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工的我回村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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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僧人

    两个人在人来人往之中并肩走,差不多快十点了,这个点是释迦桥最热闹的时候。

    今天是周末,很多大人带着放假的小孩子来这边一起赶集。

    庄兴让她走在内侧,用自行车把她和吵闹的人群切割开,可忽然有两个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正在过桥,过的是释迦桥,一个普普通通的跨河桥,桥上的石柱刻着释迦佛的面相。

    这座桥并非是什么名胜古迹,建起来的时间不长,听奶奶说,她小时候还没这座桥,是90年那会新建的。

    之所以叫释迦桥,是因为这桥是一位信佛的善人出资建的,他要求工人们在桥柱上刻上释迦佛的浮雕。

    挡住庄兴的两个人,正对着桥柱上的释迦佛行礼。

    是两个僧人,一老一小,老的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眉毛都变成了白色,小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肉嘟嘟的,很可爱。

    两个僧人都穿着赤色的裟衣,背着旅行包,一长一短两根竹杖斜靠在桥边,两个僧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释迦佛行礼。

    他们似乎是出门云游的苦行僧,衣服有些脏了,满是风霜的痕迹。

    在这种地方见到僧人,非常罕见。

    庄兴和竹兰驻足,等待他们行礼结束。

    小僧人拾起了竹杖,老僧人看到了被他们挡住的庄兴和竹兰,转过身偏袒右肩,左手搭在右肩上,对着庄兴礼拜,说:“愿你吉祥。”

    庄兴没想到这位长者会对着他行礼,但他推着自行车,没办法腾出手来双手合十,只能点点头,以示敬意。

    他对待老人一向很尊敬,虽然他不信教,但不会歧视那些有信仰的人。

    奶奶教导他,尊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品德之一。

    老僧人没说话,双手合十,点了点头,拾起竹杖带着小僧人离开。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被其他人淹没。

    庄兴和竹兰往外走,竹兰远远的,一直看着那两位僧人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

    离开了桥,再也找不到僧人的影子了。

    庄兴问她,那两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竹兰说那位老师傅很厉害,是一位真正的修佛之人。

    庄兴回头看了一眼桥上的释迦佛浮雕,没多问什么,载着竹兰顺着来的路回去了。

    ...

    老僧人和小僧人撑着竹杖,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昨天刚下了雨,这会路全是湿的,他们的草鞋不可避免的浸入了泥水,但两个人都面不改色地向前。

    “大长老,为什么你要对那位师兄礼拜呢?”小僧人问:“你不是教导我,比丘是不必答礼,也不必回礼的吗?”

    他称呼庄兴为师兄,这是种尊称,并不带有特别的意思,对外来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寺院里都统称师兄。

    “印禅啊,僧众之间的长幼是依受戒的年龄分别的,我教你的是,长者不必对幼者行礼,比丘不必对不受戒之人回礼。”

    小僧人挠挠头:“那位师兄是在家受戒的吗?”

    “我不是在和他行礼,往后你就知道了,你们有缘,还会再见面的。”

    老僧人笑了笑,接着往前走,小僧人连忙跟上。

    两个人从白天走到了黑夜,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山中,顺着溪流,脚步不停。

    一个老人,一个小孩,走了一整天,没有一个说要休息的,甚至面色未改。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荒草丛生的山崖平台上,老僧人开口问:“印禅啊,你看见了吗?”

    小僧人点点头:“大长老,我看见了。”

    “上面写着什么?”

    “写着‘正善堂’。”

    小僧人望着那处平坦之地,在老僧人眼里,那里空无一物,只有随风晃动的野草。

    “记下来时的路了吗?”

    “记下了。”

    “你且去吧。”

    “是。”

    小僧人点点头,独自一人往前去了。

    老僧人转过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繁星,摇摇头,与小僧人背离。

    “十年,天下大变啊。”

    老僧人叹了一口气,放下竹杖,三步一拜,五步一叩首。

    他念着佛经,步履虔诚。

    ...

    夜,庄兴家,庄兴和竹兰正在享用晚餐。

    桌上摆着很多菜,有番茄炒蛋、青椒土豆丝、青椒回锅肉、蒜泥空心菜和青菜豆腐汤。

    都是家常菜,现炒的,中午他们吃的泡面,还剩下三包,正好庄兴一包,竹兰两包,凑合着卤菜下面解决了。

    下午他带着竹兰玩《魂斗罗》,到了天黑,肚子饿了,他才去做饭。

    竹兰在灶台下面烧火,他负责切菜炒菜。

    如果庄兴一个人在家,是不会做这么多菜的,他顶多炒个回锅肉加空心菜,之所以做的这么丰盛,是因为竹兰明天就要走了,算是给她送别。

    热腾腾的饭菜在客厅桌上摆齐,庄兴解开围裙的绳子,坐了下来,随便把电视调了一个频道。

    回家之后,他一个人去屋顶调试锅盖,让竹兰在下面看着,调一个方位,就问她看的清不清楚,慢慢把锅盖调到合适的位置。

    此时大部分的台,已经可以看了,好巧不巧,他随便一按,又调到了《动物世界》,配音老师厚重的声音发出来,说:“猫科动物的警惕性非常高,受到一点点的惊动,它们就会从睡梦中醒来...”

    庄兴开了两盒旺仔牛奶,和竹兰面对面坐下,饭已经舀好了,竹兰拿着筷子,跃跃欲试。

    这一幕有种奇怪的既视感,好像他们两个是夫妻,妻子帮丈夫舀饭,说今天的工作辛苦你啦,亲爱的,我帮你揉揉肩。

    不过再结合上竹兰的智力来说,画面就变了,变成了在外忙碌的老父亲回家给单亲女儿做饭,女儿贪玩了一整天,根本不知道老父亲在外面搬砖有多累,满脑子只有吃饭。

    “夹菜啊,愣着干嘛。”庄兴把自己脑子里奇怪的想象摇晃出去,伸手夹一筷子的回锅肉,和着沥米饭往嘴里刨。

    说起来,今天他们真的共享回锅肉晚宴了,只不过开的不是82年的雪碧,是23年的旺仔。

    竹兰见庄兴动筷,也赶忙下嘴,她早就被这油香气给诱惑了。

    “好吃。”她含糊着说。

    她吃饭并不注重礼仪,婆婆从没教过她用餐的礼仪,她在山里练功的时候,经常饿到吐血,那种时候谁还管那么多,都是直接上手的。

    她能忍受她婆婆的地狱料理,和她经常挨饿,脱不了关系。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交流,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唰唰唰地干饭。

    吃到一半,庄兴忽然感觉包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一下。

    他包里只放了一个东西,是那颗蛋,在竹兰的建议下,他把那颗蛋揣到了兜里,竹兰说水君蛋最好随身携带,这样等小水君破壳而出,第一眼看到你了,才能和它打好关系。

    此刻蛋震动了一下,他大为震惊,连忙把蛋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