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风云记
繁体版

第11章

    人马、粮草、车辆都准备齐全后,队伍就赶快上路回程了。安文煜看到王庄回来后,给了他一封信,王庄接到信,转身又出去。只剩下安文煜和司马泰带着粮食回程,一路上,司马泰一直沉浸在懊悔里面,悔恨当初怎么不早亲自来呢。

    安文煜一直劝慰:“司马大人,车到山前必有路,稍安勿躁。”司马泰还是不停懊悔,安文煜也不再劝他,任由他自己在那里拍大腿,安文煜感觉司马大人的腿可能已经拍烂了。

    司马泰懊悔了一通,一脸愁容满面,对安文煜说:“这5万担只能解一时之急,过不了几天,又没有了可又如何?”安文煜没有回应,只是劝司马泰不要着急,到时候再想办法。

    司马泰这一段时间跟着这位东境世子一路走来,也发现,这位东境世子虽然很少说话,但是心细如发,深谋研虑,很多事情,虽不明说,但只要说了,必有所指,见安文煜一直劝他,他也稍稍放了一点心,指望着也许到时候真如安文煜所说,自会有神仙显灵,助他渡过此难关。

    安文煜一行人走了走了一天,到了黄昏终于回到了兖州,进了城,居然老百姓都在路旁等着,看到车队带着粮食来了,一下子欢呼起来,都大喊起来:“粮食来了,来了,朝廷给我们送粮来了!”喊着,一个个拿着斗笠一下子冲到车前,都要准备拿粮,安文煜提前已经嘱咐好兵士,不许任何人拿粮,兵士横刀一闪,吓得一群人不敢上前,百姓不知何故之时,安文煜突然站到,喊道:“请大家稍安勿躁,今天我们一定把粮食分发下去,请乡亲们各自回去,各家各派一个人到府衙门口,按照之前登记,每家按照人口数量,定量领取,每天下午哺时定时放量。”

    百姓一听,明白安文煜意思,不再上前抢粮,这时,有个人突然大喊:“感谢青天大老爷,救我们一家老小性命啊!”说着立即跪下,向安文煜一行人磕头,百姓一看,都立即跪下向安文煜他们磕头,一时群情激动,感动不止。安文煜立即又喊道:“百姓们不要谢我们,是当今皇上特派我们来赈济百姓,皇上知道咱们兖州受灾严重,一直心系百姓安危,念念不忘,这粮食也皇上给咱们兖州百姓送来的,大家感谢就感谢咱们皇上皇恩浩荡。”说着自己也跪下,想着皇城方向跪拜磕头,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城里百姓,安文煜一行将士、司马泰均一起磕头,跟着安文煜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场面真的是感叹动地,安文煜连着磕头跪拜四、五次才起身,领着车队向府衙行去,这边去着那边百姓还一直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跟随车队一直前行。

    一边角楼之上,御史大人和其他粮商大户听说安文煜运来粮食,一旁观看情况。御史大人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对安文煜颇为赞许。其他粮商们在一起,议论纷纷,张员外在一旁数了数车队数量,估算了一下粮食数量,对其他粮商说道:“这区区只有10万担粮食,能用到几时,到时候发完了,还得来找咱们。”其他粮商也一起称是。

    来到府衙前,安文煜立即让兵士卸粮,吩咐司马泰将之前统计人口之数拿来,按照每家人口老幼、数量按需发放,如当场发现有钻营想多拿之人,立即让兵士喝退,敢纠缠的当众打板子5下,没人敢虚报冒领。司马泰渐渐放下心来,至少一时稳住民心,但是又一想,过不了多久粮食发没了怎办,又开始忧虑不已,虽不敢在百姓面前表现出来,但是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倒是安文煜一直像平时一样,看不出喜悦忧愁,总是安之若素之样。

    夜里,安文霄和王庄身穿黑衣,脸蒙黑金,头戴黑纱,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躲在道路两旁的山坡上,周围树影掩映,在夜色掩护下,只听见婆婆娑娑的风吹树叶的声音。

    “这次来了多少人?”安文霄压低声音问道。

    “一百多人,有的是跟着我之前劫道,有的是别的山头。”王庄说道。

    “可靠吗?”

    “放心吧,都是生死弟兄”。

    安文霄自从来到了徐州,正在愁粮食无处寻,徐州情况比兖州好一些,徐州刺史原本就是本地人,对徐州物候地理了解甚详,多年前就自建义仓,储备备荒之粮,但是毕竟只是一方州属,比不得朝廷的官仓,无法储备大量粮食,加上每年给朝廷上缴粮食也是不能少的,因此也只是缓解一时之急,家底马上就要空了,每天供给百姓粮食已经减半,民情已经安耐不住了。还有来年耕种粮食的种子,洪水将播种长苗的粮食毁了,就算朝廷减免了税负,但是没有种子,百姓来年靠什么过活。这徐州大户倒是也和兖州一样,囤积居奇,说什么不卖。问中书令王归大人,就是上报朝廷,一切等朝廷定夺。安文霄几天来憋着一肚子火,本来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想仗着为皇上办事身份,直接哪天带人直接抢了粮商的粮库。谁知,王庄居然带着哥哥信函来,合计去劫送往湖州之粮,安文霄大大高兴坏了,想着终于要痛快大干一场。

    王庄知道此来是为两州百姓口粮而来。这几天跟着安文煜,感觉安文煜和一般官员有所不同,行事严谨周到,从不苛责下属百姓,而且为百姓解难的拳拳之心时常可见,这是令王庄最为感动敬佩的。因为这次洪灾,王庄带头抗洪,还拉着这群人打劫,颇有些威信,这次又是为了家乡百姓,王庄自然倾力而为。

    安文霄有了安文煜信函,对王庄自然放下戒心,又看到他拉来这么多人,自然更加放心。

    山坡下驿道上,一大堆运粮的车队正在扎营休息,下面火光点点,一开始还有兵士在粮车在周围巡视,过了一会儿,就都坐在营帐前,喝酒聊天,还有一帮一伙聚在一起赌钱的,赌到兴头了,有人高兴大叫,有人忿恨不止。安文霄看着,还似乎差点儿动起手来。

    安文霄一直等到车队人马都安静下来,王庄学着虫叫了一声,山坡藏着的人穿着黑色衣服静悄悄从树丛里面出来,徐徐向上坡下车队靠近,四面八方人,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斧头,还有拿着木棍,慢慢将车队包围进去,一声令下,所有人将车队的人按住的按住,用刀架住的架住,或者干脆直接打晕,紧接着马上一一捆住,嘴巴封住,三下五除二,不伤一人性命,不出一刻钟,的功夫解决战斗。王庄和安文霄随即就叫人把人都一一捆住,嘴巴封住,招呼其他人立即赶着车马粮草离开此地,留着一众运送粮草的官兵懵然中。

    安文霄和王庄一夜兼程,将粮草运到码头,趁着天还没亮,长安已经安排好两条大船等待他俩,粮食分成两批,一批顺流而下运往兖州,一批迎风而上运往徐州,以此解决两地粮食供应之急迫。

    王生一行人脱下黑衣,有的走陆路,有的跟船而去。按照安文煜的指示,运送湖州人马切不可丢落原地,粮食被劫的消息如果不及时传给湖州,湖州百姓也要遭受饥馑之苦,湖州安文仪接到消息,自然会请南境援助。于是安文霄按照安文煜指示,先派两人先头原路回去,假装偶遇被劫官兵遇难道中,转头向安文霄报信,安文霄随后赶到及时解救其危难之中。现在,连安文霄真的是佩服其自己这个哥哥,几年不见,原以为闲散之人,想不到考虑如此周全。既一次解了三地粮食匮乏之难题,又消除了可能被怀疑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