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天天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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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话 鬼话连篇~

    朱广沪放下毛笔,扔了奏疏,看了两人一眼,问陆川:“曹承元的案子?”

    陆川应道:“是。”

    “他招了?”

    “招了。”

    朱广沪翻了个白眼,额角突突跳:“你是驴吗?抽一鞭走一步。直接说不行吗?白侍郎也在这儿,免得户部的人整天来烦朕。头都被你们整痛了...”

    白郁听陆川挨骂,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可人还是顶着张笑脸,从善如流道:“微臣知罪。”

    朱广沪疑心曹承元贪污一事牵扯前朝,实际猜得半点不差。

    “半个时辰前,曹承元在严刑审讯下招供了赃款的去向,竟是用来暗中养了一批兵马。”

    朱广沪听陆川说到此处,出声问道:“兵马?是之前锦衣卫探查到的那帮秘密入城的人?”

    “是。”

    朱广沪笑了一声,了然道:“之前还在想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原来如此。”

    “曹承元放着好好的侯爷不当,用朕的钱养兵,他难道还在期待让崇明帝回来杀了我?”

    下方二人听得这话,动作同步地又要下跪,朱广沪抬手:“别跪了。继续说。”

    于是陆川又道:“据供词来看,如今反贼无处可去,大多都藏匿在苍蒲寺。”

    白郁听得这话,猛地扭头皱眉看他:“你说他们藏在哪?”

    朱广沪垂眸,见他失态,便问道:“白侍郎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惶?”

    白郁瞪大双眸,嘴唇哆嗦几下,急急跪下:“今日小妹上山拜佛……”

    “臣猜测,已经在苍蒲寺内了。”

    陆川听见这话,笑容瞬间不见了,猛拧紧眉心看向他。

    白郁继续道:“陛下恕罪。还请陛下准许微臣立刻去接回妹妹。”

    “你妹妹去了苍蒲寺?”朱广沪一听。

    他扶额,继续说道:“你忧心家人,赦你无罪。但此时你如果贸然上山,怕是会打草惊蛇。”

    他话音刚落,陆川一撩衣袍利落跪下,沉声道:“臣请旨,即刻带兵上山清剿反贼。”

    那疯丫头在苍蒲寺,怎么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去…

    追拿贼子本也是陆川分内之事,所以夏帝和白郁也并未发觉什么异样。

    朱广沪思索了一会,点头道:“也好。你务必要确保候府小姐的安全。”

    白郁全身都在颤抖,伏地跪拜:“臣叩谢圣上隆恩。”

    陆川应道:“是。微臣告退。”

    说罢,他便出宫调人快马上了山。

    三人不知道,富贵得知此事后早早退下,命议事厅外的侍卫偷偷放飞了几只信鸽。

    白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狭窄的石屋里,地上铺着枯黄杂乱的茅草。

    石屋似乎是依山而建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破旧的褐色木门,微弱的光从门缝中透进来。

    她猜测自己应当还在苍蒲寺内。

    身上的衣服半湿半干,四肢冰凉,喉咙干渴且胃中开始一点点难受起来。

    混身上下开始逐渐被蛊毒侵蚀,关键她还没带药来。后颈疼痛,可能是下雨受凉,头脑更是昏沉得厉害。

    她撑墙壁缓慢站起来,发现两边膝盖钝痛,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磕伤的,现在连站都站不太稳当。

    白觅正要掀起裙摆查看伤势,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强烈的光线涌入石屋,她迅速放下裙角,但仍然有一小片白皙细腻的皮肤暴露在来者的视线中。

    来的人面生,他的打量令白觅戒备起来。

    她虚靠着墙,勉强维持平衡,身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褙子,湿润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展现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进门的男人做贼似的小心,似是怕外面的人发现。

    他点燃墙上一只油灯,掩上门,眯眼兴奋道:“啧啧,小美人怎么那么快就醒了?”

    “这药怎么说也能维持四五个时辰,你倒好,我还没办事,你就醒了…”

    “醒了也好,总比不会叫不会喊的好。”

    这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就像山中的樵夫。

    但白觅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她紧皱着眉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道:“曹承元的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开始迫不及待地解腰带,同时朝她一步步走去。

    白觅蹙眉,急忙向墙角退去,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目光淫邪地扫过白觅玲珑曲线,伸手走过来想去扯她的衣襟。

    白觅头脑乱作一团,下意识扯住领子,凛然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晓得我是谁吧?”

    男人拽开她的手,又准备去扯她的裙子:“我管你是谁。你就算是天王姥爷的女人,老子今天也要尝尝鲜。”

    白觅难受的唇色发白,却还在强忍镇定道:“我父亲是樊城静侯白青山,阿兄乃户部侍郎。你可以试试动我一下…”

    男人懒得听这些话,反而道:“你大点声,咱们这有一大帮没碰过女人的糙汉子。若是他们知道你醒了,估计都会抢着和老子一起上你,来,你继续喊…”

    白觅临时觅得智计,正在男人即将扯开她裙子的刹那,她忽然在危急之中冷静了下来:“你不怕首身异处吗?”

    此言似触动了男人的痛点。自从曹承元入狱,这一伙叛逆逃至深山,每日挣扎在困局之中,心惊胆战,唯恐一死字。

    他横眉怒目:“何意?”

    白觅并不知其身份,但大约能推测他与那寺中的伪僧人一样,与曹承元有所关联。

    她强忍着身上的痛意:“世间不畏生死者稀之又稀,齐辰旭那厮使你们落得如此境地,你们却还有心情在此淫欲。可笑...”

    “你个臭贱货,找死。”男人气急,当即就要掏刀。

    “你想清楚了。你若被擒,横竖就是一刀。但你若敢碰我一根头发丝,我保证你会受尽千刀万剐也绝断不了气。”

    这话说得相当毒,叫男人怔了一瞬,白觅趁机从他手里扯回裙子,跳向墙角和他玩起了猫捉老鼠。

    她一边绕着男人往后退,一边迎上他的视线继续说道:“我父亲的兵马无处不在,你觉得你能逃出去吗…”

    方才言及父兄,男人并无惧色。她心稍定,便说道:“你听说过奉尘王的名号吧…”

    白觅从没想过要抬出齐巳来护自己周全,可细想,他既然是自己的未婚夫,不用白不用。

    她张嘴胡乱,好尽量给自己拖延时间,只要袖摆干透,那些毒粉应当还可以再用。

    “奉尘王是我的未婚夫,曾上门向我求亲。我与他情投意合、情比金坚,年幼时便已定下姻亲。”

    “他手段狠辣,在他手底下惨死的人都是挨了几百刀也未能死得了,你大可辱我,甚至杀了我…”

    “只是这笔账到时候算到你头上,待你被擒,你想想你能不能受得了那活阎王?”

    奉尘王名号在这些罪臣反贼的耳里总叫人望而生畏,齐巳两字就是一把带血的刀,男人听罢,竟然当真有所顾忌地收回了匕首。

    但很快他又清醒了过来:“我总归要死,难道放了你,我就能逃得过那杀人魔头?”

    白觅腿上开始有些力道,她说:“若你将我原封不动还回去,在我未婚夫面前,我定替你美言,顶多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再将你放了。”

    男人冷笑一声打断她:“鬼话连篇。你当我没脑子吗?等他们找上门,只怕我是他第一个刀下之魂。”

    白觅真的没耐心了,若是平时,一枚银针便可要他命。可眼下银针银针未带,毒药毒药泼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