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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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二天一早,安文煜、安文霄、赵襄子还有两位大人,再加上随从5、6十人并行十多里地后分开,分开前五人特意在一起讨论到地方可能出现事宜。两兄弟按照赵襄子提醒,各自给了对方户部和兵部公文,一旦需要调动粮仓和兵马,可用凭公文,两位大人频频点头,表示想得周到。

    安文煜与安文霄分开后,便骑马前行,想看看沿途的风土人情,一路快马加鞭行了有4,5天,预计还有4,5天就到兖州之地了,刚开始空气虽逐渐闷热,但是风景分外怡人,也让安文煜暂时忘却赈灾之事,但是越往兖州方向,除了风景,还有不断流民在沿街乞讨,扶老携幼,衣着残破,瘦如枯骨,而且越来越多。经常有人向安文煜一行人行乞,每次安文煜都不让侍卫哄赶,把随身带的食物分给众人。御史刘恒一开始不加阻拦,后来也劝说,这一路流民众多,身负皇命,复命要紧,耽误了赈灾是大罪。安文煜觉得有理,便径直赶路。

    在路上遇到一老妇和一幼女,倒在路边奄奄一息,了解到老妇是兖州出来逃难的,与儿子走散,安文煜不忍抛下老人任其饿死,经过御史大人同意,便将老妇和幼女带到自己的车上,等到了兖州再放下,御史大人只要不耽误行程,同意了。

    安文煜一行人来到一座山前,只要过了这座山就到兖州了,再有一天一夜的路程即可。安文煜令人加速前行,行至半山,突然一侧山上传来崩裂一样“嘣嘣”巨响,抬头一看,正从山坡滚下数十个大石块,向车队方向而来。安文煜大叫:“快躲避!”

    这时御史大人的马因害怕上下乱蹦起来,车夫一直使劲控制,突然一块石头从马前面滚过,马更加受惊,前腿一滑,马带车一下子翻倒在地。

    安文煜见状,不顾安危前躲后闪策马来到御史大人车前,御史大人左跌右撞正从马车里面爬出来,安文煜下马正要扶起御史大人。

    又听一声大喊:“世子小心!”一块大石正朝安文煜这边滚来。这时长安冲到马前前面,将御史大人和安文煜一把拽出两米,御史大人撞倒在地,长安又一个飞身到车前砍断缰绳,巨石硬生生从车厢上压过,把车厢压成一滩废柴。

    巨石刚过,安文煜正要清点人马,从山上传来震天的喊声,大约百十来人从山上手持刀斧冲下来,将安文煜等人团团围住。安文煜定睛一看,一群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看起来和那些流民很相似。这时一个20多岁年轻人,是这群匪徒的首领,走出人群前,喊道:“把财物都留下,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不然今天都死在这里。”

    安文煜一行人这次出来,只带了10多个兵士,其他人10余人都是侍从,一行人均都愣住,刚刚站起身,不敢轻易动弹。

    长安护在安文煜和御史大人身旁,虽脸部紧锁,但是毫无胆怯之像,紧握长刀,随时准备战斗。

    御史刘恒虽一介文人,但是第一个发出声音:“大胆,一群匪类,我们负皇命去兖州赈灾的官员,你们怎敢如此大胆,在此劫持朝廷命官!”

    “好个朝廷命官,我杀得就是朝廷命官,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狗官,兖州百姓也不会落此境地!”匪徒首领一听立马怒吼出。

    安文煜这是听出,这群匪徒也许也是兖州难民,立马说道:“壮士,请勿妄动,我们是去赈灾的官员,就是去救兖州的百姓于危难,我们这次身带着皇上使命,去晚了,兖州百姓就真的没救了!”

    “已经没救了!不要废话了,兄弟们,给我们杀!分得财物才能回去救我们的家人!”匪徒根本不听安文煜之言,而且跟着匪徒一起叫嚷,喊着“杀、杀、杀”、“分钱救家人”,双方马上就要动手之际。

    这时,一声哭喊,一个老妇从安文煜一行人中冲出来:“大庄子,不要动手,是为娘啊!”竟然是安文煜路上救得老妇,这老妇一边大声哭喊一边奔到那个匪徒首领跟前。

    双方人马都被这喊着震了一下,不知下一步怎样。

    匪徒定睛一看,一把上前抱住老妇:“娘!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们早就死了!”

    “没有,没有,是这位大人救了我和孙女,但是你媳妇她,为了救我们娘俩,路上死了!”说罢抱头痛哭起来,小女孩也一同跑过来,三人抱着哭起来。

    安文煜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免一起感叹,心中暗忖:“看来这兖州的形势比想象中的更糟更复杂,已经有民暴了!”

    安文煜定了定心神,打算向前靠老妇一家跟前,长安阻拦不让去,安文煜面露不悦,推开长安,大步向前,同时说道:“你在这里保护好御史大人!”

    长安不敢违命,但一刻不敢松懈,随时准备向前。

    安文煜走上前去,向年轻人拱手作揖道:“壮士,我们是前往赈灾官员,皇命在身,救民于水火是下官的职责使命,请壮士放我们一马!”

    年轻人这时才缓过神来:“你们真的是来救灾的?!”

    “千真万确!万死不敢违命!”

    老妇人一边哭一边抓着年轻人说:“这些是来救我们的大老爷,娘本来觉得没什么能活的了,差点就死在路上了,是这位老爷救了我们娘俩,我们娘俩实在无处可去,大老爷就让我们坐他的车,打算回家去,想以后死也死在家里了。”

    年轻人一下子跪在安文煜跟前,举着刀说:“刚才是我们错,我们实在是被逼得没活路了,老爷您救我们一命,我这一命还给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放过我们这些兄弟和我娘俩!”

    安文煜立即扶起这年轻人:“壮士千万不可,壮士及兄弟们一定有万不得已苦衷,生死之前,罪不当诛,现在我们必须负皇命去赈灾,不容有失!”

    年轻人一下子站起来,冲着其他人喊道:“这回是真的救我们青天大老爷来了,兄弟们咱们跟着回兖州去!”转头又对安文煜说:“多谢老爷救命之恩,这一路还有像我们一样被逼上梁山灾民,我和兄弟们一定保护老爷们到兖州,报答这救命和不杀之恩!”

    安文煜一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家清点了一下人马,还好没有大的损失,少数人受了一点轻伤,安文煜让御史大人坐他的马车,大家忧心忡忡往兖州方向快马加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