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被恐怖分子闯进学校捅了吧。”子己最后只能这么说。

    “不是，我也很认真，我真是初代民用……”苏沫试图说些什么，但子己摆摆手，“打住吧，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小末的耳朵放下来了。

    苏沫只好识趣地转话题：“听说有个去上厕所的男生说你们一群人躺地上，身上都是血，说是大概率要么被噶腰子了要么被爆菊了。”

    “谁说的，这么造谣？”子己大惊。

    “一个高一的学生，据说当时他跟别人说的第一句不是出事了，是不用上课了。”

    子己沉默了一会，捂脸用八斤老太太的一句话作评：“一代不如一代！”

    又聊了一会，苏沫先离开了，而子己打算再多呆一会不想回教室。

    分开后，苏沫走到子己看不见的角落里，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真是想坦白的啊，怎么就是不信呢……”

    “您很失望？“阴影里冷不丁冒出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子。

    “咦！”苏沫被吓了一跳。认出来人后，她松了一口气说：“落姐，你吓死我了。”

    落姐浑不在意地说：“您太着急了，公子现在才刚刚接触真实世界的冰山一角，而且他以为你是不知道这些的。如果你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什么都知道，他可能会心里不舒服，不利于拉近关系。”

    “我知道啊，可是这些事情迟早都要暴露的，如果到那时候再告诉他，不会更让他觉得被背叛心里不舒服吗？”苏沫纠结说。

    落姐否定道：“公子不会在意的。只要按计划完成任务，一旦你们之间的关系拉的足够近，公子就会足够包容这些。”

    “哦。”苏沫乖巧认错。

    “幸好这次结果还是好的。但主母说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太多次，会影响未来的夫妻关系。如果有太多次，她就会考虑把您的大脑换回信息处理终端，情感模拟器也会被收回。”

    苏沫心中一紧，却只能道谢：“我知道了，多谢落姐提醒。”

    “主母的任务罢了。”落姐退回阴影，消失不见。

    苏沫张望一圈，心有余悸地返回教室。

    西大门角落。

    一只白色的爪子把“落姐”从阴影中拉了出来，截断了她返回的路。

    她狼狈地从阴影中被拽出，低头行礼：“公主。”

    小末蹲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地口吐人言：“母亲叫你来的？”

    “是。”女子神色不变。

    “这都是她的命令？”

    “是。”

    小末沉默了一会，狐脸肉眼可见地冷若冰霜，朝家的方向走去。

    女人费力地站起来，喊了声：“公主。”

    小末停下来。

    “主母做这些都是为了计划，联姻是联盟的必要之举……”

    “我知道。“小末冷冷回答。

    “还有公主，听墙角可不是公主应该做的事。”

    小末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威严的冷音传了过来：“羽，你僭越了。”

    落羽，苏妲己的侍卫长行礼以示歉意，随后消失在了阴影中。

    放学。

    上了一天课的子己身心俱疲，和往常一样安静地走上回家的路，但还没出校门就远远地看见藏青色风衣的妇好站在校门口。高挑的身材很配这件风衣，她还戴了双墨镜，英姿飒爽的，老帅了。

    看到她，原本脑子一片混乱的子己想起来前几天说过的事了，他们要一块去把那个捅他的实体解决了。

    编了个由头，俩人就这么进了校园。

    “你这学校也挺有意思，阴气这么重是想养尸吗？”妇好进门就啧啧称奇，这样的学校指定是没少死人，但凡少死五六十个都不可能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意思是，这学校闹鬼？”子己大着胆子问。

    妇好拍了下他的脑袋：“什么闹鬼，相信科学，世界上哪有鬼？”

    现在科学还能信吗？子己心里偷偷吐槽。

    “这里面至少有一个乱域。”妇好解释说，“实力强的乱存活时间足够长就有概率生成乱域，有的是一定区域，有的是跟随乱本身移动。乱域可以理解为你们小说里写的领域，乱在里面很厉害就对了。”

    “哦。”子己不明觉厉，“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妇好伸手，金色光芒闪烁后，一把长柄斧出现在她手里：“简单，一路砍开就行。”

    子己沉默了。

    可惜的是，一直到子己走到教学楼西边的卫生间，也就是他被捅的地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乱域”的存在。

    妇好看着卫生间满意点头：“行，来对地方了。这里面就是个小型的乱域，太大的怕你出不来就没动手，就在这个小的里面练练手吧。”

    “诶等等，这什么意思？学校里有大的乱域吗？”

    “对啊，你没感觉？”

    妇好没多说什么，“先把这事解决再跟你细说，进去吧。”

    子己也压下好奇心，走了进去。

    卫生间中，妇好没有小女生样的羞涩，大摇大摆地乱看，捕捉每一个不协调的细节。而就在他们进入卫生间的同时，教学楼背面悬挂的滚动条上滚过一行扭曲的血字：“惊魂卫生间演出正式开始。欢迎观看。”

    卫生间里，子己摸摸鼻子，觉得不对劲：“祖宗，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啊？”

    没有回应。

    “祖宗？”他回头一看，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什么鬼……”

    话音未落，厕所里的灯忽然熄灭了。然后，两个血红色的光亮了起来。

    子己下意识后退，那红光却越靠越近，很快他就被逼到了墙角。

    说好的我只是来看看呢？子己苦笑着，手臂上开始出现羽毛：“结果最后还是要打呗。“

    红光越靠越近，子己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攥紧拳头一拳打过去，柔软的触感传了过来：对方是有实体的，还是人类实体。

    诶不是，这还怕什么啊？打架他又不是不会？

    子己只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迅速起身上前准备再来一拳，可接下来他就被吓出一身冷汗，动作顿了一下。

    微弱的红光下，对方的脸他隐隐约约看个大概：那是他子己的脸！

    长着子己的脸，赤红瞳孔泛着红光的怪物终于发声了，那是一阵疯狂的大笑：“欢迎参演，我可爱的演员朋友！来来来，来享受演出吧！“

    没等子己反应过来，怪物就猛地伸手摁在他的肩上不让他乱动，在疯狂的大笑声中，子己眼睁睁看着怪物的嘴笑的裂开来，一直裂到后脑勺。裂口处长出闪着冷光的利齿，带着涎水逼近子己的脑袋。

    在这个过程中，疯狂的大笑从未停止，搅得子己头晕脑胀，再加上肩膀被控制住，几乎没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