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在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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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

    毕业季除了是分手季,还是焦虑季,迷茫季,当时我们宿舍的人似乎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曹骏就不用说了,女朋友是富家千金,而他自己也打算去打职业,靠篮球吃饭。

    王楠创业乐此不疲,虽然不太顺利,但总归是有方向。

    姚舜禹只知道他说要出国留学,但因为他住在外面,具体情况我不了解。

    胡浩博考验,每天早出晚归。

    张科欣也嚷嚷着要考研,还报了一个五万的保过班,但他还是每天在宿舍打游戏。

    那段时间,大家互相都很少碰面,晚上熄灯后,也不会再有夜谈会。

    我很迷茫,也很焦虑。

    出租屋里,我躺在陈松伶的腿上,说着自己的焦虑。

    陈松伶轻轻抚摸我的额头,安慰道:“没关系呀,今年秋招,你就找上海的工作,等你毕业后,我们一起去上海。”

    “上海……”

    迪士尼回来后,陈松伶就说等我毕业,一起去上海。

    我不理解陈松伶为何对上海那么向往,但我知道,去上海容易,留在上海,难。

    “对了,你不是说你游戏打得好,我看最近游戏直播挺火的,你不如去做个游戏主播!”

    “游戏……”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自嘲道:“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别这么说,我眼中你就是最棒的!”陈松伶安慰道:“再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游戏直播或许不可行,但它确实缓解了我的焦虑,后来想想,其实它也是我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让我觉得自己有事可做。

    那段时间,每当我焦虑迷茫,那句“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都会浮现在我脑海中。终于某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爬下床,打开电脑开始了解主播这个行业,发现这个行业基本上没有门槛,我心动了,如果直播真的能做起来,也算是自主创业,就不用担心毕业后做什么工作了。

    但直播需要设备,这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投资,对于家长来说,这算不务正业,所以我不可能去问家里人要钱。

    反而是陈松伶在直播这件事上,对我是鼎力支持,不仅让我在她的出租屋内直播,还将她工作攒的钱用来给我买设备。

    “等你以后直播挣大钱,我们就能去上海了!”

    直播打游戏那就变成了工作,跟自己打游戏完全不一样,但钱都花出去了,总不能就半途而废吧?我硬着头皮,天天直播打游戏,一个月下来,没什么观众,除了自己的一些同学和朋友偶尔会过来看俩眼。

    冬去春来,本以为直播是条好的出路,却没想到自己被牢牢束缚。

    与此同时,学院通知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俩人一组,我找了桑榆,毕竟她是个学霸,跟她一组,能省很多心,怕陈松伶生气,我就没告诉她,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桑榆联系过了。

    我和桑榆的指导老师在老校区,每次去找老师,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

    那段时间,我经常和桑榆泡在图书馆查资料,或是去往老校区,有时会在学校图书馆待到很晚,回出租屋太过麻烦,我就直接睡在宿舍,直播也就搁置了。

    虽然又像以前那样跟着桑榆学习,但总归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一种老朋友,但却客客气气,相敬如宾般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进行着,很快,就快到了毕业答辩的时刻,因为着急赶着完成毕业论文,所以接连几天,我都住在了宿舍。

    某次,论文所需的一项数据存在我直播的电脑里,那天我一大早就跑回出租屋拷贝资料,因为恰逢周末,陈松伶休息。

    我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还是吵醒了陈松伶。

    那几天,我忙于准备毕业论文,冷落了陈松伶,她颇有怨言,再加上周末一大早就被吵醒,陈松伶有些生气,抬头瞪着我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了?”

    我自然是察觉到陈松伶有些不开心,轻轻开启电脑,然后解释道:“最近不是在准备毕业论文吗?每天都搞到很晚,再回来怕影响你休息,等忙完这阵子,我就搬回来住!”

    “是忙着准备论文,还是忙着和你那女同学待在一起啊?”陈松伶背对着我躺在被窝,头也没回。

    要不是准备毕业论文,可能到毕业我都不会再和桑榆联系了。

    我言语里有些无奈:“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陈松伶从床上坐了起来,话锋一转:“行!先不说这个了,我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我最近认识了一朋友,上海出差来的,说是能够我介绍到他们公司去,等你毕业,陪我一起去好不好?”与刚才无理取闹不同,此刻陈松伶的言语里满是温柔。

    陈松伶说完,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扭头对着电脑继续整理资料,嘴里喃喃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靠谱吗?”

    “靠谱!”说着陈松伶就坐到我身旁,拉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在上海开公司呢!现在正缺人,说让我去当会计!”

    言语里满是喜悦,我知道,她是真的想去上海。

    “会计?”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是啥好公司,但他还是谨慎的提出疑惑:“为什么会让你去当会计?你又不是在学这个的。”

    “哎呀,小公司而已嘛,行政兼会计,活儿不多,再者说我也可以慢慢学呀!”陈松伶继续说道。

    “可是,你这跨行跨的未免也有点太大了吧,而且会计专业性那么高……”我还没有说完,胳膊就被陈松伶甩到了一边:“你就是不想陪我去上海!”

    “不是不想陪你去上海,关键是我现在没有工作,直播也没有什么起色,我们要是去了上海……”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对话我们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再说下去就是争吵。

    陈松伶说她也考虑过这些,但是她认为俩人在一起,可以面对一切,她很感性,但我不行,我得考虑实际情况。

    理性与感性的碰撞,注定要有摩擦。

    没听到想要的回答,陈松伶推了我一把,然后闷闷不乐的钻进了被窝,背对着我。

    鬼魅一般的片刻安静之后,陈松伶心有不甘的继续问道:“那你毕业后怎么打算呢?”

    “我想先留在Z市!实在不行先找份工作!”这确实是目前最理性的选择。

    “留着这里能干什么?!”陈松伶来了脾气:“你那女同学是不是也要留这儿?”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人在准备考研,要去读研究生!”

    “我无理取闹?”陈松伶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声质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天天和她呆在一起?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能不能别总这样!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跟她啥事没有!啥事没有!你咋就是不信呢?”我也加大了音量。

    “滚!滚出去!”陈松伶指着门喊道。

    正气头上,我拿起背包就要走。

    “走了就别回来了!”

    我摔门而去,资料都没来得及拷贝。

    我们话赶话,大吵了一架,我心烦意乱,无处可去,只能回宿舍。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陈松伶没错,或许是我需要去上海的勇气,人不能总作自己理性的选择,有时候需要适当勇敢一点,

    我拿出手机,想要和陈松伶聊一聊,突然接到了桑榆的电话,这才想起论文数据还没拷贝到,U盘还落在了出租屋,想着给桑榆解释一番。

    电话接通,桑榆哭得稀里哗啦,我下意识的以为她被人欺负了,就赶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我奶奶去世了…”桑榆哽咽的说道。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知道,桑榆无人可诉说,所以我马不停蹄跑去图书馆。

    “我刚刚在图书馆……接到杨老师的电话,说奶奶去世了……”图书馆外,眼角泪痕未干的桑榆,看到我的那一刻,委屈一瞬间全都迸发了出来,含糊不清的哽咽道

    桑榆掩面而泣,哭的拙实让人心疼。

    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从山村一路走出来,很艰难,但她一直很乐观,因为她的背后,有家乡,还有奶奶,有人惦记着她,就像是一座坚实的靠山,但是现在,她身后的那座大山倒了。

    因为知道桑榆的过往,所以我理解她的悲伤。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久之后,桑榆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怎么这么突然,我记得奶奶身体很好啊?”

    桑榆哽咽的解释,因为半夜突然下雨,奶奶想要把牛牵回牛舍,结果不小心滑倒,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世事无常,回想一年前,桑榆奶奶对我们关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次离开时,她奶奶拉着我的手,嘱托道:“丫头太胆小,不敢表达自己,希望你能替我多照顾照顾她!”

    当时我还尴尬,以为奶奶误以为我们是情侣,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很单纯的出于奶奶对孙女的担忧。

    看着桑榆瘦小的身躯,我实在于心不忍:“走,我陪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留下来准备论文!”即便此刻,桑榆还是如此理性。

    “虽然我跟奶奶只见过一面,但她嘱托我照顾你你,如今出现这种事,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论文没事,还来得及,别想那么多了,收拾东西,我陪你回去。”

    三言俩语,让本不知所措的桑榆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出发前,我想着跟陈松伶说一声,但发现自己微信和电话都已经被拉黑了,回出租屋,也没看到她。

    无奈,我只能先出发,飞机转大巴,用了一天时间,终于赶回了桑榆老家,这个一年前来过的地方。

    还是那个人烟稀少的村庄,坐落在峡谷之间,仿佛被世界遗忘,此刻显得尤为凄凉。

    那个历经沧桑的木屋,此刻布置成了简陋的灵堂,桌上摆着奶奶的遗像,桌前摆放着一口棺材,村里仅存的几户人家此刻都穿着白色的丧服聚集在屋内,杨老师和牛娃也在其中。

    我们刚一进门,大家都站了起来,杨老师走上前来,轻轻抱了下桑榆,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节哀,不要太难过。”

    几个老人也都纷纷安慰着桑榆。

    去给你奶奶上一炷香吧……”

    桑榆走向灵堂,一旁的老人点燃了三炷香,递给桑榆,桑榆脸色凝重,上香叩拜之后,低头跪在原地,迟迟不愿起来。

    递香的老人挥了挥手,大家都走出屋外散去。

    杨老师和我握了握手,无奈的笑着感慨着:“生老病死,世事无常……”

    “哎!”杨老师看着木屋,感慨道:“这并不好受,时间是一剂良药,但它不会立刻见效,这段时间,你好好陪陪小榆,别看她表面坚强,内心其实很脆弱。”

    “我会的。”我看着木屋回答道。

    “你跟小榆是在谈恋爱吗?”杨老师抽着烟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按照这边的习俗,人去世后需要在灵堂待上三天,才能入葬,入葬之后,还需守孝三天。

    今天已经是入葬前的最后一天,傍晚,村子里及其安静,只有远处传来咕咕咕的鸟声,我和牛娃静静坐在院子里。

    “牛娃,你知道去世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就是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

    “那你会难过吗?”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桑榆姐了,我一定会很难过的!”

    “不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镇里来了殡葬队,用一种不知名的乐器,吹出了尖锐的曲调,打破了悲伤的宁静,却又让气氛更加悲伤。

    伴随着悲伤的曲调和山林间咕咕咕的鸟叫声,棺椁被抬上后山,正是去年我们下山时看到的那片墓地,下葬完成之后,桑榆要在木屋里待三天,以此守孝。

    饭点我就去给桑榆送饭,三天之后,桑榆归来,把奶奶生前的东西整理了下,把那头牛和牛娃,托付给杨老师照顾。

    返校后,论文时间紧迫,我赶回出租屋,准备拷贝上次没有拷出来的资料。

    上次我试图联系陈松伶无果,又去了桑榆老家,一连几天待在山里,没有信号,这么长时间,想想她气也该消了,亦或是更加生气了。

    但我顾不得这些,因为过俩天就要毕业答辩了,趁陈松伶出去上班,我悄悄跑回出租屋,打开电脑,连输几次密码,均提示错误,再三确认后,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开机密码被更改了,不用说,肯定是陈松伶干的好事。

    我没有办法,只能尝试去电,发现自己已经被解除黑名单了,想必是陈松伶等着我的电话呢。

    “哟,还知道联系我啊?”陈松伶接到电话,有些小开心,但嘴上不依不饶。

    “你是不是改我电脑密码了?”我冷冷的问道。

    “是啊!这么些天不联系我,以为你死了呢!寻思电脑也用不着了,我就把电脑密码改了!”

    “密码多少?我急着用呢,不想和你吵架!”

    “我想和你吵是吧?你不是喜欢玩失踪吗?接着玩啊!”

    “我没有心思和你玩失踪!前几天在山里没有信号,联系不上你!”

    “山里?你可真能编瞎话!”

    “我现在需要电脑里的资料!告诉我密码!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那我回头再告诉你密码!”

    “不可理喻!”我气愤地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其实我们已经完成了论文的大部分,只需要把数据填写进去即可完成,我知道陈松伶不是没有分寸之人,所以我并没有很着急。

    返回学校后,我和桑榆俩人一直忙到晚上,正整理数据,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陈松伶呼来的,我直接拒接,并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谁呀?”桑榆问道。

    “没事,不用管她!”我没好气的说道。

    “女朋友吧?”

    我脱单的事情一直都没和桑榆正面说过,但是她知道,我也知道她知道,甚至她都知道陈松伶这个人。

    “对……”

    我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研究论文。

    “啪”地一声巨响,我没想到陈松伶直接跑来图书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我一跳。

    正是饭点,图书馆里的人并不多,但是这动静,还是引得周围的人还是纷纷投来目光。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把陈松伶拉到一旁,小声道:“你别闹行不行!”

    “我闹?失踪好几天,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现在你说我闹?”陈松伶有些情绪激动。

    “对不起!”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三俩句话说不清楚,于是继续小声说道:“回去给你慢慢解释好吗?”

    “去山里了是吗?跟她是吧?准备什么论文要去山里啊?”陈松伶指着桑榆质问道。

    图书馆这个公众场合下,发生这样的对话,周围一大堆看热闹的人群,让桑榆有些不知所措,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对桑榆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愧疚。

    我拉着陈松伶往外走去,却被其一胳膊甩开:“就在这儿说!”

    “她家里出了点事!你能不能别总这么任性,让我们都这么难堪吗?体面点不好吗?!”我当时很生气,但理智尚存。

    “什么事?你那么上心?我脚扭了你知不知道?”陈松伶情绪激动的说着,拿出一个U盘:“我还上班呢,跑回来给你拷资料,打电话你还拒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脚扭伤了!要紧吗?”

    “不要你管!”说完,陈松伶把U盘摔给我,扭头走向桑榆,桑榆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像个犯错的小女生。

    “离我男朋友远一点!”恶狠狠的说道,然后直接离去。

    陈松伶走后,我把U盘放在桌上。

    “……对不起啊……抱歉…”

    “没事……你快去追吧!”桑榆小声提醒道,声音有些哽咽。

    茫然的我没有反应过来,赶忙追了出去,却看到陈松伶已经上了一辆车,车子已经驶去,发生的一切让我不知所措,我迷茫的走在校园里,然后一直走回出租屋,想等陈松伶回来,跟她解释一番。

    当时在图书馆发生那种事情,桑榆更需要陪伴,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如果是王楠,他肯定会选择留在图书馆,倘若我问心无愧,我也会留在图书馆,可是我真的问心无愧吗?

    那天我在出租屋里等了一晚,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陈松伶才回来。

    “去哪儿了?”

    看到我,陈松伶有些意外,但她没搭理我,直接去了卫生间卸妆。

    “问你话呢!你怎么一身酒气?!”我起身来到陈松伶身边。

    “你管我?就允许你失踪,不允许我失踪?”

    “我在跟你解释一遍!”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我没有故意不理你,我那同学家里人去世了,我不放心就跟她去了一趟她家,她家在山区,没信号!”

    “哦,那你们关系可真有够好的呢!”说完,陈松伶一把推开我,然后开始洗脸。

    “你还没说你昨晚去哪儿了!”

    “酒吧。”陈松伶拿起毛巾,平静的说道。

    “和谁啊?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朋友。”

    “男的女的?”

    “男的。”

    “他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陈松伶把毛巾扔下,看着我反问道:“你那同学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说完便走出卫生间。

    “这能一样吗?”我紧跟其后,“我跟桑榆啥事都没有!你咋就不信呢?”

    “我信啊,我昨晚只是喝酒,跟那男的啥事也没有啊!”

    “是不是上海那小子?”

    “是的!”

    “你离他远一点,小心被骗!”

    “你当我三岁小孩?”

    再说下去又要吵起来了,所以我没有在接话,沉默了片刻,陈松伶继续说道:“等毕业了,我就去上海,你去不去?”

    其实我也接受了毕业后去上海谋生,上次本来想跟陈松伶讲,但出了一系列的事情,没来得及说。

    但我此刻心烦意乱,直接脱口而出:“不去!”

    “那我们就分手!”

    虽然我们最近矛盾很多,但我从没想过分手,所以听见那俩个字,我还是心头一颤。

    陈松伶可能也觉得话说的有点狠了,于是补充道:“你就跟我一起去嘛!反正你打直播在这里打也是打,在上海打也是打。”

    “我要不去,你真会跟我分手?”

    “不知道,我没想过,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陈松伶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她只是说她不知道,但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东西不需要回答,因为早已有答案。

    “你是为了你那朋友才想要去上海的吧?”

    “没有!”说着陈松伶举手说道:“我发誓!我就是想去上海,你陪我去,我可以不去我朋友那里工作!”

    “好吧,等我忙我这阵子!我们好好计划一下…”

    “拉钩啊!”说着陈松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以后也不准跟你那女同学联系了啊!”

    闻言,我露出了难为的表情,“我要写论文,我俩是一个小组……”

    见陈松伶脸色沉重,我继续解释道:“忙完这一阵子就不联系了,好不好?”

    陈松伶扭头朝另一边睡去:“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我知道这是哄好了,可能是因为我答应去上海的缘故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轻轻关上了门。

    之后在导师的建议下,论文改了几版,顺利通过答辩。

    答辩结束,203宿舍众人的去处也定了下来,曹骏不知道为啥,没去打职业,毕业去了外省地方部队常驻,是个小乡镇,虽说环境差了一些,但待遇还算可以,而且可以慢慢往上爬!

    张雨晴家里让她回老家,俩人开始了异地恋。

    胡浩博,也算是203宿舍里最努力的一个,功夫不负有心人,稳稳地考上了北方某大学的研究生。

    张科欣自从准备考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终没能如愿,好在家里人托关系在老家银行找了份工作,说是要边工作边考公。

    姚舜禹说因为他老家那女朋友,让他染上了肺结核,所以去美留学时体检没通过,最终去了澳大利亚,他说之前借口备考学习才搬出去住,其实是担心传染给我们。

    怪不得那段时间宿舍聚会,他都不来。

    王楠,自从去创业就和宿舍里众人断了联系,赶在毕业前,我们问他回不回来拍毕业照,他笑了笑说:“不去了,你们是学长了,我是学弟。”没了意气风发,多了成熟稳重。

    所有的青春故事结尾都一样,毕业照,散伙饭,就像是一场梦。

    “喂?你人跑哪里去了

    姚舜禹小脸通红,搂着班里一个男生在笑着说些什么。

    胡浩博穿着班服,正和别人互相在衣服上留下祝福。

    王楠也在酒桌上,看到王楠,尚满天刚想上去询问对方几时回来的。

    王楠却说道:“来!我们一随着答辩的结束,众人的去处也定了下来,曹骏作为203唯一的国防生,毕业了直接去了外省地方部队常驻,是个小乡镇,虽说环境差了一些,但待遇还算可以,而且可以慢慢往上爬!张雨晴学姐不愁工作,回了老家,俩人开始了异地恋。

    胡浩博,也算是203宿舍里最努力的一个,功夫不负有心人,稳稳地考上了北方某大学的研究生。

    张科欣自从准备考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终没能如愿,好在家里人托关系在老家找了份工作,毕业之后继续考公。

    姚舜禹去美国留学因为身体的原因泡汤了,最后选择了去澳大利亚。

    王楠,自从去创业了就很忙,和宿舍里众人联系就变少了,期间和宿舍里人视频过一次,言语里也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说话稳重了很多,也建议兄弟们学校里呆着就挺好的,当问及创业是否成功时候,只说换了好几个项目,但都没什么成果,前前后后还投了不少钱。

    就像所有的故事结尾一样,拍毕业照,写毕业寄语,吃散伙饭,就像是做一场梦。

    梦的开始。

    我推开203宿舍,王楠坐在右边床上,嘴里嚷嚷着方言,打着电话,姚舜禹坐在左边床上,和站在床下的爸妈收拾着细碎。

    梦的结束。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