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天天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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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话 旧地重游~

    思绪回转。

    白觅看了一眼四周,鲜花盛开,蜂舞蝶飞。

    走着走着,白觅只觉得全身寒意袭来,差点踉跄摔倒。

    齐辰旭立刻伸手援住,言道:“觅儿乖,以后还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白觅站稳脚,看着天上如火似的太阳:“爹爹说了,觅儿要及笄了,碌哥哥与我始终是男女有别…”

    她目视齐辰旭眼弯如月,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而且我也不喜欢碌哥哥了。”

    少女语气轻快,像是在说笑。

    齐辰旭愣了一下,叹气:“觅儿,你到底想怎样,你得说出来我才知道啊?”

    “觅儿乖,把心里想法告诉三郎好不好?”

    齐家早几年就和白家口头定下了娃娃亲。

    原本静侯府小姐痴傻,白家自知把这样的女儿嫁与齐家不公,曾经主动说起过作罢的事。

    可是齐辰旭认为人不能无信,仍然坚持要迎娶白觅进门。

    如今未冠之年的他,颜容清明俊雅,气质却不似前世沉稳。

    微蹙的眉头,令人心动的忧愁样子还在,可此愁此绪已是真假难辨。

    白觅推开齐辰旭,自顾自坐于土庙台阶上,支着下巴,淡淡道:“觅儿没什么想法。倒是碌哥哥再过一月是不是就要做大官了呀?”

    齐辰旭点头,目视白觅不安分的小手:“冠礼后,我便会入决曹效力于左相。”

    白觅傻傻哦了一声。

    入决曹;表面效力左相与三王爷,实则奉瀚王之命。

    宫变后,与侯府断绝关系的齐辰旭,前程何如。是一跃千里,坐上武相之位了吗。

    隐忍野心,蛰伏多载。是想争权夺势欲重振齐家吗?

    顶此姓氏又享京中极盛的名誉。

    白觅还不能杀他,否则便会被世人戳脊梁骨,虽名声对她来说不足挂齿。

    但齐辰旭的死,凭什么可以得到世人惋惜,他凭什么?

    齐辰旭苦心经营,渴求前程,她当徐徐渐进揭露他的美好表象,破灭他的野心。

    使他陷入泥地,成丧家之犬,为人所唾弃。

    生不如死才是他应得的。

    白觅不记得自己如何从土庙走出。

    和齐辰旭交谈,装傻问其行程,如昔日般共赏花,共游街。

    接近日暮,她身心疲惫,简简单单说了句累了要回府。

    齐辰旭便亲自送白觅回去,途中神色颇为轻松。

    先前的事,他只当傻丫头思念自己,想耍性子罢了。

    白觅坐在车里,手指抠入掌心。

    自从重生以后,她便很难忍住自己的脾性。

    大抵“毁坏”是个好词。

    无论毁坏一个人,一件事,还是一些糟糕的回忆,亦或者是自己。

    老话说得好,想要一直往前走,必须先打碎梦魇,不畏不惧,不逃不离。

    所以,她才选择与齐辰旭故地重游,好让自己恨的更深些。

    只有如此,她才能亲手将他挫骨扬灰。

    车外,齐辰旭握着缰绳,有所感应地抬头望向街边酒楼。

    瞥见一抹红袍袖影,瞬间又逝。

    他收回目光,挤出一丝笑意继续和白觅说话:“觅儿,鲁儿对待女子向来宽和,这些年惹出许多传闻。你与他相处外人难免臆想,可能还会捏造不干不净的话,所以往后若有什么事,尽可能来找我,好不好?”

    “碌哥哥你会这样想吗?”白觅探出车窗对齐辰旭同样笑笑。

    她拖长了调子,一句话说得又慢又柔和。

    齐辰旭手指收紧,神色安静地望向白觅:“当然不会…”

    “觅儿。”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齐巳策马而来,随手折了一朵兰花。

    他今日还是穿了一身银色外袍,发丝柔顺束带飘飘,薄唇弯着,笑得特别温和。

    “下来。”

    白觅蹙起眉头,故作好奇道:“王爷怎么会来的呀?”

    齐巳跨下马,上前几步便扶住了车舆,那朵被折下的嫩粉花束无声飘落,掉在白觅手中。

    身后的一甲未下马,站在不远处静静守着。

    白觅捏住花茎,歪着小脑袋又问了遍:“王爷来做什么?”

    齐巳挑了挑眉,薄唇微微笑笑:“我来见你。要理由吗?”

    白觅本来没有兴趣跟他多说一个字,眼尾余光瞥见齐辰旭沉静的脸,突然改了主意。

    “觅儿累了。王爷送我回府好不好?”

    齐巳抬眼间,薄唇微微启着,看上去邪佞却又妖美至极。

    白觅环顾四周,准备下马车,怎料身子突然悬空。

    齐巳竟揽住她的腰,轻轻松松把人提上了马背。

    “我不是小孩子,自己会上的…”

    他脚一蹬翻上马背,无视白觅愕然且不满的表情,神色寥寥挥挥手又让身后的一甲跟上。

    双手圈了她,云淡风轻道:“坐稳!”

    从头至尾,齐巳没有搭理过一旁横眉冷眼的男人。

    齐辰旭不甘,解释了一声:“王爷,臣正打算送觅儿回侯府。”

    对于这落魄王,他本就不屑,可礼数上还是尊了他一声。

    白觅也是充耳不闻,双手突然扶上齐巳的胳膊,探出小脑袋挑眉睨他道:“爹爹说,王爷是我未来的夫君,你不可在喊我闺名了…”

    “往后还是学学陆哥哥,唤我白家妹妹吧!”

    一甲默了默,等主子们离开,他才骑着马缓缓过来,朝着齐辰旭说道:“齐公子还是离我家未来王妃远点。”

    他把王妃两个字咬的极其响亮。

    齐辰旭愣了愣:“花落谁家还未知,你就那么确定,觅儿会成为你的女主子么?”

    一甲自信笑道:“奉尘王这三个字不够用吗?小心你全家老小的项上人头。”

    “你…”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清脆鞭响,人已经策马向前。

    齐辰旭眸中含沙射影,手指拽着衣摆狠狠发力。

    白觅扶着齐巳的胳膊,扬了手中的兰花,望着前方的阳光,心中瞬感满足。

    夕阳下,马儿跑的并不快,好似故意让她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色。

    她很少独自来这种僻静之地,掀了掀眼皮,抬头对上齐巳那幽幽的目光。

    这男人长得还真是为祸众生。

    嫁给他,应只是在年岁上有些吃亏,赏心悦目的物件,谁又不爱呢。

    马儿停在河边,齐巳又提着她的腰把人带了下来。

    这习以为常的动作,肯定霍霍了不少良家少女。

    齐巳背过手打趣道:“才几天。就迫不及待要红杏出墙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有病吧?”白觅抽了抽眼角。

    齐巳很本分的回答:“恩。你有药?”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都快混匀在一起,白觅憋不了这口气,用力踩住他的脚背,碾了几下。

    一甲大老远就瞧见了,可怜主子今日穿着玄色缎面的鞋履,印子格外明显。

    “嘶。觅儿力道可真大!”他低声笑了笑,眸底一片柔润。

    白觅又踹了一脚,直接踢在他小腿上。

    天…这人腿是铁打的么?

    要不这未婚夫还是别要了,谁想要谁拿去吧,为祸众生的男人通常都不是善茬儿。

    “你真想娶我?”她瞪他,眼瞳像猫儿似的,神色却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