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被梁山好汉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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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蔡京门生

    天气很冷,一路上,漕河两岸万物凋零,人烟稀少。

    但一进入开封府地界,却是繁华依旧。

    阮小七已经不是第一次跑东京路线了,一到码头,就有熟人等候接待。

    阮小七喊了几个装卸工上船卸了货,又雇了辆马车,把货都装在马车上。

    时云飞全程坐在船上,一切都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当领导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下了船,与阮小七道别,时云飞和吴用乘坐马车,前往时家老宅。

    至于那位女师父,时云飞早上一觉醒来,就看到枕头边上空着。

    他知道这妮子跟她爷有点像,一向就是这种风格,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就没太在意。

    虽然是穿越之后第一次真正“回家”,但凭着一些模糊记忆,时云飞还是准确地指引马车夫来到时家老宅。

    房子也没有空闲着,现在是娘舅家一个穷亲戚住着,帮忙看家,不至于都荒废了。

    时云飞简单和亲戚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赶紧叫人把酒坛子、龙骨片等东西都搬到自己屋里。

    这些东西都很宝贝,最好别被外面人瞧见了。

    吴用也帮着搬。只见他两只手一手拎一个三四十斤的酒坛子,走起路来依旧大气不喘,健步如飞。

    那几个苦力看见,都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这位先生好力气!”

    吴用笑道:“小可不才,也练过一些武功。”

    吴用会武功,没错。

    时云飞在梁山上时候,就见过吴用喝多了酒表演武功。

    当时他站在聚义厅的大桌子上,光着膀子,拿着根又粗又长的铜链子,呼呼地甩来甩去,就跟耍双节棍似的,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实战应该没啥卵用,但别说一般人还真玩不转。

    时云飞估计,自己现在的武功,或许可能应该比吴用要强一些吧?

    当然,这是说武功,如果光比轻功,时云飞就很自信了,梁山上比他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唉!”

    想到这里,时云飞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反省:

    “这半年还是懈怠了,净跟女师傅搞双修了,没有把精力都用在练功上。”

    “我反省!我悔过!”

    安顿在老宅住下,时云飞掐指一算,这才刚进入腊月,距离来年正月十二的考试,还有一个月。

    看上去时间好像还很长,但实际上需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省试作为大宋三年一次的最重要的选官考试,里面的水深得很。

    时云飞是三代科举家庭出身,当然不会幼稚地认为,考进士是一场完全公平公正公开的考试,只凭才学高低文章好坏论英雄。

    这世上,哪怕是抢屎吃,都是强壮的人吃热乎的,弱小的人吃剩下的。

    何况科举选官这块天底下最肥美的肥肉,怎么可能公平?

    当然,皇帝本人是希望多给寒门士子一些机会的,哪怕是赵佶这样的垃圾皇帝,也是如此。

    这叫做帝王之术,是皇帝笼络人心,维持朝堂权力平衡的手段。

    尤其到了殿试环节,皇帝亲自监考,亲自阅卷的时候,这一点更突出。

    往往那些有背景有身份的人,名次很难排到前列,历年一甲前几名,状元榜眼探花等等,多是寒门子弟。

    当然,现在才是省试,还没到殿试。全国各地赶来的考生有六七千人之多,组织这么庞大的一场考试,是非常繁杂专业的工作。

    我们的皇帝又要练书法,又要画画,又要修道,还要宠幸后宫,每天忙得要死,这点小事怎可能亲力亲为?当然是委托给蔡卿等官吏了。

    可一旦委托官吏,就有了上下其手的空间。

    比如在当下,蔡京蔡太师破格以三公任真相,其权势之大,远超宋朝以往包括王安石在内的任何一个宰相。

    因为在过去,宋朝宰相都是分左相、右相两个的,玩互相制衡的政治游戏。

    但蔡太师此次回朝拜相,赵佶给了他额外恩典,让他以太师这个三公身份任相,称作公相,位在左相和右相之上。

    多说一句,除了这位“公相”之外,百姓们私下调侃,当朝还有一位“母相”,便是掌握军权的大宦官童贯。

    这一公一母,便是当今大宋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臣子了。

    所以,一个士子如果是蔡氏门生,那他考中进士的几率肯定要高不少。

    这不是推测,这是事实。

    时云飞翻看过政和五年的进士名录,当时就有些好奇,里面怎么茫茫多的福建人。

    福建人在宋朝是很擅长科举没错,但这一年也有点太夸张了。

    现在回头一看,便恍然大悟,这背后道理很简单。

    因为蔡京是兴化军仙游县人,也就是现在的福建莆田人。

    时云飞不头铁,也不打算真中什么状元当出头鸟,他的目的很现实,能考个一甲进士,能直接授官的,就算成功。

    这年头,新科进士也不能全都授官。毕竟有官身的人太多,但是职位却就那么些。

    唯有殿试一甲,可以优先补缺授官,从二甲到五甲,不好意思,论资排辈等着去吧,通常要排好几年的队,才能得到授官机会。

    为了提高考中的概率,时云飞打算直接投奔蔡京,当蔡氏门生。

    带那些龙骨片进东京,便是抱着这个目的,投其所好。

    至于蔡京以前和时云飞爷爷的恩怨,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如果时云飞肯低头,再凭着这些甲骨文,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肯定不是大问题。

    而投靠蔡京这事,与蔡京本人是不是大奸臣无关,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时云飞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有时候就得不择手段。

    说干就干。

    回到东京的第二天,时云飞便写好拜帖,来到蔡京府邸。

    然而,到了蔡京家门口一看,时云飞直接傻眼。

    只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起码有五六十个,其中大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士子,正在蔡京家门口排着长队。

    “这位兄台,你们这排队是干嘛呢?”时云飞问一个排在队伍末尾的士子。

    那士子道:“都是给蔡太师递拜帖的。”又看见时云飞手里的信封,笑道:“你不也是吗?来,排在我后面吧。”

    时云飞有些头大。

    他知道想抱蔡京大腿的肯定不止自己一个,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真能卷啊。

    时云飞只好站在那人后面,拱手道:“小弟开封府时云飞,字子翼,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子翼”这个字是秋天解试的时候时文彬给取的。

    宋人通常二十岁加冠取字,但二十岁之前如果有大事,比如科举,比如结婚,就可以提前加冠取字,没有很严格的说法。

    那人一笑道:“余杭何铸,字伯寿,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