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赏
起初宫远徵开始只是想能每日远远看她一眼便好,后来呢想离姐姐近一点看她笑,再然后想拉拉她的手,现在却想抱抱她,当然宫远徵也这么做了。
宫远徵双手撑在床榻上,不敢把全身重量压在云为杉身上,心中不免感叹“原只觉她身材娇小,不成想她这么瘦啊。”
宫远徵把头靠在云为衫颈窝处,鼻中尽是她的香气,像什么呢?比花还淡,却如此让人安心。
云为衫被内里长衫包裹稍微安心了些,觉得好在宫远徵还算正人君子,否则一切可真就说不清了。
宫远徵忽的出口问:“姐姐,宫门这么热吗?夜间还要泡在冰桶里降温。”
云为衫不知作何回答,干脆不出声。
宫远徵又问:“姐姐身体不适的话,我回去配几副汤药给姐姐服用可好?”
“不用,并未不适。”
宫远徵头搭在云为衫颈窝处出口说了句:“姐姐肯理我就好,我还以为当真不理我了。”
只此一句云为衫却听出了细细埋怨的意味。
声音气息间喷洒的热气打在云为杉颈间,酥酥麻麻感席卷了全身,心跳通通通加快。
宫远徵此时用手轻挑开颈间一缕秀发,更是惹的云为衫心跳更加,浑身说不出的感觉,害怕之余,却又惊喜的发现,体内半月之蝇的灼烧之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宫远徵指尖留下的温热。
云为衫体内本就是至阳之气,一年到头手脚都比寻常人家女子热度高几分,但是自从服下半月之蝇后灼热感又不得不让她修练寒冰心法以做抗衡,来回之间竟找不到了最初的温热舒适之感。
但是为什么宫远徵指尖能带来舒适,竟让她有些许贪恋。
宫远徵看云为衫虽不讲话却也并未拒绝他的触碰心情大好,笑了下说:“姐姐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毕竟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留在宫门。”
说完后趁着月色渐散,翻窗而下回了角宫。
云为衫此时才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由得心生些悸动,从未跟男子这么近距离接触,却未生厌恶之心,“罢了,只是个毛头小子。”
角宫内,宫远徵擅长制毒,宫门上下无人不知,但是宫远徵的制毒能力放在宫门内外能匹及之人都屈指可数。
之前并未发现是因为没有和云为衫这么近距离接触,今夜他趁机搭了云为衫的脉搏才知,“原来是中毒了,不然怎的半夜泡冰桶,是谁给她下的毒?”
此时宫远徵瞥见精心培育的冰心雪莲,将今日指尖血滴入雪莲内,不禁在想“有朝一日能把你送她就好了,她该知我是真心。”
近两日宫远徵在药房闭门不出,角宫也不回,云为杉两日未见宫远徵,害怕宫远徵总是突然出现,整日提心吊胆,现下倒是松了口气。
得尽快拿到宫门地形图,免得半月之蝇再次复发,总夜间用冰桶终究也是隐患。
云为衫在等入夜,天黑相对好行动的,执刃夫人走岔路也情有可原。
夜未黑透却不成想等来了宫远徵。
宫远徵依旧翻窗而来,看到桌边喝茶的云为杉,问了句:“姐姐在等我吗?”
云为衫开口道:“等你做什么?徵公子怕不是把我这里当徵宫你的房间了!”
宫远徵忙接了句:“如果姐姐愿意我来,我自然希望这里也是我的房间。”
云为衫不语,宫远徵从怀中掏出木盒里面有两枚药丸,递给云为杉。
云为衫不解:“徵公子这是让我帮你试药?”
“我怎会舍得你帮我试药,我是看姐姐身体不适,特意调制了药丸给你,以后夜里不适别再泡冰桶了。”
云为衫抬眸撞上宫远徵期盼的眼神,不由得一怔“原来他这两日闭门不出是为了我在制药。”
云为衫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开口:“多谢徵公子,我不……”
话还未说完,宫远徵眼眸微低接了句:“姐姐真想谢我的话,能不能抱抱我,两日未就寝真的好累呢~”
那一刻云为衫以为自己看错了,宫远徵的神情言语都是在……讨奖赏?
说不动容肯定是假的,毕竟在无锋从没有人对她这么上心,原就是为了保留自己的性命,多的可能就是期盼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自由,情感在云为衫这里实属多余。
但是宫远徵为什么会为了自己熬夜做药丸,第一时间送来还巴巴的只要一个拥抱。
云为衫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宫远徵眼眸不掩笑意,冲上去抱紧了她。
一直以为未行冠礼的男子合该是小孩子,此时身高体型的差距让云为衫觉得宫远徵可真不是小孩子,相比较起来云为衫整个被宫远徵怀抱包裹,她从未感觉到如此安心。
也许吧,出了无锋也能觅得一份短暂心安也好。
少年的爱总是停不下来的,之前的一眼一面牵手拥抱,终归是贪心的少年郎,宫远徵想要的只有更多,多到数不清。
云为衫轻轻拂开宫远徵紧抱的双手,略带干涩的嗓音说了句:“徵公子药送到了,聘金也收了,回角宫好生歇息吧。”
虽然还是赶他走,但是言语间的清冷疏离着实少了许多,宫远徵知道他离她近了好几分。
面露喜色,眼眸亮晶晶的让云为衫看呆了,心想“能在宫门里还有这么纯真的眼神,当真是一片赤诚。”
宫远徵看着愣住的云为衫问:“姐姐在看什么?在看我好看吗?”
云为杉回道:“胡说。”
宫远徵笑意更浓:“当初我哥问我,你和上官浅谁好看时,我就觉得姐姐最好看了,后来觉得你不光好看还聪明,比上官浅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云为衫不语。
宫远徵又问:“那姐姐觉得我和宫子羽谁好看?”
云为衫反问:“难道在你眼里只看谁好看吗?谁好看你就更喜欢谁?”
宫远徵回:“当然不是,我先喜欢姐姐的,再觉得你好看的!”
云为衫无奈笑了:“想不到宫三公子除了擅长制毒,说起这胡诌的浑话倒也是一绝。”
“那姐姐怎样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怎么才能看到我的真心呢?”
云为衫想“真心吗?真心是什么?无锋没有教过,无锋唯一说的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