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被梁山好汉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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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望月楼

    郓城县东市。

    一间偏僻且简陋的小酒店。

    二楼阁子。

    这是个暗阁子,没窗户,采光很差,陈设也都很老旧,泛着一股发霉的烂木头味。

    用后世的眼光看,就是个苍蝇馆子。

    朱仝和雷横带着奇怪的眼神,踩着咯吱咯吱的破楼梯,上了楼来。

    没想到,堂堂小白龙时云飞请他们吃饭,居然会来这种破地方。

    实在是有点不够体面。

    时云飞正在阁子里坐着。

    他的眼睛时而警觉地四下张望,好像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他的面容难掩疲态,明显是这几日没睡好觉。

    那晚之后,时迁又来过两次。

    每次都是突然出现,把人吓一大跳,然后放两句狠话,讹了钱就马上跑。

    来无影去无踪,时云飞不会武功,根本不能奈何他分毫。

    很显然,时迁已经把时云飞当成了免费提款机,只要那封契书在他手里,就可以无限次刷卡。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朱仝和雷横走进来,时云飞急忙起身迎接。

    雷横性子直,一见面便问:“小相公,你叫兄弟们吃酒,为何选了这地方,怎不去望月楼找个齐楚阁子?”

    朱仝听到这话,拍了雷横后背一下,低声道:“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小相公请吃酒,咋还挑挑拣拣上了?”

    雷横讪笑两声,有点不好意思。

    时云飞道:“都是自家兄弟,不碍事,你们快过来坐。我是有要事与你二人商量,怕隔墙有耳,所以特意选了这偏僻之地。”

    听到是有要事商量,二人不敢怠慢,赶紧进来落座,时云飞顺手把阁子门也关上了。

    屋里一下变得特别黑暗。

    雷横不解道:“小相公,你究竟怕啥啊?在咱郓城县地界,你可是横着走的那位,还有你怕的东西?”

    时云飞诚恳道:“唉,不瞒二位兄弟,我最近的确遇到点麻烦,需要兄弟们帮忙。”

    朱仝拍着胸脯道:“小相公的事就是我的事,但说无妨。不是兄弟自夸,这郓城县里,还没有什么麻烦是我和雷兄弟解决不了的。”

    “没错。”雷横也自信一小。

    时云飞娓娓道来:

    “你们也知道的,之前我不是去找魏监当买了许多粮食么。当时打了欠条,被我收在搭膊里面。我家有个远房亲戚名叫时迁,是个偷鸡摸狗之徒,他从我搭膊里面偷钱,把那契书也顺走了。

    “后来,这厮看了那契书,怀疑我有什么勾当,见天来讹诈我钱财,已经来了三次了。我若不给他,就扬言要把那契书拿给我爹去看。我爹若不管,就拿给济州知府去看。”

    “这还了得?!”

    朱仝和雷横大惊。

    这事如果抖落出去,魏监当,雷横,宋江,朱仝,这一条线上的人都要完蛋。

    甚至时文彬也要跟着完蛋。

    身为一县父母,亲儿子却私下将县仓官粮卖给了梁山贼寇。这罪过,没人能担得起。

    一旦事发,大家除了一起上梁山去,恐怕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这位是我爹时文彬,诨号病诸葛,以前是郓城知县,如今坐梁山第三把交椅……”

    当然,这只是玩笑。时云飞很清楚他爹的性格,看上去文文弱弱,遇上事了却非常有气节。

    时云飞知道,他爹宁愿去沙门岛流放,也绝不会上梁山当贼。

    “这蟊贼时迁,着实可恶!”

    时云飞想起这事来就恨得咬牙切齿:“二位兄弟若能把他抓来,我非当场扒了他的皮不可。”

    雷横道:“放心吧小相公,抓贼可是我兄弟二人的老本行。而且此事干系如此重大,我等万不敢懈怠分毫,一定能把这时迁擒了来。”

    “我是信任二位的。”时云飞道,“但这时迁绝非等闲之辈,还有些真本事。一者,他轻功很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二者,他很机警,有点风吹草动就马上溜之大吉。想抓他,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朱仝抚须道:“若是这样,最好的办法是设个圈套,布下天罗地网,引他上钩来。”

    雷横问道:“那时迁可有何弱点?”

    时云飞想了想道:“他好赌。”

    “我猜多半还好色。”雷横笑道。

    这话没毛病,会呼吸的男人都好色,太监都养好几个姨太太。

    雷横继续道:“小相公,本县望月楼行院里,有个遮奢赌场。那老鸨挑选了好些唱色俱佳的美貌妓女,陪着客人赌博,兼做些卖身的勾当。端的是生意兴隆。”

    “但这地方不接待一般百姓,必须熟客引着,方能入内。”

    雷横一笑道:“小相公,你猜那时迁如果知道你能带他去这等遮奢地方玩耍,他会不会心动?”

    时云飞心头一笑,心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澳门成人赌场,艾薇女尤在线发牌吗?别说时迁心动,老子都心动了好嘛。”

    雷横又道:“这行院里面人多眼杂,我和朱兄的人容易隐蔽其中,伺机动手。那时迁在这声色靡靡之场所,再喝两杯黄汤下肚,人容易放松警惕,我们便十拿九稳了。”

    “此计甚妙啊。”时云飞拍手叫好,“只是那老鸨会配合我们行动吗?”

    雷横还没说话,朱仝抢先道:“小相公有所不知,雷都头乃是那望月楼老鸨的恩客,衙门当差辛苦赚的些银钱,一个铜板都积攒不下,全丢那妇人裤裆里了。”

    “哈哈哈。”

    时云飞和朱仝都大笑起来。

    雷横感觉有些丢面子,红着脸道:“你们懂啥,女人就是要三十岁以上才有味道。”

    调笑归调笑,临别之际,时云飞正色叮嘱道:“此事断不容有失。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随时等我的消息。”

    数日之后,夜里。

    那时迁果然又来了。

    时云飞正在院子里的茅厕撒尿,忽然听见上方有动静,抬头一看,一个猥琐的小瘦子正居高临下,笑嘻嘻地瞧着自己。

    “兄弟,听我说。”时迁半威胁半央求地道,“你再给我寻三百贯来,我一定便把契书还你。这次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时云飞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我不给你,我现在是真没钱了。”

    “最后一次,我现在手气正旺,这次绝对能赢。”

    “赌场是无底洞,有多少钱也不够供你耍啊。”

    时云飞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了上辈子他那个赌狗老爹,心想:“赌狗都是这口气,古今中外都一样。”

    “这样吧。”时云飞道,“钱我是真没有了,但我可以带你去个好地方玩玩,保准你大开眼界。”

    “什么地方?”

    “望月楼行院里面的赌坊。”

    “乖乖!”

    时迁惊叹一声,嗖一下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一脸惊喜地道:“兄弟,你能带我进望月楼去?”

    时迁在郓城县赌场已经混迹很多天了,很显然,他也听说过这望月楼的大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这还有假?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时云飞道,“你想什么时候去,我便带你去瞧瞧。”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现在就去啊!”

    时迁兴奋地原地蹦了几下,跟只大耗子似的,猥琐一笑道:“兄弟,我保证,这次回来,一定还你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