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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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刺客

    苏安乐和君永乐于次日来到太子府上。

    永安公主身着一袭淡黄色衣裳,头戴金钗,脚穿金丝玉面鞋,腰间佩戴民间铸玉大师传世之作,好不富贵。公主面容如何美好自不必言说,皇家血脉在此方天地得天独厚,自是不与常人一般长相。

    永乐公主一见太子便向太子抱怨皇帝督促其让她学习治国理政的典籍,太子安慰道:“我大盛男子与女子共治天下,永安公主当然也要学习治国理政,将来好辅佐哥哥治理大盛啊。”

    太子摸了摸矮自己一个头的永安公主,眼里尽是宠溺。

    太子看向一旁的苏安乐,“本宫知晓你兄长的事了,虽有律法,但法外有情,再者陛下许你平安,赐你安乐公主,本宫自是将你同亲生妹妹看待,往后在这天下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告诉我,无论何事我自是为你撑腰。哪怕是看上哪家公子,我也帮你抢来。”

    说罢,饶有趣味地看向一旁的永乐公主,永乐公主只觉脸上有火在烧似的,“哥哥,你怎么又拿这件事来取笑我啊?”

    太子开怀大笑,连忙拉着二人坐下,小声告诉苏安乐,想当初永乐公主外出游玩,与那右相公子林世玉萍水相逢,却见其生得别致,硬是要将其抢来做夫君,林世玉出身世家,自是不从,皇帝也不便直接赐婚。永安公主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于是便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好一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模样,太子眼见自己妹妹日渐消瘦,心生不忍,干脆将林世玉绑来公主府,将二人囚禁于公主府,岂料真生得情谊,成就一番佳话。

    苏安乐听太子眉飞凤舞地讲述过往趣事,心中芥蒂放下九分,又想起先前太子的承诺,心中早已将眼前的男人当做自己的靠山,将眼前的女子当作自家的姐妹。

    “你且在我府中住下,永乐妹妹也搬过来陪你,若是无聊了便拿着我的手令出宫去游玩,若实在无聊让永乐妹妹带你去哪家官署放把火也是有趣,但切记不能殃及普通百姓。”

    永乐公主又是一顿数落,扬言要去告皇帝太子祈福她。

    夜晚,永乐公主与苏安乐同睡一张床,窃窃私语。

    “永乐姐姐,你与太子殿下关系怎地这般要好?不像我和那三位哥哥,向来不和,甚至父王死后不愿让我前往吊唁。”

    永乐公主闻言,怜惜地抱紧苏安乐,“我父皇总共有九个皇子,太子哥哥和我均是皇后所生,自是最亲的,但我与其他哥哥也很亲,其他哥哥也很疼我,想来是因为父皇教导我们要相亲相爱。我告诉你,有一次我偷偷的逃学出去玩,害得九个哥哥全部受罚,那场面简直壮观......”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夜深人静,富家子女已然进入梦乡。

    二人就这样在太子府住下,闲暇时读书练剑,好不快活。

    一夜,月上柳梢头,苏安乐起身出恭,回房之间却感觉身后有人,苏安乐急忙转身查看,却见一把利刃朝她刺来,苏安乐睡意已然被冰冷的刀刃吓醒,一个快速躲闪便躲开了刺客的致命一击,苏安乐急忙往屋子里奔去,边跑边喊:“有刺客,来人啊”。

    苏安乐即将进入房间时被门槛绊倒,摔倒在地,打斗声吵醒正在熟睡的永乐,永乐惺忪睡眼中但见一黑衣人手持利刃朝苏安乐刺去,来不及多想便抓起床头玉簪朝刺客甩出,玉簪在永乐的投掷下径直向刺客刺去,恰中黑衣人手臂。黑衣人突然吃痛,行动变缓,苏安乐已经躲在永乐公主身后,永乐公主死死拉住苏安乐的手,安慰她道:“莫怕,有我在,无人可伤你”。

    对峙之际,太子府侍卫已将三人团团围住,内层侍卫手持钢刀挡在苏安乐和永乐公主前,外层侍卫手持长矛与黑衣人对峙,弓箭手立于房瓦之上,防止刺客逃窜。

    “何人胆敢入太子府行凶,放下武器!”侍卫长威胁道。

    太子匆匆赶来,连忙查看二位妹妹的状况,确保无一人受伤之后转身面对黑衣人,“我不管你是谁,你想伤害本宫的妹妹就要付出代价,如若束手就擒,本宫可赐你无痛之死,如若不然,本宫必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一眼不发,但手中利刃立起,眼看就要做困兽之斗。

    “拿下!”太子一声令下,众多侍卫瞬间便将黑衣人制服。太子侍卫各个武功高强,在这大盛国都城中隐藏最多的高手便是宫殿和这太子府了,主要负责皇帝和太子的安全,有时也负责百官的安全。

    太子扶苏安乐躺下,但其一闭眼便会想起黑衣人刺向她时的场景,因而其死死抱住太子,嘴中不停说道:“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太子再次将其放下,并吩咐下人点燃安魂香,“有本宫在,无人敢伤你”。

    苏安乐睡去后,太子连夜到达刑部大牢。

    黑衣人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但仍不愿意交代幕后主使。

    太子手拿一小刀,缓缓划过黑衣人皮开之处,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

    许久后,太子将桌子上的辣椒水从黑衣人头上倒下,黑衣人死死咬住嘴中的帕子,青筋暴起,试图挣脱捆绑。

    “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摇摇头。

    太子命人拿来食盐,将其缓慢磨成细粉,摩擦声传入黑衣人耳中,黑衣人仿佛听见了恶魔的召唤。

    太子将磨成粉的食盐倒在黑衣人伤口处,黑衣人疼痛万分,嘴中发出吼叫,若如仔细倾听,会听见他所说的是:“杀了我,杀了我......”

    太子见他死死不肯松口,便决定采取下一招,太子命人找来续命丹给其服下,确保其在受刑时不会因为疼痛死去,此后又找来一条恶犬。

    恶犬向着众人狂吠,太子亲手将恶犬平常吃的食物中掺杂的药水涂抹在黑衣人身上。“这是本宫最想废除的一种酷刑,原本本宫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再用此刑罚了,但是今天本宫又不得不再次启用。”太子便涂抹边说道:“这是我国北方的狼犬,天性凶猛,用药剂饲养者更甚,若是在人身上涂抹此种药剂,狼犬一旦自由便会不顾一切撕咬,除非狼犬死亡,否则都不可能停下。而刚才你吃下的丹药是续命丹,你不会觉得本宫是不敢杀你吧。哈哈哈哈,本宫是为了让你亲眼看着狼犬啃食自己,让痛苦的时间延长。”

    太子凶狠的眼神和压迫的言语击溃了黑衣人的心理,只听得见液体流下的声音:“我说我说”。

    太子命人将其放下,拆去身上的刑具。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喝完水后说道:“是三王使者派我来的”。

    太子皱了皱眉,显然不信:“你是拿本宫当小孩子耍吗?”

    黑依然连忙否认:“确实是一个自称三王使者的人小的杀的郡主,三王手令上写苏安乐背叛大盛国,是敌国间谍,所以让小的除掉她”。

    “那人长什么模样?”

    “小的没见过他的样子,他一直躲在屏风后面。”

    太子点点头,离开刑部大牢。

    次日上朝,皇帝高坐于庙堂之上。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李芙率先张嘴。

    “准!”

    “陛下,臣参都城令玩忽职守,致使刺客潜入太子府行刺。”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震惊,堂堂大盛太子府竟让刺客渗透行刺。

    “太子,此事当真?”大盛皇帝看向一旁的太子,太子连忙行礼后说道:“禀陛下,昨夜臣府邸确实潜入刺客,但所幸发现及时,刺客并未得逞。”

    “所幸?”大盛皇帝冷笑说道,“难道要我大盛太子死于刺客刀下才是不幸吗?”

    大盛皇帝大怒,众臣纷纷跪求:“陛下息怒”。

    太子见状急忙说道:“陛下息怒,儿臣已经连夜对刺客进行审讯。”

    “哦?”大盛皇帝略显惊讶。

    “刺客的目标并不是儿臣,而是安乐公主。”

    大盛皇帝闻言,大怒,恶龙咆哮于庙堂:“本皇刚刚册封的安乐公主竟遇刺,是谁?是谁对本皇册封的安乐公主有异议?”

    众臣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将头死死贴在地面。

    “陛下,据刺客交代,是三王要杀安乐公主。”

    皇帝脸上微微惊讶,“原来如此”。

    “请陛下严惩三王,以彰大盛律法。”

    “请陛下严惩三王,以彰大盛律法。”

    请求声越来越多。

    “够了,”皇帝咆哮道:“尔等就会请陛下这样、请陛下那样。本皇的太子公主遇险时你们在干什么,闻太子府事后可有人前往?”

    李芙和一众谏官高高昂起头。

    “李芙,你说说你的看法。”大盛皇帝对李芙说道,因为其是听说太子府事发时第一个感到太子府的人,随后众谏官皆到太子府参见太子,问太子安否,甚至还在太子府门前待了一夜,生怕会有第二波刺客。

    “启奏陛下,臣以为此事蹊跷。”

    “李芙,刺客谋害公主证据确凿,你是想为刺客开脱吗?还是说你是与刺客一伙的?”林原大声指责道。

    但见那李芙不卑不亢,整理衣冠后桀骜说道:“林相这排除异己的毛病倒是一分未见好转。”李芙的讥讽让林原成为百官的笑料,其恼羞成怒,准备再次弹劾李芙,却见大盛皇帝大手一挥堵住了林原的嘴,转而示意李芙说下去。

    李芙弯下腰:“陛下,整件事臣有三问。一问三王为何反?臣查阅前线战报,并未见三王叛军的起兵缘由;臣二问,三王以何反?济州地处边境,连年战乱,人丁不足,土地贫瘠,军粮不足,为将者怎会不知此乃兵家大忌;臣三问,三王为何派刺客刺杀安乐公主,安乐公主为三王亲妹妹,陛下圣恩赐其爵位,其一无重要情报,二无生命之忧,为何要置之于死地?”

    百官不语。

    “够了,待柔然侯将三王捉拿一审就真相大白了。退朝吧,本皇乏了”。

    此时,济州战场上,魏无伤大杀四方,只差最后一战便能将叛军尽数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