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只手铸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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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夜袭 埋伏

    中军帐中慌忙走出一人,赫然是项玠。

    “全军向我围拢。”他斩杀两名屈氏甲兵后,指挥旁边的一名兵卒高高竖起大旗,“项”字在夜空下飘扬着。

    此时,项氏的兵卒都清醒了过来,又听见项玠如混钟般的声音,纷纷靠拢。

    “拿盾的人靠前,长戈手在盾手后边,刀剑、弓弩者站在中央,保护大旗,喧哗、不遵军令者,斩。”项玠挺剑道。

    项氏的兵卒常年戍守在方城之上,一直以来都是出国对外争霸的主力,也是护佑楚国命脉的盾牌,都是久经战阵的百战精兵,在度过片刻的迷茫时,这支军队逐渐站稳了脚跟。

    “杀”石破天惊的一声呐喊响起,屈氏的甲士也已排号整列,而且还有战车为凭,士气正旺,屈忱在前,大喝一声,平举手中的长戈,奋力往项氏围拢的队列中挑去。

    “喝、喝、喝”屈忱身后的甲士大喊着,也排成整齐的队列,冲向项氏,虚空中,出现一支长戈,如同上天降下的霹雳一般,在暗夜中闪烁着血色光芒,分外冷冽,项氏前方盾手手中的大盾,甚至都出现了丝丝裂缝。

    项玠见状,大喝道:“战”,项氏兵卒齐声大喝一声,挺起手中兵戈,直视眼前的敌军。

    项军上方也出现了一头神异的白虎,虎眼微眯,前爪缓缓抬起,猛然吼了一声,空中产生剧烈的爆炸,四周的营寨全被摧毁,原野上,只有一支长戈和一只白虎,缓步慢慢向前,随时便能发出凶厉的一击。

    李昭和项重此时也登上东山,观看着西方主营的战况,他们只能看见夜空下的白虎和长戈交融,厮杀着。

    “这是锋锐之阵和白虎之阵,锋锐偏攻伐,白虎攻防兼备,看来兄长也是陷入苦战了,点齐甲士,前往救援。”项重焦急的分析者,最后大声叫着附近的军士,准备点兵前往西方主营。

    “不可,”李昭赶快拦下了他,“主营离我们大概十里远,如果我们就这么驰援过去,精力必定耗费泰半,最多的战果只是将屈忱赶回去,而且,现今是丑时,焉知他不能在黎明时分再发动一次攻势呢。”

    “你是想让柱国殁了吗?”项重拔剑冷然盯着李昭。

    “你仔细看看西边主营的军势,刚才长戈还能压制住白虎,现在白虎却支撑了下来,并且还能用尾部卷起长戈,长戈之势已消,看,屈氏的大旗都能在长戈中显露出来,就我这个不通兵事之人都能看出来,将军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项重冷静了下来,又望着西方的长戈白虎之争,脸上浮现一抹喜色道:“果然,屈氏兵气不能持久,兄长带兵边打边向后撤,屈兵只得回返,不过,今夜还是我们败了。”

    “不,我等前往杨邑,此地大路乃是屈氏回营必经之地,屈氏子也经历了一夜大战,他定料不到项氏还能在此地埋伏他们。”李昭蹲在地上,以手画图,越说越兴奋。

    项重眼睛一亮,又喃喃道:“这样符合礼吗?我听闻……”

    “屈氏夜袭我们,符合礼吗?你怎么不找他去问问,军情紧急,不要纠结这些问题了。”李昭冷然道。

    黎明前的一段时间,最是黑暗,一条长龙在大路上鱼贯而行。

    “项玠这个老头子,不愧是楚国的军神,如此局势下竟然还能组织甲士,凝聚军势,和我们大战一番,差点就要输了。”战车上,屈忱笑着说道。

    他的心情确实不错,虽然没有能够斩杀或生擒项玠,但成功占领了营盘。

    尽管受军势冲击,营盘被彻底摧毁,但收获的粮秣依旧不少。

    因为还要准备接下来对郢阳城的攻势,消灭最后一支盘踞在楚地的“乱党”,故而,屈忱没有效仿晋文楚庄故事——在敌军的营内吃敌军的粮食。

    甲士们也收获颇丰,一路窃窃私语的炫耀着这一战的缴获。

    突然,队伍停了下来,一名步卒跑了过来,单膝跪地,道:“启禀将军,前方有一截横木拦路,上面有字曰……曰……。”

    “啪”屈忱从车上取下皮鞭,一鞭子抽在了地上步卒的脸上,道:“有什么话快说?有我在害怕什么?”

    这名步卒一咬牙,道:“上边刻着“屈忱死于此地””。

    屈忱脸色瞬间铁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喝:“不好,各军防御。”

    但时刻已晚,成千上万支箭矢鱼贯而来,右后方出现层层火把,如火龙一般盘旋而来。

    项重、李昭率领的战车如巨兽一般闯进屈氏阵中,为后方的甲车撕开一道缺口。

    项氏甲兵汹涌而上,长戈奋击,战车轮轴相撞,一阵喧嚣过后,只剩遍地狼藉。

    屈忱已驾车逃往别处,其余屈氏族兵纷纷如鸟兽散,跑的无影无踪。

    将战场稍微收拾了一下,又将尸体草草掩埋安葬,项重、李昭带着胜利之师,前往主营寨的方向寻找项玠军队的下落。

    天亮了,郢阳城里也像是苏醒过来一般,换防的换防,做炊的做炊,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忙着自己的事情。

    但城外,依旧是一片寂静,罕见的,没有屈氏的族兵前来攻城。

    广陵君等众人也不知道城外究竟发生了何事,就连屈氏的营寨内,也是一片寂静,要铄缀城而出,想要探听一下屈氏动静。

    就在此时,有小兵来报,城外来了一支甲兵,旗帜上写着”项“字。

    广陵君道:“看来是项氏一族昨天挫败屈氏,致使他们没有组织攻城,开城门,迎项氏。”

    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全城,民众们纷纷欢呼雀跃,手舞足蹈。

    城下,甲兵森森,兵士们的铠甲、战车都略显残破,好像经历了不少的战斗,项氏的大纛迎风飘扬。

    但这支军队,不见项玠,也不见李昭和项重,甚至连一个出名的项氏族人都不见。

    后方的一辆战车上,一名穿着普通甲士铠甲的车右笑道:“项玠果然厉害,竟以自身为饵,诱我袭营,但,我也会诱饵的。”

    驾车的御手也笑道:“公子此计,郢阳城内肯定想不到,今日定可诛灭乱逆。”

    这名甲士抬起头,目光如剑般看向城上,笑道:“就算没有赚下城,多来几次,哼哼,也会使城内的人厌恶项氏,项玠,我屈忱还没有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