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卿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看台上的姑娘令人身姿肆意变换令人眼花缭乱,迟迟不见兰卿出现。
那位林公子带着一帮家仆在桌前翘着二郎腿更加不耐烦,奈何答应了兰卿他也不好发作。
方衍倒是大饱眼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想要将姑娘全都印进脑海里。
又过了些许时间,姑娘们尽皆退去,兰卿扶着楼梯缓缓而来。
身着浅白衣裙手戴方形纹银,玲珑珠饰从面额系到发鬓,整个人显得纤细匀称,肤色雪白,看上去眼光有些清冷,以白纱抹面。
“是兰卿姑娘。”
“兰卿姑娘出来了。”
“兰卿姑娘为何戴面纱?”
“可惜蒙着面纱,不能睹其真容。”方衍略微叹息。
“唉,你们这次来的不巧,平时兰卿姑娘从不遮面。”
那顾要凡也感慨一句,心中也是有些失落。
“平时从未蒙面”,宁远心里莫名升起警觉,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看台又响起那空灵脆响之声:“兰卿匆匆来迟,还请各位见谅。”
“兰卿姑娘不必如此,我等也未等多长时间。”
林家那位公子率先开口。
“就是,兰卿姑娘不必如此。”
“兰卿姑娘能来是我等福分。”
“既是如此,我愿为各位公子舞上一曲,聊表心中歉意。”
方才的姑娘们皆是又返还回来,脸上和兰卿一般带着面纱。
宁远心里那股警惕越来越弥漫,他轻声说道:“不对劲。”
“哪不对了?”
“此地处处有古怪,就单蒙面......,也说不上来,难道有人在此设计。”
方衍合上双眼细细感知着周围,片刻他睁开双眼:“空气中似乎混杂了一缕花香。”
方衍自幼于清风山修道,一身所学皆乃各家所长。
陈生脸色变的阴沉:“莫不是有人在空气当中下毒。”
他又道:“我们现在走?”
“不用”
方衍沉声:“我于清风山自幼便修行屏息之术,肯定没问题。”
“至于你们二人,服下这青金丸便可。”
方衍递过来一枚通体黑色泛着青色纹路的珠丸。
“走的时候老头子硬塞给我。”
“他说能暂时闭下五脏六腑不使毒气入体。”
陈生拿过来两根食指一夹,捏在手中:“有这么顶用?”
宁远接过手来,放进喉咙一咽,便吞入腹中。
陈生见状也丢进嘴里,一旁那顾要凡却是回过头来:“你们吃什么呢?”
“吃荔枝呢。”陈生笑道。
“荔枝?这哪有荔枝?”
陈生一脸不耐烦:“这不吃没了?”
顾要凡见罢转过头去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的姑娘们。
宁远偏过头去,既然他们也有所察觉,那位中年男子也必定感觉到了,只是他至今还没动作又是为何。
台上的姑娘们此时翩翩起舞,兰卿位于中央,白色衣裙映出一方水色,身边皆是蒙面的青裙女子,摇曳在她周围,百花相衬。
琴声悠悠扬扬,婉转如流水,琵琶声也渐起,斯是嘈嘈如急雨。
下方看客尽皆痴迷,双眼盯着台上佳人,一刻也不曾离开视线。
林家公子不时从桌凳上跳起:“好!,,好!。”
那位看似富家公子一般的人静静坐在桌前,如此佳人,身旁中年男子依旧未曾睁眼。
一片欢欣乐和的佳人美境。
台上的姑娘们越来越像仙女一般,四周竟都泛起云雾来。
有人微微呢喃:“莫不是仙境?”
那位林家公子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美人,美人。”
看客们越来越感觉此地就是仙境,不然何故起如此大雾令人愈发困倦。
随着第一个人倒下,其他人也没有例外,摇摇晃晃跌落在地。
台上姑娘们的身姿也逐渐停了下来,兰卿微微一笑看向场中仍然未动的两人。
“两位怎的还没醉?”
“莫不是小女子身姿不够曼妙?”她又是轻笑。
二人正是那衣着华贵之人和他身旁中年男子。
“姑娘此舞,小生可承受不住。”
“妾身怎的也要送公子一程。”兰卿寰转笑容,身旁的姑娘们全都抽出剑来,齐齐腾空往那人刺去。
哗啦
一道剑光闪过,好似流风激水,浊浪拍石,凭空洒出剑气来。
燕春楼的姑娘皆是感到胸口腹部似受重击,一剑之下竟齐齐掉落于地。
正是那中年男子出手!
兰卿笑意不减:“早就听闻大乾三皇子身边跟着一位化境高人,看来便是阁下了。”
宁远心中一惊,三皇子?怎会在此处?陈生略微睁眼观察着几人。
而一旁方衍却是昏迷了过去,如同死猪一般倒在地上。
看来清风山的屏息之法也不甚高明......
她语气婉转又道:“有人倒是想与阁下较量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哼。”
“我若是不愿,又当如何?”
那名中年男子缓缓开口。
“这妾身可做不了主。”
一男子缓缓走出:
“黎兄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黎钧如逢大敌,右手食指轻抚剑鞘随时准备抽出剑来!
三皇子也是察觉到来者不简单,脸色低沉退到黎钧身后。
“此人是谁?”
黎钧缓缓吐出两字:“狼煊。”
“西楚人。”黎钧又沉声开口。
“是何境界?”
“五年前,流境二品,我与他交手,险胜。”
虽然还未动手,但黎钧知晓五年过去自己也入了化境之列,想来那狼煊也定是如此,自己虽无惧于他,可还有个三皇子在身后。
“黎钧,昔日我败于你手,今天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话闭,狼煊豁然出手。
此处狭窄不利于黎钧剑道发挥。
他挥剑一决,瞬间,摧枯拉朽的剑气迸发开来,直朝上方去,整个房梁轰然断裂,木制的上方船体齐齐倒塌,竟是活生生地劈开一方天地,将战场移至屋外。
此时,船面竟无一人站立,全部如同方才众人一般中毒倒地。
“让我看看这些年你有多少长进!”
狼煊一身武学爆发,双拳似泛红光,他修的乃是体术,一身筋骨如龙似蟒,整个身形矫健有力。
黎钧不断挥剑他交战,剑气横溢全身,而狼煊竟是硬生生以肉体相抗,强行破开剑气,一拳砸到黎钧腹部,自己也手臂染血。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活生生的攻伐之术。
“三皇子殿下,他们二人如此焦灼,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兰卿微微开口,随后一剑扬出。
燕春楼的姑娘们也是扶起身来,一同起剑杀向三皇子。
大乾三皇子,自幼于衡宗学艺,直至今日,内境三品。
莫不说但兰卿一人便是流境存在,还有燕春楼的姑娘同时对他出手,三皇子自是招架不住一直败退。
宁远与陈生二人此刻一动也不敢动,仍在地上装死,外面两化境高手,弹指之间便可灭了他俩,不可能动一下。
兰卿和那狼煊都是西楚人,为何这兰卿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袭杀三皇子?
若单为取其性命不太可能,既不为命,难道是为了宝物?
什么样的宝物值得西楚在此截杀?
宁远暗自猜想。
却见一旁黎钧与三皇子二人在此时却是败退到了他身旁。
三皇子眉头紧皱:“究竟是谁泄露?”
黎钧开口:“回京之后陛下自会查明。”
“他实力与我相差不大,我分不出心来护你。”
“那兰卿竟也是流境,”
他正色道:“方才我给你避毒的流尘珠有水中掩息之效。”
“若是我还与那狼煊不分胜负,你需跳海逃生,不能让青石有一丝差池。”
宁远心中微动,果然是携宝而来,那流尘珠曾有所耳闻是大乾皇室至宝,他们一直护着的青石又是何物。
兰卿一袭白衣薄唇轻启:“快把东西交出来,还能放你二人一条生路。”
狼煊有些厌烦之色:“不必废话,今日我必杀他。”
“那得看你有多少本事。”黎钧淡淡开口,手指轻抚长剑,看起来是准备出全力了。”
正当黎钧准备已死相搏为三皇子拼出一条路来,江海之上却有人泛舟而来。
小舟浮于波涛,船上无桨却被海浪托着往前,船上有人负手而立,是一花甲老人,一身清布素袍,寸发未生,苍髯如瀑顺势而下。
船面几人全是回头望去,那小舟上老者起袖挥袍,大甩而去,只见万横碧波迎风而起,形成一道千丈风浪,直压大船,整个大船全被江河淹没。
船上众人如同天翻地覆,两个化境竟也被晃地无法站立,直受天河之怒。
“宗师。”狼煊低语一句。
此人武学远超一般宗师境,大乾皇室何时有这等强者,毫无还手之力。
那花甲老人纵身一跃,双脚瞬间临空,踏至船体。
“走吧。”
只此一番威势,狼煊知晓今日带不走青石了,他一声大喝:“走。”
兰卿倩眉微皱,轻咬贝齿,青丝顺风飘飘扬起,心怀不甘却也无能无力,与那狼煊一同起空落至小舟退去。
即便西楚众人退去,黎钧与三皇子也一刻不敢松懈,二人心生警惕:“不知阁下是何人,来此何为?”
那花甲老人并未回应而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既非西楚也非大乾之人,你们大可放心。”
他缓缓就地坐下:“将那东西交与我,我自会与你们一同交与大乾陛下。”
“这”三皇子有些犹豫,
一旁黎钧却是开口:“给他。”
三皇子看了一眼黎钧没在犹豫将青石于怀中取出,缓缓上前,这位大乾三皇子竟还有些恭敬。
一块通体碧绿,表面粗糙而无纹路,浑然天成的石块亮于他手心之中。
那花甲老者看了看伸手取来隐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