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替夫从军
可望天队不这么想,最起码林思归和刘子帆不这么想。管不管用先做了再说。
累惨了的望天队,决定休息一下,他们找了一处溪流旁的空地,头顶头的围成了圆圈躺下。
远处的人群中,听见宋靡高声大喊:“妙言,有你的急信,你来取一下。”
“急信?”张妙言爬起身来“你们再躺会,我去去就来。”
片刻后,张妙言一路小跑的拿着信回来了。
言青君打趣道:“什么信,这么急,难不成是有情郎?”
张妙言推搡了言青君一把,笑道:“只是我母亲的家书而已。”
言青君见没有八卦,而自己又有些羡慕,讪讪的说:“伯母也太想你了,家书还要加急送。”
张妙言笑而不语,打开了家书,沉默了许久之后,张妙言言语悲侗的说道:“镇守北境的张释元将帅阵亡,其长子张浩泽下落不明。”
淳于衍忽的坐起身:“妙言,你”一句话噎在嘴里似的,“节哀顺变”这四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群人不明所以,但看着二人的神色,又想起,都是姓张,大概也了解了一点。易婉儿安慰道:“妙言,别难过,好在只是下落不明。”
淳于衍看着没有反应的张妙言,只好又说道:“张泽浩不仅仅是妙言的亲人,二人更是早已定亲,只等及笄便.....”
众人听完皆是感伤,林思归刚刚好些的心境又堵的厉害。
荣铖谨暗暗叹息道:“又是边境大将。两年前东疆的罗毅云夫妇,如今北境的张家父子。”
没等林思归反应过来荣铖谨的话,便又听见张妙言流着眼泪讥讽的笑道:“你们可知如今东疆的将军是谁?即将去往北境赴任的又是谁!”
张妙言用鼻子哼哧了一下,眼睛涣散的盯着淳于衍:“淳于衍,你说呀,你不是陈家派来的吗?你应是最清楚的,嗯?”
淳于衍咽了一口唾沫,半个身子躲在易婉儿的身后:“妙言,你不要这样,我,我,我有些害怕。陈家确实忌惮张家在太医院的势力,而自己家族小辈又无一人能进太医院。无奈只能从门生之子中择优选拔,我只是门生之子,其他的知道的真的不多。”
张妙言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是我迁怒与你了。如今即将去往北疆的便是陈家的中流砥柱陈示公。新帝年幼,朝中一直是张家陈家两家把控平衡,最为要紧的东疆和北境分别为罗家张家驻守。罗家早些年便已经被排挤出去只剩罗然罗悠悠还被胡太后把控着,如今张家又被陈家压的抬不起头,只怕以后这天下表面姓刘其实姓陈了!”
张妙言此话一出,吓的众人浑身一身冷汗,言青君一把捂住张妙言的嘴:“你在说什么,不要胡言乱语,学院里可是耳目众多!”
张妙言的话激起了望天队中不同层次的浪花,荣铖谨觉得有一定道理但也片面些。
刘子帆眉头锁的解不开“刘家局势当真已经这么严重了吗?”荣铖谨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放松。
但在易婉儿的耳中,只听懂了“新帝年幼”这几个字,她觉得张妙言就是在侧面说,皇帝不堪大任!
易婉儿走到张妙言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妙言,我们要相信皇帝。他很努力的在当好一个皇帝。不过和我们差不多的年岁,背负的却是整个天下。他不是不懂张家陈家的权衡,而真的是尽力了。当初为了空缺的东疆将领之职,张太尉与陈大司马在御前吵的不可开交。”
易婉儿见已经平静下来的张妙言,顿了顿继续说道:“皇帝刘陵转圜与二人之间,顶着张陈两家的压力还有胡太后的威压,硬是摁下了三家的举荐,只安排了张陈两家各出一名先锋,而大将军的职位留给了一位本姓的少年将军。而此次的北疆我相信他也一定是有所安排的。”
众人听的一阵沉默,他们都知道皇帝年幼,束发的年纪却被早早便行了冠礼。异位而处,若是自己对上朝中沉浮多年的张岭太尉和陈百川大司马,那肯定是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片刻后,刘子帆冷冽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那声音让大家一个激灵,能将消息传递的如此精细之人,若不是自己人那就只能是他国的细作了。
易婉儿也怕引起误会赶忙一拂礼解释道:“我本名许如君,乃许意第五女。只为行事方便改名易婉儿入学院求学。”
荣铖谨“奥”的一声恍然大悟,“就是那位喜欢游历,却走到哪都得罪人的神医许意。”
“正是。家父因脾气古怪得罪不少人,遭众人连手弹劾,武皇帝生前命父亲进京伏法要处以剐刑。父亲年迈哪能受此重刑,而家父无子,只有女五人。我乃幺女许如君,实不忍心父亲造此刑罚,遂替父入京面圣,愿代为受罚。不料进京途中便听闻武帝驾崩,新帝即位。待我见到新帝刘陵后,他念我孝心一片,特免去剐刑并赐我入八脉山求学。而面圣那日,正是张太尉和陈丞相争夺东疆将帅之职时,那日我在殿外从清晨侯到了傍晚,才见到昭帝,是以听到了全程。”
荣铖瑾心里不由得对易婉儿有些崇敬,替父受刑可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刘子帆看向荣铖谨,荣铖谨赶忙说道:“确实有一位叫许意的神医,被武帝要求处剐刑,这事当年在八脉山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后边的事就无从考证了。而且你也知道如今的东疆确实是一位叫刘生的少年将军,左右先锋分别是张陈两家的,易婉儿说的应是实话。”
事后,刘子帆问荣铖谨:“北境情况怎么样?皇帝真把北境的军权全权交给了陈家的陈示公?”
荣铖谨关上房内的门窗,小声说道:“我刚从纠察处回来,那边说陈示公确实已经出发去北境了。这陈百川陈大司马两代内阁重臣,文官之首,位高权重。从不插手军务,而今风向突变,一边插手太医院一边进军边疆军权,若只是想与张岭争个高下还好说,就怕他......”
刘子帆一阵沉默,盯着手里的茶杯,摇了摇:“铖谨,这浪荡子的人设,我快装不下去了。如果皇帝有需要,我也可以立马上战马,扫豺狼。不仅扫外面的豺狼还有家里的虎豹!”
荣铖谨轻笑一声:“你看你装的像吗?我都比你像。”
随后又一本正经道“我怎不知你装的艰辛,只是现在确实不是你回京的好时机。你放心皇帝有考量,北境那里虽说派了陈家军,但也答应了张岭留有张家军不会编入陈家军,只等新的张氏接班人去了,立即可任命先锋。”
“依你看,张家会派谁去?”
“张岭将领出身,武帝崩后,转入朝堂辅佐新帝,制衡朝堂。而张岭的同胞兄弟张释元携子张浩泽继续把控北境军权。但如今局势,张家老一辈中只剩下张岭了,他不可能自己去边疆,小一辈只剩张岭之子张超了。但谁都知道若真派张超去了,还不一定有罗悠悠和罗然幸运。像张妙言这样的旁系不一定愿意去,即使去了能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张家人也不会完全信任,所以这事不好说,不好说。
“确实如此,此次不论张家是谁去往北境都有可能再遭毒手,毕竟张释元张泽浩也不是吃素的,却在这场小小的边疆骚扰战役中一死一失踪。唉,若真是陈家下的毒手,那陈百川的手也太长了。希望张岭能与陈百川周旋一段时日,给我些时间。”
刘子帆心里念叨着:时间不多了,以后更要加紧成长的进度,南岭的事情要加速进程,不可再拖了。
荣铖谨看出刘子帆的担忧,毕竟是刘家人,虽然被武帝诛了家,贬为庶民那么多年,可自家有难,还是会第一个冲上去。更何况现在已经恢复了皇室身份,虽还未给封号,但也是正了血统。
对,刘子帆就是刘宣,是武帝和魏皇后的曾孙!而如今的刘陵皇帝是武帝最小的一个儿子,虽二人年龄相仿,刘陵长了刘宣几岁,但按辈分刘陵还是刘宣的爷爷。
对于这个没有比自己大几岁的爷爷,刘子帆很是佩服和敬重。
在自己还是庶民的时候,别说读书了,吃饭都是靠着几个之前府里的老嬷嬷给人没日没夜做活才维持下来的。
就在自己身份恢复后不久,突然家里来了好几拨的人,都说愿意将自己带回府内悉心教导养育,却皆不愿意说明自己是哪家人。几拨人协商不成大开杀戒,杀了几个嬷嬷不说,还有一人拿剑直直刺向刘子帆。
危急时刻,正是八脉山医学院纠察队的木北丰带人赶到救走了他,自此刘子帆就留在了八脉山。
木北丰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刘子帆,说明了,自己正是接到了小皇帝的命令才赶去救援。
小皇帝一登基就想到会有人去找刘子帆,也许是自己的拥护者也许是自己的对立者,也许还有观望者。
拥护者无非觉得刘子帆是颗炸弹,是推翻他帝位的可能,所以去杀人灭口。对立者和观望者也不会是真的想将刘子帆培养成皇位继承人,最多以后将他当个傀儡皇帝,有废帝起兵的理由。但无论哪种目的,对刘子帆来说都是灭顶之灾,绝对不会好过。
皇宫内外由胡太后,陈百川和张岭把控着,小皇帝谁也信不过,靠自己装病请来了太医令孟连年,靠孟连年才将消息传递到八脉山。
孟连年,荣新,木北丰那都是随武帝上过战场打过江山的人,只有这些远离朝堂远离权力的老人,才能让小皇帝放心。
小皇帝虽然年龄小,但智商真的是高高在线。自己对陈张等人看似听之任之明哲保身,但每次都利用了几人之间的内斗,让他们没能为所欲为。
都说守业更比创业难,小皇帝虽没能将大权拿回来但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
更难能可贵的是,小皇帝念及血脉亲情,不仅没有想要杀掉刘子帆反而救了他,还要他用心学习兵法,将来回来报效朝廷。
刘子帆也格外争气,每晚都偷偷在房中看些功课。只是每日要装的格外不着调,伪装自己,不被认出来。或者认出来也觉得:“这个皇子算是废了。”
“东汶帝国的四方要塞,东疆,北境,西域,南岭,要是算起来,南岭背靠万里大山,只有些窝匪作乱不成气候。西域各国与我东汶一直交好,互通有无。北境的情况暂时也还好,罗蒙国虽不好对付,但最近几年他们各部内乱不断所以也不曾大举骚扰过。只有东疆自罗毅云死后,日阪国又开始掠夺城池百姓,战争不断。”
荣铖谨叹了一口气,“可惜了罗家几代人的心血。”
“东疆的情况这么严峻吗?不是派了三位将军?其中还有一个本家兄弟叫刘生?”
“唉,东疆暂未有消息传来,也许传来过,木爷爷不曾说。”
“也是,三家军队挣一个地盘,还有日阪倭寇的侵略,能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即使告诉了我们,现在的我们又能做什么。”
刘子帆捏着拳头,忍者一口气说了这句话,心里默默的为刘生打气“兄长,你可千万要撑住”。
“林思归还算聪明,一直明哲保身,在学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歹是顺利活下来了。不像她那个倒霉弟弟,被李大医家藏起来后,又无故失踪了!只怕凶多吉少了。”
“罗然不见了?”刘子帆眼神琢磨不定,罗然年纪小,本应该是最好藏,最安全的,可如今这么快就被人找到带走了。
“刚从李大医家那得来的消息,收养他的那户人家走水,全被烧死了,但奇怪的是没发现罗然?大人们发动所有关系去找了,但一直没找到。”
“什么叫大人们,我们才是大人,李时颂、木北丰、还有荣新他们只能算老头子老太太了!”面对一系列烧脑的问题,刘子帆只能胡乱邹着自己的幽默,缓解压力。
“行行,刘子帆大人,跟您商量个事,麻烦您以后别总是怀疑婉儿娘子了,好吗?我看人小娘子勇敢且坚毅,好的很,绝不是那脏心烂肺的坏胚子。说不定还可以是我们的帮手呢?”
“行行行,听你的,就你会怜香惜玉,我就是那小人之心。”
同时,心事沉重的林思归户外课结束后她没有回寝室,不知道去哪里,只跟在张妙言和言青君的身后低头走着。
张妙言心情不好,林思归也一言不发,言青君感觉这压抑的气氛快把她压死了,可又不能不管这二人,只能默默的陪她们走着。
许久许久,林思归开口问道:“罗家的事当真是陈百川所为吗?”
林思归觉得自己真安稳窝里过的太舒服了,竟连父母冤死的大事都好久不曾想起来了。而今又发生这些边境告急的紧急情况才让自己又想起那背负的为父母查清真相的使命。
言青君听的一愣:“大抵是了,不是张家就是陈家,如今张家也遭难,只有陈家得利。”
“这么明显的阴谋算计,连我们几个黄毛丫头都看出来了,皇帝年幼没有办法,难道朝中大臣也不反抗?”
“这.....”言青君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默的张妙言开口了:“陈百川若真的能在四方要塞动手,那朝中也定是一手遮天了。有良心的敢怒不敢言,没良心的直接就变成陈家狗了。谁跟陈家对抗,张家罗家就是前车之鉴。”
言青君林思归听的急了:“皇帝尚要纳百官之言,以正衣冠。这陈百川好歹是一朝重臣,怎得眼里如此容不下人呢?”
张妙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北境的张家军不好过。父亲在家书中说,陈百川本意是要连同张家军一同收编了的,胡太后也想要插一脚让自己的娘家弟弟去接管,二人争执不下,最后小皇帝为了安抚张岭伯伯,便保留了张家的副将名额。可张岭伯伯的直系小辈皆不成材,不愿前去。这才在旁系中不断挑选,好保住张家的军权。”
“这胡太后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牢牢圈禁着罗家遗孤企图控制罗家军,当初的东疆军权她也争夺过。不过因着她母亲就是日阪人,怕对我东汶不利,张家陈家配合小皇帝才没让她捞到军权。唉,说起来,同为将帅出身,浩泽一直很敬佩罗家夫妇,是以我也听闻过不少罗家的丰功伟绩。那德馨殿的罗悠悠我也有几面之缘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感觉与其父母真是相差太远。以后罗家姐弟跟着胡太后怕也是教不出来什么名门正士了。”
林思归听的脑子里乱糟糟,心里更是烦闷,到底是怎么了?
父亲母亲在的时候她一直觉得东汶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怎的现在只是换了一个皇帝,不仅外患没处理好,内忧更是一直不断,整日好似风雨欲来的前奏!
又是一阵沉默。
天色渐晚,南岭的晚霞透过重重的云屏发着最后一丝丝的光芒。
三人走到一座山岗上,看着眼前的万里大山,连绵不断,言青君一阵感慨:“幸好南岭有天然的守卫,缅邦国和日阪国无法大规模跨过南岭,才保的这片土地平安吉祥。”
张妙言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任山谷的风吹乱自己的头发,沉浸在这广袤的土地上,丝丝的寒意直吹心底“泽浩也是这样站在北境的山岗上吧,守卫着国家的疆土,守护着自己的信仰。可如今,疆土尤在人未踪。他也会担心吧,北境的百姓,北境的将领,北境的每一寸土地。”
须臾间,张妙言睁开双眼,眼中尽显凌厉:“泽浩,就由我来替你继续守护那片土地吧。”
林思归和言青君不明所以,张妙言继续说道:“我要去北境,统领张家军!”
看着二人惊叹和担忧的神色,张妙言莞尔一笑,笑中尽显苦涩:“我是他的妻啊,我要去找他。”
林思归心里一阵冲动,“妙言,我很敬佩你。”林思归从心底里敬佩,张妙言她敢于为未曾谋面的李义灼直言,她能仅从几面之缘便知那假的罗悠悠情况不对,她还有替夫守卫边疆的魄力。
青青也泪目了“没想到你这么有魄力。”
张妙言泪花在眼里打转,还是笑着说“我们结拜吧!不论以后我去到哪了,思归和青青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是我在这八脉山最好的回忆。”
三人一拍即合,“青青,妙言,你们跟我来。”
林思归带着二人一路小跑,因是山路,天色又晚,路上几人摔了好几个跟头终于到了目的地。
罗氏夫妇之墓。
林思归“扑通”一声跪在了墓前“爹,娘,女儿带着自己的好姐妹来看你们了。”
相比起来张妙言的惊讶,言青君显的很淡定,随后也跪在墓前,磕了一个头“将军,夫人,小女言青君”
似也明白了的张妙言急忙跪下磕头“将军,夫人,小女张妙言”
“女儿罗悠悠,愿与言青君,张妙言义结金兰”
“愿与罗悠悠,张妙言义结金兰”
“愿与言青君,罗悠悠义结金兰”
张妙言启程的日子定在两年后,两年后正是他们这届医师毕业的时候,到时候八脉山毕业医师的身份能为张妙言在军中的身份做些锦上添花。
若在兵法上行不通,好歹也能靠医术留在军中,以图后事。
另一方面,张妙言要在这两年里练习张氏枪法,不仅仅是为了服众更是为了战场上能杀敌保命。
练习的地点就定在纠察队的练武场里,木北丰知道了张妙言的事情后还特地为她分配了一名教头,一起练习指导。
教头是木北丰的弟子,听说是父母扔在八脉山的弃婴,小时候掉在水里患了重病,来八脉山求医,治到一半父母实在无钱继续医治,便没打招呼悄悄走了。木北丰见他太可怜便出钱给他治好了病,起名叫木尚文。
听这名字也知道,木北丰希望他尚文,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偏偏随他爷爷崇武的很。
木尚文很严格,每天四更天便要求张妙言到达练武场。练武场在山脚食堂的不远处,而寝室在山腰上。
四更天天还是黑的,又要走山路,仅仅是这一点就让张妙言吃了不少苦头。
路上摔了碰了,却一刻不能迟到,该练的功夫一点不能少,张妙言有泪不敢流,有懒不敢偷。
见张妙言辛苦的紧,言青君不免抱怨:“张家着实没人了吗?竟答应一个女孩子上战场。”
林思归叹了一口气,哪里是没人了,还不是怕军权旁落了,张妙言好歹是张浩泽之未婚妻,也勉强算是张岭的人了。先让妙言过渡着,再慢慢寻找合适的接班人。
“青青,其实我罗家有一套枪法,我虽不曾好好练习,但是招式还是就记得的,要不要告诉妙言?”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她,这样她也能有个保命的底牌。”
是以每天的四更天便成了林思归张妙言一起去纠察队,言青君起初了也跟了几日,后来便不在来了。
她没有练武功底,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她也发现自己对边疆之事不甚了解,张妙言和林思归讨论的时候她根本插不上嘴,即使说上话了,也不是很合时宜。
有时她甚至有点自卑情绪,自己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说白了自己只是个家仆,幸得太夫人垂怜而已,何德何能与她二人当好姐妹?
其实就林思归而言,相比起青青,和张妙言相处的更加融洽,二人的共同话题很多,想法和信念也很相似,很多时候能产生共鸣。
与张妙言一起练枪这段时间,林思归的心绪明显好了很多,整个人开朗了不少。
一段时日后,林思归发现了言青君的不对劲,想去安慰她的时候,言青君反而自己已经想通了,反过来安慰林思归:“我有这么厉害的好姐妹,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放心,我虽然武学和军务比不上你们,但我绝对不是破罐子破摔的性格。就这人情世故的方面,你们还真不如我!”
言青君拍拍胸脯说:“我,言青君,绝非池中鱼!”
林思归笑嘻嘻的问:“怎么?不当鱼当龙啊?”
“龙不好说,凤凰还能考虑考虑。我要进宫,就像当初的第一女侍医李义灼一样,说不定哪天啊,我的聪明机敏就被皇上相中了,等我当了皇后你俩还要跪下来给我请安呢。我就不信了,你俩地位再高还能高过皇后。”
“哈哈哈,”在夕阳的光辉里,二人笑的开心,闹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