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楚人
宁远与陈生二人正躺在地上继续装死.....
两人本想看看这燕春楼究竟有何目的,却未能料道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般。
一时之间动也不是,继续躺着,宁远却感觉应当是被发现了。
果然
那花甲老者俯身坐下闭目开口道:
“西楚人已经退去,你二人为何还不醒来?”
三皇子心中一凛回顾四周。
黎钧却是丝毫未动俨然早已知晓。
宁远缓缓起身:“瞒不过前辈法眼。”陈生紧随其后,方衍却还在中毒当中昏迷未醒。
到了黎钧与那老人此等境界就算眼皮微动也能察觉,黎钧之前虽已知晓却并未开口,一直在提防,或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那三皇子却是问道:“你们是何人?”
宁远看他一眼又转向那位老人:“小生江州宁氏,单字一个远。”
那老人眼睛泛起一丝神韵:“江州宁氏?”
“你是世家子弟?”
“江州可只有一个宁氏”
“宁正阳是你何人?”
宁远心中一喜却又犹豫片刻:“家父宁振安,宁正阳是我祖父。”
久久那老人也未回应,依旧盘坐在地却是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那三皇子见状:“你莫不就是那宁家三子?”
他又补充一句:“要去上京参选安民郡主招婿那个?”
“是又如何?”
陈生内心一动,这人还真不简单,来头挺大,江州宁氏他久在江湖也有所耳闻,不过好像宁家三子的名声不怎么样啊。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三皇子又道:“举目天下,参加安民郡主选婿之人皆为朝堂勋贵,只有你一个.......。”
三皇子知道宁氏在朝堂并无根基。
他想了想:“世家出身。”
宁远淡然一笑:“我对安民郡主招婿毫兴趣,此番前去,一为躲家中繁琐,二为羁鸟出繁笼,三为尽平生之事。
前两者三皇子还能明白只是后者:“不知宁公子想要尽何事?”
“看尽天下繁华,走遍万里江山罢了,平生所求,莫过于此。”
三皇子略显笑意又好心提醒:“安民郡主生的貌美,上京有不少她的追捧者还尽是整日闲散无事的官宦子弟,怕是瞧不上你宁氏,虽你并未有此意,去了上京恐怕........”
他没有在说相信宁远能懂其中意味。
“那此次去上京也不算乏味。”宁远却是道。
三皇子又转向陈生:“不知兄台又是何人?”
“扈从。”
陈生吐出两字来,宁远没有多言,走向那位老人:“不知前辈又是何名?为何识我祖父?”
那素衣老人平生不爱多言此次却是罕见开了口却并未说出名字:“恒帝年间人。”
他又悠悠开口:“受人之情,偿人之恩。”算是表面了来意说与三皇子与黎钧二人。
“至于你那祖父,只是早年有所耳闻罢了。”
宁远心中自是不信,那素衣老人必定和祖父相识。
宁远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一看,陈生立马会到其意思,此刻那林家公子还昏迷在地上,此刻不动手又更待何时。
陈生走进台下,左右相望,那林家公子此刻就躺在方才座位不远处,方才他下人提着的一个个包裹此刻正散落在地。
陈生前去打开其中一个包袱,白花花的银子就地滚落而出。
陈生伸手拿起一个放在手上掂了掂:“还不错。”
随后他将地上包袱尽数拿走,临走前路过方衍还不忘踢他一脚:“吗的,死了?”
宁远见陈生拿着几个包袱走来解释了一句:“私人仇怨,仅此而已。”
那三皇子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回以一笑。
至于另外两人,一个揽剑于怀,一个闭目打坐,皆是懒得搭理。
黎钧却是抬步动了,他抬脚走向那名老人:“晚辈想向前辈请教。”
他想与宗师境强者过个两招,一则宗师境强者出手不可多见若能过上两招对他大有裨益,二则也是想探探这位的底。
老者依旧闭目未动,黎钧见老人没有回应稍有迟疑:“多谢前辈。”
嘶——
他拔剑起势,剑压于自身气力,出鞘,凌然挥出一剑来,破空——,剑气纷扬从半空中直逼老者而去。
而那老者丝毫未动在剑气就快要触碰到他衣襟时,轰——,老者泵发出气罩挡住剑波冲击,气罩仅仅生出一丝裂纹,而后老者连衣襟未动,依旧保持先前模样。
那老者开口了:“你师父可是暮阳子?”
“确是。”
宁远心中一惊,此人竟然师承慕阳子,慕阳子之名流传天下,乃昔日大乾剑道第一人。
“我久居山野未曾流连人世,不知你师可还安好?”
黎钧流露一丝悲色:“家师已经病逝。”
老者沉默良久。
属于他的时代的人已经都变成了黄昏下的影子。
那老者又道:“你的剑招与他太像,无论是挥剑动作,或是剑气纷扬........。”
黎钧微微呢喃,对于自己他其实也有猜测,只不过不敢肯定,
他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学剑,山里来,山外去,岁月悠久,滴水穿石。
即使而今化境三品,依然就像是在临摹师父的剑。
“多谢前辈。”黎钧抱拳。
见二人话闭宁远也是走进,态度恭敬,双手抱拳:“叨扰前辈,还请前辈莫怪,小辈也有一事想向前辈请教。”
眼前这人恒帝年间人,还是宗师境强者,既能被皇室请来,还认识慕阳子与他祖父,可见一生阅历不凡,如若不请教点什么,岂不是平白浪费了上天机缘。
那老者依旧闭着双目:“你可是要问一身境界难以突破一事?”
“确是。”宁远抱拳:“还请前辈赐教。”
“你可是感觉境界虚无,甚至无法触碰?”
“的确如前辈所言。”
那老者脸色有一丝波动:“我无法助你,但天下能人异士甚多,他人或有办法。”
“前辈可知我这是何等缘由所致?”
那老者了当开口:“不知。”
宁远不知老者所言是否属实,他也曾寻人看过自己情况,却始终无人知晓,直觉告诉他眼前老者定是知道些什么,却不知为何隐瞒于他。
方衍,对了!
他还躺着呢。
宁远走过去踹了两脚:“吗的,死了?”
躺在地上的方衍摇摇脑袋:“好姑娘儿。”
宁远笑了笑蹲下去往他脸上乎了两巴掌,“还不醒”?
“吗的。”宁远又使劲踹一脚,方衍动了两下,摇摇晃晃起身来:“这是哪。”
“脑袋怎么有点不省人世。”
方衍磨蹭几下晃晃地终于是站起身来:“我怎么晕了?”
“那还不是你清风山术法了得。”宁远带着笑意调侃道。
方衍内心诽谤,吃药的没事,老子真功夫还遭了道。
看着一地躺尸,和三皇子两人还有那老者方衍疑惑:“这怎么回事。”
宁远轻声道:“一个化境剑客,那边那老者宗师境。”
方衍动了动耳朵,一觉醒来天下大变?化境就算了,怎么还有宗师。
等等,大乾三皇子!?
方衍一脸疑惑
宁远思索片刻,全情说与他听。
方衍有点惊色:“你是说临川的燕春楼实际上是西楚谍网?为夺宝而来?
方衍脸色有些呆滞,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莫不是还在梦中?只是怎么姑娘不见了,他干脆就地坐下,继续躺着。
什么样的东西值得大乾皇家与西楚如此重视,西楚不惜暴露潜伏已久得燕春楼,皇家不惜请来一位宗师境的人物。
到了上京我需得寄一封书信到家中探探那宗师境的老者。
黎钧,慕阳子徒弟,怎么会跟了皇家,
宁远起身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回踱步。
他走进地上躺着的众多看客:“不知是何种花毒?”
此种花毒三皇子也未见过,使人昏迷却又不伤人性命,三皇子以流尘珠避之,宁远与陈生二人则是靠着方衍丹药,黎钧却直接无视。
三皇子冷哼一声:“临川如此庞大的燕春楼竟是西楚谍网,也不知地方官员有何用处。”
“待我回京还请宁公子与我一同禀明父皇。”
三皇子有意结交宁远,宁远自然也是乐得结实这位大乾的三皇子殿下。
二人交谈时分,船上的人逐渐苏醒来。
“我这是在哪。”
“发生什么事了,我头怎么这么晕。”
“我们不是在看兰卿姑娘吗?”
“对啊,兰卿姑娘哪去了?”
“公子,公子。”有家仆在摇着林家公子:“快醒过来。”
林家公子被家仆扶着脑袋晃晃地起腰来:“兰卿姑娘在哪?”
“快看那边几人,他们没晕过去!。”率先苏醒的几人早早便注意到宁远几人,他们等着众人渐渐醒来,把视线引向他们,
林公子看着满地狼藉,戏台上方也被崩碎楞了楞:“我林家的仆人,都过来,到我这来。”
林公子被家仆搀扶着缓慢爬起身来,“公子!包袱不见了!”
“公子,我的也没了。”
“我也是。”
林公子脸色一变:“定是被那未曾昏迷的几人偷去了!”
他压住火气领着一帮家仆朝着宁远几人走来:“不知几位可知道发生了何事?”
宁远并未回头:“燕春楼乃西楚谍网。”
“西楚谍网!呵呵,”
那林公子自是不信,眼神充满戏谑,领着一帮家仆威胁道:“小子,快说这船上发生了什么,不然休怪小爷弄断你的手脚。”
“快说!”
“快给我们公子跪下,哈哈!”
“小子,别不长眼,可认识我家公子?”
船上众人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儿便聚集了一大帮人在林公子身后。
“几位快说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燕春楼怎么会是西楚谍网啊?”
“让开,让开,让一些,让一些。”
“东家来了,快让开”。
随着船上众人逐渐避开一条道来,一个锦衣玉饰镶于体,富态臃肿,挺着大肚腩,身后数位船夫跟着的中年人缓缓靠近,俨然便是船老板王富。
多年于临川打拼,王富不说慧眼如炬,但也瞧出眼前这几人不是普通人,或许是江湖人?全船也就他们没晕过去。
既然不是庶民,那也就少招惹。“几位不知是否知晓船上众人皆是晕了过去是何缘由?”
陈生不耐烦道:“吗的,不是说了?西楚人。”
王富还想开口说什么,
“王东家,不必了,把他们抓起来,自然就会说了。”
他心里嘀咕:“这林家公子果真名不虚传,这么明显也看不出这几人非同寻常”?
王富故意停顿片刻:“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