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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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故人来访

    庄则诚回到客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刚才吕山长介绍的人难道是自己的同窗周远方。当年可是名冠苏州的人物,和自己一样,都是状元竞争有力人物。只是后来听说招了匪患,人销声匿迹了。如果他也参加殿试,当年这状元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庄则诚还是决得去拜访一位这位夫子,看看是否到底是自己的故人不。第二天,庄则诚退了房,带上仆人,专门雇了一辆车,往富平县而来。

    这天周远方正在给学院的学生上课,突然门房过来说有一位姓庄的老朋友来拜访他。周夫子想了半天自己好像不认识什么姓庄的朋友。不过还是让另外一位秀才帮忙代课,自己去外面见见是哪位朋友。

    庄则诚正在站在书院的院子里,四处打量。小院清静幽雅,倒是个不错的读书位置。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道:“不知道是哪位故人来相见,周远方这厢有礼了。”庄则诚转过身来,打量着周远方,和当年自己印象中样子改变了不少,胳膊和腿部有点问题,眼光柔和,为人清瘦。

    庄则诚回礼道:“周兄,贸然来访,还请见谅。”

    周远方打量着眼前之人,感觉是有点熟悉,但实在记不起来为何人,毕竟都二十年过去了。庄则诚看到周远方一脸迷惑,笑道:“小弟庄则诚,拜见周兄。”庄则诚,翰林院祭酒。周远方惊讶的看着庄则诚。

    这时高氏正好过来,看周远方的样子,马上说道:“夫君,客人还在院子里。”周远方醒悟过来,马上道:“大人造访寒舍,蓬荜生辉,快请进。”

    高氏奇怪的看了一眼庄则诚,因为他刚才听到自己夫君称呼的是大人。周远方马上让高氏准备茶水,自己带着庄则诚来到自己的书房。

    庄则诚跟着周远方来到书房,进入书房看到书房里面挂着一副竹画,上面写着一首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庄则诚轻轻的念到,品味了一下,感慨道:“周兄还是才华横溢,这首诗百年难得一见啊。”周远方笑道:“大人见笑了,这首诗并非我作的。”

    这时高氏正好端茶进来,庄则诚马上站起来,道:“见过嫂夫人。”然后对周远方说道:“周兄就不要见外了,还是叫我庄兄吧。我是私人出访,听闻你在这里,特来拜访的。”

    周远方道:“那我就不见外了。这是拙荆高氏。”然后对高氏道:“这位是庄则诚庄大人,当年高中状元,现在是国子监祭酒,和我当年同在苏州求学。”

    庄则诚笑道:“还请嫂夫人不要对外人说,就说是位庄夫子。”高氏点了点头,出去准备饭菜了。

    庄则诚感慨道:“我也没有想到周兄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你这身体……”周远方笑道:“没什么,都过去了,身体受了点伤,就定居在这里了。”

    庄则诚又问道:“周兄刚才说墙上的诗作不是你所作,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儒之手。”周远方笑道:“这首诗是小婿陆成作的,送给我的。”庄则诚道:“陆成?就是现在在府学学习的陆成。”周远方点头道:“是的。是当年他拜在我门下的时候,我出了一道考题,他作的。我自己非常喜欢,就挂在书房了。”

    庄则诚看了一眼周远方道:“看来你这位女婿不简单啊,才能卓越。”周远方客气道:“一点歪才,庄兄客气了。”庄则诚笑道:“我这可不是客气。”周远方道:“这个怎么说。”庄则诚道:“其实我这次之所以来江陵,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你这位女婿。”

    周远方奇怪道:“小婿虽然好学,但还没有到引起庄兄这样的人注意吧。”庄则诚笑道:“周兄有所不知。”说完把话本的事情给周远方说了一遍。

    周远方有点气愤到:“这在府学不好好读书,跑去写话本,回来我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庄则诚笑道:“周兄不要生气,不过这话本还是体现了你这个女婿的才能。”

    原来,庄则诚和周远方两人确实认识,而且当时同在苏州府学学习。当年苏州有两个少年非常出名。一位是庄则诚,一位是周远方。

    时人称苏州双杰,当时人评价,这两人日后都是人中龙凤,未来不可限量。秀才考试的时候,周远方第一,庄则诚考了第二。庄则诚对此很不服气,但后来不得不服气。因为两人在府学学习的时候,周远方每次考试都是力压庄则诚一筹,庄则诚每次都是屈居第二。

    有时候庄则诚自己感叹:既生瑜何生亮。不过两人都非嫉贤妒能之辈,而且两人年纪相仿,相反两人到心心相惜,都把对方作为对手,后来还一起互相讨论学问,到也结下了不错的友谊。

    后来乡试的时候,庄则诚听闻周远方出事,一度觉得天妒英才,伤心了一段时间。

    中午周夫子特意准备了一桌酒菜,和庄则诚推杯换盏。周夫子觉得庄则诚也不是外人,让自己妻女一起吃饭。周远方介绍自己女儿对庄则诚道:“这是小女,周淑姗,见过你庄叔叔。”庄则诚苦笑道:“我这来的匆忙,见面礼都没有备,还请不要见怪。”周远方道:“庄兄不要客气,自家人。”

    两人吃饭的时候,周远方特意拿出陆成孝敬的江陵醉给庄则诚喝上,让他尝尝这酒,庄则诚不知道深浅,大口下去,弄的年红脖子粗,连声道:“这是什么酒,这么烈,好酒。”周远方又笑着介绍了一番是自家女婿酿造的。

    庄则诚道:“你这女婿真是个怪才,这什么都会。不过这酒确实不错,不过到时我走的时候,记得给我一点。”周远方豪爽道没有问题。

    两人酒足饭饱后,周远方考虑庄则诚远道而来,直接让庄则诚在家里住下。庄则诚也高兴答应下来,不过周远方也提了一个要求,要他给自家学院的学生讲课,这个庄则诚也痛快的答应下来,不过乘机要求每天给他一壶酒。两人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