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里的旁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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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四路剑光 诛仙剑诀

    不知不觉,百年已过。

    终于,罗睺收敛元神,结束了论道。

    他正有话要与鸿钧分说,不经意视线一转,却见弥罗身上,竟显化一道神光,赫赫扬扬,周天照彻,也随形神平复,倏忽澌灭无闻!不过,他皱一皱眉,暂时未做理会,仍是沉声问鸿钧说:“道友,你是否也有一宝,名曰‘造化玉碟’?”

    鸿钧神情复杂,叹道:“正是。”

    罗睺又问:“我参研‘造化玉碟’,得三千卷《阴符经》,不知道友,所悟为何?”

    鸿钧回道:“我之所悟,名《黄庭经》,不多不少,恰也三千卷。”

    罗睺恍然道:“难怪!难怪了......”

    鸿钧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看来,道友的造化玉碟,与我的造化玉碟,都非完整之至宝,而如无意外,两个玉碟合一,也应是当此之时,你我证道混元之唯一机缘!”

    罗睺深以为然:“此为道争,势在必行尔。”

    鸿钧颔首道:“道友之阴符,与我之黄庭,俱合天道,而天之道,或由气始,或以劫生,非此即彼,势无两立,故混元之争,即是天道之争,天道之争,可见道魔之别,道魔之别,亦为存亡之势,此理法使然,无可避也......”

    到得此时,弥罗便再愚氓,自也听出了凶险。

    的确,混元之争,不是分个胜负,就能了结的事。

    大罗之上,即是混元,大罗立己道,混元合天道。

    因己道之范畴,不涉天道之权柄,故已道之证者,便在同一道途,亦可同证大罗,而天道之权柄,具不二之特征,故混元之证者,若在同一道途,便狐不二雄,只能留存一位。

    说白了,大道三千,虽说沿每一条道途,都可证大罗、混元,但在同一道途,证大罗者,可有无数个,证混元者,却有且只能有一个。若同一道途,有不止一个大罗,那接下来的混元之证,便会形成道争。道争之后果,胜者证得混元,败者则止步大罗。

    三千道途俱是如此,更遑论,罗睺与鸿钧之道,还囊括了三千道途?

    正因罗睺阴符之道,与鸿钧黄庭之道,俱是合天道之上乘法,且理法之运变,囊括了三千道途,故罗睺与鸿钧之道争,胜者除可证得混元,执掌天道之权柄,还会以己道之运变,干涉三千道途,从而以混元之证,显化道魔之别。。

    道魔之别,吾道之内为道,吾道之外即魔。其意义在于,沿三千大道之任一道途,居于道者,可证大罗,亦可证混元,证混元者,可于天道之下,分掌一道之权柄,而反过来,居于魔者,因己道悖于天道,故修者之道途,将止步大罗,再证不得混元。

    只不过,大道惟艰,避不得,也让不得,故罗睺明知其与鸿钧,因大势之趋,不可并存于世,仍一笑置之道:“如无意外,我与道友相见,应是早了不止万年。既如此,不若便将道争提前,定在三千年后,届时你我便在幽都山,做个了结如何?”

    鸿钧不假思索,便应了下来:“我正有此意。”

    言罢,他略一颔首,便如梦幻泡影,霎时消散于无形。

    罗睺这时,却收敛了笑意,久久不语,目光愈见沉重。

    弥罗不好打扰,便将论道之情形,回溯了一遍。

    随之他才察觉,自己不经意间,又掌握了一门神通。

    随心念一转,弥罗脑后顷刻之间,便垂落一道神光。

    那神光,接天连地,如一挂星河,璀璨生辉。

    随之,神光东倾,显照于山河,便见山河之间,草木纹丝不动,鸟兽寂然无声,流云不流,落溪不落,忽而万事万物,竟静止了下来!而稍停,待神光一敛,生机忽又复现,风行草偃,兽走鸟飞,喧嚣异常,就似先前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弥罗心知肚明,这是神光之镇压,让一气之衍化停滞了瞬息。

    一道试过,再试一道,连试三十三道,神光轮转,无不如意。

    至此,弥罗方恍然大悟,原来新成的神光,一一对应了神煞。

    此种神光,对应“浑然一气都天神煞”,可称“浑然一气通天神光”!

    神光之气机,呼应鸿钧之《黄庭经》,一卷一变,一变一种,可成三千神光。三千神光,一道一道使来,俱可显化,此谓小成,而若融于一道,如意统合,便臻大成。

    很明显,此等呼应神煞之神光,并非鸿钧之根本道术,而是弥罗闻道犹迷,以罗睺“一气浑然,神煞都天”之法,演绎了鸿钧“三一为纲,道法自然”之道。

    也即是说,此浑然一气通天神光,乃弥罗专属之神通!

    当然,某种程度,弥罗的浑然一气都天神煞,其实与罗睺的浑然一气都天神煞,也存在细微之差别,毕竟罗睺之神煞,寄托于元神,而弥罗之神煞,则由虚身催发。

    不管如何,收获一种神通,总是一桩美事。

    弥罗正欢喜,便听罗睺叹道:“我把道争之局,设在三千年后的幽都山,本是一种试探,未料他不假思索,竟答应了下来,这是算不到天时、地利,利于我而不利于他,还是他已然笃定了,无论何种情形,我也胜不了他?”话中的他,自然指鸿钧。

    弥罗闻言,忍不住道:“不至于吧。”

    罗睺摇了摇头:“未必。我也是论道才知,先天之五运,鸿钧竟合于气运。我不消说,自合于劫运。虽劫运之道,不弱于气运,但天地初开,洪荒之气运,正逢昭彰,故大势所趋,劫运或隐或消,乃是注定之事。我炼气之道途,间接系于劫运,故劫运不彰,我之道途,也必不得彰,如此以气运之盛,对劫运之衰,若我是鸿钧,也会笃定自己,早立于了不败。”

    弥罗似懂非懂,毕竟先天五运之概念,他不久前才接触。

    不过,有一点他听明白了,即是罗睺也知道,自己处于不利处境。

    罗睺似也意识到了,自己意气有些消沉,于是话锋一转,又勉励弥罗道:“当然,即便时运不济,我也会尽力而为,毕竟劫运之道,因劫生变之外,还能因变成劫,故尽力而为,未必不能逆转时运。只不过,如此一来,弥罗,你难免要辛苦一些了。”

    弥罗闻言,倒是吃了一惊,自己竟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