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工业系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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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体标本

    等朱厚熜走到朝天宫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方皇后的抬舆正停在朝天宫的外围,这几天审壬寅宫变的案子,为了掩人耳目,她每天夜里从玄武门出宫去诏狱,天明之前,穿过西苑,从西华门返回宫里。没想到今朝却遇见了这档子事情,才短短三天,竟然又出现了要杀皇上的人,真是岂有此理,人神共愤!

    在乾清宫待了这么长时间的朱厚熜,一直想要到处走走,他没有坐抬舆,八人抬也好,三十二人抬也好,眼下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等抬的人准备好,都要不少时间,再摇摇晃晃地走去朝天宫,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另外,朱厚熜总觉得抬舆那东西坐久了,可能会屁股疼。他选择步行,一路小跑,体力全然不像一个大病初愈,每日养尊处优的皇帝应该有的体力。陈洪紧跟在他的身后,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觉得有些远,不停地给皇上指着方向。

    等朱厚熜跑到朝天宫外围,方皇后从抬舆里走出来,拦在朱厚熜面前。她站在朱厚熜面前,不想再让皇上以身涉险。

    两人贴得很近,她的额头几乎抵到朱厚熜的下巴,几天未见,她想了很多,本以为见了皇上,她有很多话要说的,比如,解释那天拒绝同房,扫了皇上兴致的缘由,可是,当她真正见到朱厚熜的时候,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方皇后仰头看着朱厚熜,修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她关切地说道:“皇上,还是让锦衣卫来吧。”

    朱厚熜闻到她发丝的香味,心不受控制的酥软了,他呼出一口气,忍不住用额头轻轻抵住方皇后标致的额头,朱厚熜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心猛然跳了起来。

    “别怕。”朱厚熜用鼻尖稍稍碰了一下方皇后的鼻尖。说完,朱厚熜慨然走进朝天宫。

    方皇后放心不下,抢在陈洪的前面,紧追着朱厚熜的脚步。

    一众东厂提刑太监围着邵道长,手足无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朱厚熜身着道服,从一众太监中穿过。太监们讶异地望着他和方皇后,本能地要跪下去。

    “免了,此处不是行礼之地。”朱厚熜一摆手,昂着头走到邵道长面前,方皇后贴在他的身后。

    太监们半低下去的身子,赶忙又抬了起来。

    邵道长勒着吕芳的脖子,拧着眉,咬着牙,手里握着那柄匕首,像是攥着满腔愤怒,可能是因为一直紧绷着神经,他看上去也稍稍有些疲倦了,满头大汗,嘴唇有些惨白。

    邵道长身后的中年道士还在原地跪着,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众人的一举一动,朱厚熜走来时,他与朱厚熜对了一下目光,而后低下头去。

    之前牵鹿的小道士仰面躺在地上,张着大嘴,面露哭相,眼泪又不敢落下来,抽泣的声音也不敢出,一溜焦黄的液体反倒从他颤抖的两股之间顺流而下。

    吕芳的性命仅在邵道长一念之间。吕芳本人却十分镇静。所谓,伴君如伴虎,数十年来陪伴君王左右,每日每夜每时辰,过的都是如履薄冰的生活,而后宫里,觊觎司礼监掌印太监之位的豺狼恶犬躲藏在暗处,时刻准备将他大卸八块,抽筋剥皮,饮血吸髓。他早已生死看淡,习惯了这刀尖舔血的氛围。

    当朱厚熜出现吕芳的面前时,吕芳的脸上才有了惊恐的表情:“皇上!哎呀……”他懊悔地跺脚,因为被邵道长钳住,他的动作没有太大。

    朱厚熜胸有成竹地轻轻抬手,彷佛在跟吕芳说:“无妨。”

    “狗皇帝!”邵道长用尽浑身的力气吼道,但气息有所不济。

    “听说你想杀朕?”朱厚熜一挥衣袖,冷笑一声,“妖孽,你假借天尊之名,行苟且之事,朕飞元真君忠孝帝君万寿帝君,今日要替天行道,收了你!”

    “去你妈的!”邵道长虽然天天修道,但他自己可从来不信这些,“老子先杀了你,再杀了你的狗,再搞了你的娘们!”

    邵道长也一挥衣袖,那隔在他和太监们之间的苍蓝色鬼火,飞向朱厚熜。

    鬼火,又称磷火,有光无焰,成分为磷化物,因为燃点极低,所以在空气中极易自燃,而所谓鬼火追着人跑的现象,无非是人匆匆走过,身边带着气流……朱厚熜看着那飘过来的鬼火,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一切跟他所想的一样。太监们齐齐后退,恨不得退到朝天宫外去。

    陈洪也想领着方皇后往后退,可惜,方皇后虽然惊诧,但是颇有勇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陈洪被方皇后一把推开,自然也不好再退,只能心惊胆颤地站在方皇后的身边。

    朱厚熜大步向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闲庭信步走入“危险”的鬼火群,一挥手那些鬼火就散开了。

    方皇后的心脏撞击胸膛,她还想跟,却被朱厚熜悄悄伸手挡住,她注视着朱厚熜的背影,那些鬼火纷纷绕开,紧跟在朱厚熜身后,但是,朱厚熜毫发无伤。

    “天人?”陈洪瞪圆眼睛,张大了嘴。方皇后望着朱厚熜逐渐伟岸的身形,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邵道长见那鬼火把戏唬朱厚熜不住,连忙吼道:“你再向前一步,老子就先杀了他!”刀尖刺入吕芳喉咙的皮肤里,鲜血沿着刀刃下滑。

    朱厚熜独自面对着邵道长,两人之间不过七步,朱厚熜冷静地说道:“妖孽,既然你想杀朕,朕且给你个机会,只是天道昭昭,邪不压正,朕乃真龙天子,你伤不了朕的分毫,信与不信?”他从怀里摸出烛龙,枪口一转,把枪把指向邵道长。

    不仅邵道长不会信,朝天宫前的任何一人都不会相信,但凡人食五谷杂粮,血肉之躯,哪有伤不了分毫的?可又有谁敢质疑皇上呢?众人看的大气都不敢喘。

    那只如玉般的小鹿,像一个裁判似的,从朱厚熜身边漫步到邵道长那一边,而后依偎在小道士的身旁。

    邵道长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朱厚熜回答:“火铳。”

    “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弹药?”

    “赌一把。”朱厚熜指着扳机的位置,“你只需要扣动这里。”

    邵道长不甘示弱:“过端午的龙头——光耍嘴,有能耐把火铳扔过来。”管他有没有子弹,先把火铳拿到手里再说。

    君无戏言。朱厚熜将烛龙朝邵道长抛去。烛龙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在它经过弧线的最高点,落向邵道长的瞬间,邵道长的注意力几乎都在那把精美的火铳上。邵道长身后不远处的中年道士瞧准时机,悄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握着牵绳,一把拽过小道士身边的白鹿。

    “天降祥瑞!!!”

    中年道士揪住鹿脖子,猛地将白鹿抡向邵道长,邵道长的脑袋狠狠地挨了一下,吕芳乘机挣开邵道长勒住脖子的手,奋力地跑向朱厚熜。

    莫名其妙被鹿从背后抡了一下,邵道长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脑袋晕得七荤八素,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主子爷,奴婢对不住你!”吕芳趴在朱厚熜的脚边,大哭起来。

    “没事。”朱厚熜低头轻声安慰。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啪!

    火铳烛龙走过完美的弧线,落到了地上,滚了几下,正好停在邵道长的脚边。

    邵道长悄悄一踢,拾起烛龙,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朱厚熜:“去你妈的狗皇帝。”

    “不!!”

    电光火石之间,方皇后跑向朱厚熜,她的步伐慌乱,几次踩中衣摆险些摔一跤,她拼尽全力地来到了朱厚熜的身前,张开双臂,想要替朱厚熜挡住即将射出的子弹。

    邵道长扣动扳机的食指几乎要勾下去了,枪管里彷佛有了火花。朱厚熜猛然回过神来,大喝一声:“收了!”

    精美的三眼手铳烛龙忽地从邵道长的手里,众人的眼前消失了。

    “这……”邵道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的那些所谓法术,只不过是一些跑江湖的小把戏,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法术?那柄漂亮的不像凡间之物的火铳,难道就是神仙用的法器?他空荡荡的手无奈地垂了下去。

    在朱厚熜的眼里,火铳已经回到了工业系统的道具背包。他赶忙抱住方皇后身体,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在刚刚收的及时,没有听见枪声,方皇后的身上没有伤口。

    “没事就好。”朱厚熜长舒一口气。

    “那……”方皇后也无比诧异,想问刚刚消失的火铳去哪了。

    “你别管了,朕有朕的法子。”

    “嗯。”方皇后体谅地点点头,作为人妻,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心里有数。

    十来个东厂太监一拥而上,对着邵道长就是一通拳打脚踢。陈洪因为站得近,有距离优势,他是第一个冲到邵道长面前,对着邵道长的面门就是一脚:“操你姥姥的!”邵道长心灰意冷,意气全无,丝毫不反抗,任由这班人殴打。

    中年道士已经把白鹿还给了那个小道士,小道士牵着鹿走进了朝天宫,而他则缓缓走向朱厚熜。

    经了一劫的吕芳起身去拦:“站了!”

    中年道士站住,拱手作揖:“皇上!”

    朱厚熜一手搂着方皇后的细腰,一面对中年道士说道:“功是功,过是过,朕素来赏罚分明,你刚刚有功,除了出宫这事没得商量,你想要什么赏?”

    “贫道想求一条生路。”中年道士一五一十地说。

    “朕不杀你。”

    “皇上,贫道的这条生路不是为自己求的。”

    “那是?”

    中年道士还没回答,小道士牵着白鹿,领着几个奄奄一息的宫女从朝天宫里走了出来。那些尚未到破瓜之年的少女,此刻走起路来都十分的吃力,一个个形容枯槁,营养不良,皮包骨头,彷佛在地狱里淌了几个来回,被人敲骨吸髓,现在连人的精气都没有了,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方皇后撇过头,对中年道士说道:“后宫之事,责任皆在我皇后一人之身,与皇上无关。”

    “皇后娘娘,贫道说了,贫道只是来求一条生路,不是来问责的。”

    方皇后一时语塞,仰头看向朱厚熜。

    “请给她们一条生路吧。”中年道士看向那些宫女,“她们已是不洁之身,宫里容不下她们,而她们去到宫外又能过什么样的生活呢?”

    “还有多少?”朱厚熜问。

    “算上贫道救出去的,大约百余人。”

    朱厚熜黯然伤神,虽说,新官不算旧官账,但是,真真切切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他也无法弃如敝履。

    “朕会负责的。”朱厚熜黯然说道。

    话音刚落,朱厚熜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工业系统启动!】

    【驱除妖道。】

    【检测到已完成目标任务:“道外有道,天外有天。”】

    【任务奖励:你的帝国解锁了一位伟人“李时珍”,一日之内,李时珍将进入皇宫!】

    【工业点数加100点】

    【工业点数】:-9905

    一直在民间跟随父亲云游四海,悬壶济世的李时珍居然入宫了。朱厚熜心中有了短暂的欣喜。

    陈洪那边领着东厂太监已经打累了。邵道长面目全非,张着的嘴不停地冒出血泡,像一条将死的鱼。东厂行刑素来有一套独门秘技,可以做到既不伤人性命,又能让人痛不欲生。

    十来个太监把邵道长押到朱厚熜七步之外的地方,其实,全然没有必要隔着这样一段距离,因为,朱厚熜发现,邵道长双眸之中早已暗淡无光。

    朱厚熜冷言问道:“你可知罪?”

    “罪?”邵道长的眼神有些凄然,“我……当然有罪……”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格在朱厚熜的脸上,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唯一的……罪……就是……出生在一个……佃农的家里。”

    朱厚熜的眼神像涌动的海浪,没有被邵道长丧然的气势逼退,可是,他的心却落入了某个深沉的海底。

    在以前的世界,他虽然是所谓的天才工程师,但是,他的父母不过也只是小县城的杀猪佬而已。于是,他从小便学会了扼杀了自己本能的欲望,包括性,他明白自己连爱的资格都没有,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好在他足够幸运,很有天赋,这才能跟那些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坐在一张桌子上喝咖啡。

    “当你的父母居住在山脚时,就注定你不会出现在山顶”。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们,没有人在乎朱厚熜爬山的这一路上有多努力,没有人惊叹他的才能,反倒对他那杀猪佬的血统颇有微词。不然,当初有那么多工程师,为什么唯独把他派去了非洲?

    现在,他是一国之君,望着大明茫然的夜色,他意识到,他的才华,也许可以付诸实现了。朱厚熜的心中涌出了一股勇气和激情。

    陈洪对邵道长抢先说道:“还敢随意攀扯!皇上天恩浩荡,爱民如子,难道做我大明的子民,还委屈你了?你自己多行不义,才落到如此地步。我朝明明有科举制度,纵使庶民之子,十年寒窗苦读,多少能落个功名,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努力罢了!”

    “既然考功名如此简单,那为何你要净身入宫呢?”朱厚熜反问陈洪。

    “奴婢……”陈洪被戳了肺管子,闭上了嘴巴。

    朱厚熜绕过陈洪,踱步到邵道长的面前:“君不见,凿壁偷光之匡衡乎?古往今来,多少读书人慷慨激昂,一腔热血,可一旦一朝入仕,小权在握,就判若两人,能牢记自己初心的又有几个?你虽是佃户出身,但朕准你入宫理事,你却欺上罔下,欺男霸女,这难道这也与你双亲是佃农有关?”

    邵道长低下头去。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陈洪欺你,你欺宫女,你邵道长与陈洪不过是一路货色而已。朕今日给你定罪,不在陈洪,不在吕芳,更不在你的出身,”朱厚熜把目光看向那些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宫女,“而在于她们。”

    邵道长彷佛恢复了人性,不敢看向那些宫女,大错已铸,他双腿一软,几个太监搀他不住,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朱厚熜弓下腰,凑到邵道长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是庶民之子,我父母是杀猪的。”

    他全然没必要说这些话,可此刻,他看着邵道长,就像看着一面镜子,那邵道长彷佛就是另一个黑暗面中的自己,这番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邵道长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良久,他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这一夜所有事情的缘由,眼前的皇上与以往都不一样了。

    “那,还望皇上不忘初心!”邵道长一个头磕在了地上,“若是有机会,皇上还请出宫去看看大明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吧。”

    朱厚熜没有当场应下,当下局势尚不明朗,宫内的深根都没扎牢,冒然出宫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吕芳凑上前来:“按大明律法……”

    “留邵道长全尸。”朱厚熜有了新的想法,“尸体要尽可能完整,然后送去太医院,让一个叫李时珍的太医进行详细解剖,尸体每一部分都要制成标本,在由翰林院的编修辅助李时珍,将尸体的每一部分都详细的画下来,记录在册。”

    “皇上想,以此为戒?”吕芳小心翼翼地问。

    “不只如此。”朱厚熜对医学没什么了解,更别提什么中医西医之争了,他只是觉得,如李时珍这样的医学天才,倘若让他试着解剖一下人体,说不定医学会有别的发现。

    “遵命。”吕芳和陈洪异口同声地答道。

    邵道长被东厂太监们押了下去。

    中年道士还站在原地,皇上没有给他确切的答复,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朱厚熜侧过身对中年道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蓝道行。”中年道士毕恭毕敬地答,“贫道虽然笃信道教,但也崇尚阳明理学。这些年,邵道长的所作所为,贫道实在看不下去。”

    “阳明理学?”朱厚熜有了跟刚刚一样的新想法,“既然如此,你收拾收拾,带着你救下的人去京郊找个远离市井的地方,到时,朕让户部和工部出力,去那修一个朝天观。”

    蓝道行急忙问道:“皇上难道还要……”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修你的道,朕不管你,有时间朕还会去找你,听你说说道教的事。不过,朕修朝天观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朝廷的公事。”

    “什么公事?”

    “嗯……朕很难跟你解释,”朱厚熜感觉现代科学与明朝的跨度还是有些大,他看着空中逐渐消失的鬼火,灵机一动,“这样,朕给你一个方子,你照着做,等做成了,你自然就明白了。”他觉得,相信阳明理学的人应该可以自己想明白的。

    “好。皇上请给贫道方子。”

    “其实简单,就两样材料,尿和沙子。”

    “尿和沙子?”蓝道行眉头紧锁。

    “对。将巨量的尿液反复高温加热,再加入沙子,最终你会得到的一种蜡状物质,记住,这种物质务必要放入不透光的盛满水的容器中,好好保存。”

    “奇了。”蓝道行闻所未闻,“那……那皇上要这物……东西干什么?吃吗?”

    “这东西可不能吃!”朱厚熜吓了一跳,“目前,朕还不要这个东西。主要是你,你要思考这个东西产生的过程。”

    蓝道行似懂非懂:“好……”

    “你先不要想太多,动手做一做!”

    “好!”蓝道行爽快应下。

    “朕会派太医去给那些宫女看病,等她们病好了,愿意去朝天观工作的,你要耐心教她们,朕按宫廷俸禄给你们钱,不愿意去的,朕给她们盘缠,送回原籍。”

    “皇上圣明!”蓝道行五体投地。

    天已经彻底亮了,阳光从耀眼的天际一路撒进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