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绘山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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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遗情(八)

    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那四次死亡的经历发挥了它们的作用。

    子己知道,再这么被动马上就要去见阎王,那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反击一下子。作为一名温文尔雅的高中生,他很有学生风格地做出了反击:一记膝顶给这个怪物来了个致命打鸡。

    可惜的是,对面确实是个怪物,这么挨了一下不说是吃痛后悔吧,也算是毫发无损,疯狂的笑声不仅没停还更带劲了。

    “你妈的这什么玩意!”

    子己又急又气地忍着肩膀的疼痛给了怪物两拳外加一脚,好歹是借着反冲力逃了出来。

    但下一秒,借着怪物眼中越发明亮的红光看清对方大致外貌的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红光下,怪物脖子上是被暴力撕扯开的血肉,破烂的血肉中长着起码三张没带牙齿只有舌头的大嘴,正一起大张着狂笑。

    “救命救命,这玩意我一个人解决不了啊!”子己赶忙向脑子里的黑鸟,也就是玄鸟发起求助。

    但很可惜的是,他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怪物狂笑着逼近,黑暗中的红色显得愈发恐怖,破烂的血肉和刺鼻的血腥味吓得子己san值不断降低,连滚带爬乱躲。

    “对,就是这样演员先生!就这样跑吧,在死亡到来之前,用尽你全部的本身逃跑吧!尖叫吧,哀嚎吧!用你最恐惧的表现为舞台献上最好的演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逼。”

    子己再次一个闪身躲过怪物的攻击。他也不是真的只在逃跑,上去拼命确实能死个痛快,但子己就是以稳自命,他躲避也是有目的的。

    这个空间和卫生间相似,只不过是原来现实卫生间的魔幻血腥版。现在他早就没心思去想到底这幅样子还是原来卫生间的样子是真正的模样,他比较关心的是卫生间靠近窗边的那个小隔板间。

    几次闪避后子己成功躲到了床边,然后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他往隔板一摸,摸到了一个竖直但触感柔软的东西。

    也没工夫去抱怨了,因为怪物正疯笑着把它的肋骨拆下来当武器朝子己挥下来,子己也只能把这把原来是拖把的东西拿过来迎上去。

    好消息,这东西确实挺硬,能挡住怪物的肋骨。

    坏消息,这东西是一根带血的脊骨插了个脑袋。

    好消息,这脑袋还挺懂事一口咬碎了怪物手中的肋骨。

    坏消息,怪物把这脑袋塞进了它的胸膛里面。

    到这个地步情况已经无法诡异地无法逆转了。不知是在黑暗里待久了还是怎么的,子己越来越能看清黑暗里的东西,但他也明显感觉到这个空间越来越红,血腥味越来越浓。

    被塞进怪物胸膛里的脑袋缓缓转动朝向子己,然后眼珠子同样泛起了红光,嘴也开始慢慢裂开。

    “妈的什么传染病。”子己骂一句,干脆上前一步挥着脊骨对着怪物头上的那个脑袋就是一下子招呼。

    进化时不能动,这很正常,所以怪物硬挨了这一下。子己用力很大,势要试试头盖骨和脊骨哪个更硬,而事实是,头盖骨更硬。

    脊骨在一声骨节断裂声后断开,但怪物也不好受,踉跄后退了一步,然后摸摸脑袋,似乎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类怎么突然猛起来了。

    而子己很直接,废话,刚躲了半天就是不想空手干架闹得手疼,这下有了武器还怂个蛋,干他丫的!直接发动连携攻击追上去继续用半截脊骨横抽怪物的脖子。

    怪物伸手挡住脊骨,子己趁机一招直踹给它踹开,然后抄着脊骨毫不放松地追上去没头没脸一顿乱揍,顺势还把地上掉落的另半截脊骨也捡了起来来了个双短棍乱打。

    “演员先生你这未免有些太过粗鲁,真正的演员应该文明……嗷!”

    怪物这时候居然试图指责子己,子己就毫不客气朝它脖子上招呼了一下子,给它脖子打了个半歪,一边的舌头都给打烂了。

    但这下不是没代价,怪物终于成功抓住了子己的脊骨,然后在子己见势不妙准备丢骨跑的时候欺身而上,来了个脸贴脸的“亲密交流”。

    “嗯,那啥,大哥咱再考虑一下子?”

    子己思考了一下,试图谈判。

    “演员先生,你的表演太粗鲁了。虽然我很喜欢,但是很可惜,这么粗鲁的表演上不了台面,所以你只能早点退场了。”

    怪物跟他脸贴脸轻生说,然后长的大开的嘴就这样“亲”了过来。

    “得,就知道跟你说这些不行。”

    子己耸耸肩,张嘴一吐,一排锋利的羽毛突然射出贯穿了怪物的脑袋。“那就只能把你交给适合暴力行动的演员了。”

    没错,这会儿出来帮忙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断线不出来的黑鸟,也就是玄鸟。

    事实上,早在子己挥着两节脊骨跟怪物干架的时候黑鸟就已经上线了,但子己表示这样的干架机会怎么着也得亲自体验一下就没让黑鸟代打。

    现在就不一样了,打不过了那就只能交给专业人士。

    五分钟后,被削的就剩个胸膛的怪物被子己踩在脚下,他本人则是慢悠悠地跟黑鸟扯皮。

    “你刚刚打他的时候真是比他还疯,你家里面要是看见了估计都得怀疑你的成分。”

    “瞎说,那都是祖传基因突然觉醒,商民武德充沛懂不懂?干架不猛怎么混?”

    子己试图狡辩。

    “武德充沛跟野人不一样啊。”

    “诶你这过分了啊,懂不懂什么叫自然法?自然的法律是人类社会最大的法律,那同理自然的野性也符合人类的野性对吧?”

    “听不懂,但是你这明显是在胡搅蛮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作非为狐假虎威……”

    “串味了串味了!”

    吵了一通,气氛姑且算是缓了下来,但依旧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总给子己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子己问黑鸟。

    黑鸟说:“可能是这玩意还没死透得你来最后一下?”

    子己撇撇嘴没认真揪这漏洞百出的话,拎起扔在一边的脊骨,用断口的锋利端对准怪物胸膛中间的脑袋,狠狠砸下。

    但就在此时,刺眼的金光乍现,刺破了黑暗,给怪物来了个平地分层削成两半,血腥味也随之被冲开,明亮的灯光重新亮起。

    映入眼帘的是妇好拄着长柄斧随性的模样,以及在她身前保持着出刀姿势的一位身着青铜甲胄的战士。

    “解决了?”子己没在乎那具甲胄,问妇好。

    妇好把长柄斧提起来在地上震了两震,然后用和这一举动极其反差的语气来了句:“嗯。”

    她身边的战士已经安安分分站好了,而且很懂事地退在到了她身后。

    “这位是?”子己示意妇好介绍一下这具甲胄。

    “啊?你不记得了?”妇好笑道,“他就是把你弄死的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