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天天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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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话 时光荏苒~

    “王爷答应我三个条件。不然你干脆勾勾小指掐死我得了。”

    白觅说完便拧身走到黔河旁坐下。

    黔河的水源于高山,汇聚涓流而下,沿岸居民依水而居,生活富饶。

    她看着这一片祥和的土地,升不出一丝温馨感。

    齐巳望着她纤秀的背影,抹了抹鼻尖,问道:“说来听听。”

    一甲牵了马,走过来问:“爷。今日还要去见相爷。要不属下送未来王妃回去吧?”

    今日他们确实有正事要办,可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上一刻唇角含笑的齐巳,转头便语气淡漠地回道:“你替我送?要不你顺便替我成婚?”

    “啊?属,属下没这个意思…”一甲无声怒骂:这是人说的话么?忒不要脸了。

    齐巳冷不防扫他一眼,眼神温煦,却异常直击人心:“你很不满?”

    “属下不敢。属下立刻就滚。”

    白觅脸都快绿了,这俩主仆是当她不存在吗?她看看齐巳,又看看一甲,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们还是人吗。

    能像他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得有多厚的脸皮。

    白觅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俩变态吧?”

    一甲闻言心想,这不是废话么。

    奉尘王变态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你才知道。

    “要我求你滚吗?”

    听罢,一甲拽着马就走。

    白觅耳尖,方才听到丞相二字,心不由抽了下。

    夏寒风,单名清字。

    当朝左相名满天下,至高至洁人间明月。

    昔日,白觅未笄之时,入宫陪伴郡主谈笑。

    时值寒冬,她手撑一把硕大的油纸伞,于宫门外乘车进入。

    夏清着青白色素衣,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柔雪濛濛,白觅抬头时与他目光相对。

    接着,他便挂在了城墙上。

    生命逝去之际,夏清唇齿微动,向惊慌失措的少女表示张了张嘴。

    “对不住了…”这声音仿佛盖住了一切。

    他为何选择在宫城上吊自尽,始终是个谜团。

    人们常称赞夏相光风霁月,而白觅仅见他一面,便知这些赞誉的由来。

    因为,在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还能给受惊吓到无辜女子竭力道歉。

    时光荏苒,这一世,白觅再次与夏清相遇,是在赴陆川之约的那天。

    他活着,清冷卓绝,令人一眼望去,便忘却所有风花雪月。

    齐巳并不知晓白觅心中的波澜,他只当她在琢磨什么幺蛾子。

    以前的小丫头经常找齐辰旭黏糊,不过现在不可以了。

    他必须把自己的待遇提升提升。

    齐巳边看边抬脚一步步向前,身上那药味一丝丝飘进白觅的嗅觉里。

    “想谁想的那么出神?”他弯身低头,忍不住贴了贴她的耳垂。

    白觅一惊,猛地起身,小脑袋撞在齐巳的下巴上。

    “呜!你干嘛?”

    “疼死我了。”

    开了荤的人向来难以自制,奈何齐巳不方便继续。于是他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脑袋,这触碰好似又带了些情欲的味道。

    “要不要去王府叙一叙?”

    白觅瞪他一眼,捂着脑袋半晌才说:“我还没嫁给你呢。”

    齐巳道:“有区别吗?”

    “我有话跟你说。”白觅又白了他一眼。

    齐巳挑眉:“你说话用眼睛的?”

    白觅听着不高兴,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干脆又狠狠踩他脚背。

    齐巳依旧风平浪静,任她踩。

    “别累着自己。”他想了想彼此的关系:“也别那么紧张。我不吃人。”

    “成亲后若是天天如此,你会吃不消的。”

    吃不消?这话说得挺绕,白觅懒得寻思,直接回嘴:“我说过要和你成亲了吗?”

    齐巳眉眼弯弯,目光很柔和:“你想悔婚?”

    白觅冷着脸看他。看着看着,齐巳的表情维持不住了。

    他咬了下牙齿,不确定地问:“真想悔婚?”

    都行了夫妻之礼,请帖都发了下去,这时候要说悔婚。

    要不干脆弄死她算了。

    可白觅又不知道,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齐巳:“……”

    他差点就崩了心态。周围没有其他动静,此时只有她和他的呼吸声。

    “说话。哑巴了?”

    白觅偏头吸了吸鼻子,为了防止吸到他身上的那股子味儿:“你有病吧?”

    她面色从容毫无惧意,这模样一点都不符常理。

    然细思,这似乎正是她的作风。

    如在淮安寺主动勾上他。如在城外不分青红皂白想毒杀陆川。慧雅阁内她又不拘尊卑掌掴陆川。还和女尸同房而睡。

    种种迹象都昭示着,她不傻,而且还很疯癫。

    “这个问题我回答过了!”他开口声音很冷。

    白觅直起背,轻飘飘的裙摆随即落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已然肿起了一个小包。

    “你中了毒。快死了还想娶我?你是病傻了?”

    齐巳眸光一闪,周身散出刺骨冷意:“…”

    额角开始疼痛起来,这丫头竟连他这最为隐秘的事都知道。

    看了一眼白觅纤细的脖颈,还是那么柔美,只需轻轻一握,应是会立马断气。

    可他还是握紧了手,言简意赅解释了下,然后说起自己病的由来。

    白觅捏着衣袖听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鼓着嘴说道:“如此说来,若得不到解药,一年后你便会死?”

    此时,她才恍然大悟,前世不是遇不到奉尘王,而是这狗东西悄无声息的死了?

    “……”

    齐巳默然片刻。

    “阴阳之合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如若你不喜欢,我便撤销婚约,还你自由…”

    那么一听,这人倒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邪门。是真是假,白觅不是很明白,可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皱眉:“可若你一年内找不到解药。我岂不是成了寡妇?”

    “家财万贯,任你挥霍。你大可拿钱堵上世人的嘴。”

    “可我不想要孩子,孩子出生后也没个爹。我也不爱吃药。”

    齐巳:“我吃。”

    她咦了一声:“啊?男人也可以?”

    “可以!”

    莫名其妙的,把白觅逗乐了。

    她扑哧笑出声来:“看来你是真的想让我做你的王妃。”

    此言绵长,声如柔荑,像小猫的利爪轻挠着某人的脏腑。

    “怎么不想,我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娶你进门了…”齐巳挑眉,淡淡道:“当然,我也不愿另寻他人,你愿意自是最好的。”

    “若我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