起三十元的巨额打车费。

    她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都套了个遍也没有意外发现,尴尬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甩棍,在司机大叔以为她要打劫之前,和十二块五一起递给了司机大叔:

    “大叔不好意思啊,我钱实在是没有带够,要不这个给您抵债吧,我一小时前刚买的。”还新鲜呢。

    李牧原本也想求求情,但看着元碧含拿出甩棍,又联想到她之前美救英雄的样子,抿了抿唇。

    司机看他们两个来的是医院,于是大手一挥,只收下了十二块五,把甩棍还给元碧含,潇洒地留下一屁股尾气。

    元碧含拉着李牧进医院,不过这次换成了右手,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怎么看病呢。只好找护士姐姐要电话向父母求助。

    她刚说完自己在医院,就听到接电话的元母发出一声尖叫,接着电话就被元父夺过,紧张地问她怎么了。元碧含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元父母一听受伤的人不是她,齐齐松了口气,又说自己已经在往医院赶了。

    元碧含放下电话,扭头就看见李牧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没料到她的突然转头,又敛下眸子。

    “额,我爸妈很快就来。”

    李牧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好像也和左肩一样麻木掉了,从坚定拒绝女生若有若无的馈赠,到莫名其妙地一起和她出逃,再到现在顺从地在医院里等待元碧含父母的到来。

    好像是桑叶,一点点被蚕食。

    可是另一部分的李牧又嘲笑自己的愚蠢,明明只要低一下下头,就可以避免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矫情呢?他在这里胡思乱想,甚至可以揣测刚刚帮了自己的人,只是一个思想的巨无霸,行动的小蝼蚁。

    好恶心。

    元碧含不知道李牧心里的挣扎,她现在担心的是李牧的伤。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李牧这次被砸中的是头,直接进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后一蹶不振,整个人瘦骨嶙峋,半点没有以前的精神气,成绩也下滑得厉害,所有的光彩都在消失。

    文理分科后,原主进了理科班,李牧进了文科班。隔了两层楼,两人的关系渐渐生疏,偶尔食堂相遇,只觉得世事恍惚。

    原主心里粉红色的少女情怀也永远失去了说出口的机会,被埋在记忆深处,和老照片一样慢慢褪色。

    虽然元碧含的到来让事情发生了一点变化,但是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元碧含看着李牧肿得夸张的左肩,硬着头皮找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护士姐姐借了点钱,先给李牧挂了号,让他先去看医生,自己则是在原地等待父母。

    现在来医院的人不是很多,借她钱的护士姐姐看上去很健谈,主动和她搭话:

    “小妹妹,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元碧含一听这话,赶紧摆摆手:

    “不是不是,我们是同学。”

    护士姐姐看着她羞红的脸颊,忍不住笑出声,看她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倒也没继续打趣她,只是感叹了一句年轻真好。

    倒是元碧含被这句话搅得心里颇不平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土而出,脑海里浮想出“如果……”。

    她咬着嘴唇,甩甩头不再去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时张望着医院大门口。

    元父母不愧是行动派,十分钟后就到了现场。他们见到元碧含先是上下好好检查一番,尽管她再三强调自己没受伤,作为父母总是不放心。

    元碧含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见到的李牧父亲,思绪复杂。她先是还了护士姐姐的钱,又跟着父母去找李牧。

    见到李牧时,他正在由医生包扎伤口,用一块蓝绿色窗帘围住,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元碧含在原地踱步。元父母狐疑地看着女儿着急的样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猜测。

    咱们的女儿她,谈恋爱了?

    元母牵起元碧含的手,安抚着女儿的担心,柔和地说道:“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了吗,虽然看上去严重,但养一阵子就能好,连疤都不会留。“

    元碧含被元母拉着坐下,感受到了母亲温柔的怀抱,之前被刻意忽视的惊惧与害怕混杂着担忧一下子涌上心头,眼里忍不住泛起泪花,躲在母亲怀里小声啜泣。

    元母轻抚着女儿的背,心里对那个让自己女儿哭的男孩子印象下降了好几档。

    医生拉开遮挡帘,元碧含听到声响顿时抬头,李牧走出来,手臂上和颈部露出的绷带格外引人注目。

    他虽然没见过元父母,但也猜得出来,有礼貌地向二人打招呼,说了些客套的感谢话,又主动提起欠的医疗费自己会尽快还清。

    元母按下想站起身的元碧含,给元父使了个颜色。

    元父脸上挂着笑,走到李牧面前,隔断了他和她交汇的目光,客气地说想和李牧单独谈谈。

    元碧含不解地看着两人离开,朦胧着泪眼又看向母亲。

    元母将她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还是一样的温和作派。

    “没事,男人的事情嘛。”

    又状似无意地问起元碧含和李牧之间的事。

    “我们初中就是同桌。”

    元母眉心一跳,又听元碧含继续说下去。

    “他学习一直都很努力,像是拼了命一样,没有一分钟是浪费的。一开始和他做同桌觉得好累啊,看着身边的人努力,自己也不得不努力。他好像很喜欢待在学校,放学后也会主动留下来做辅导书,一直到学校关门才回去。”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喜欢学习,后来发现他其实是有一种内在的驱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