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月刚回到护国寺，便被一众姑子和侍卫们拿住。

    “这是怎么回事？放开我。”哈月完全搞不清情况，“太后，您为什么要捉我？”

    “大胆！”开口的是恭妃，她也是四妃之一，本名叫作秦玉礼，只是先前厉妃在时，总是压她一头，所以她也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你谋害妃嫔，畏罪潜逃，此时还敢叫屈？”

    “我何曾害过人？！”哈月被这样栽赃，有些恼怒，“更不曾潜逃，我之所以不在，是因为……”

    “好了。”太后却在此时打断了她的话，示意水嬷嬷将缚在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哀家也愿意相信，蕙嫔不是凶嫌。”

    “太后……”恭妃执意进言道，“如今证据确凿，如何能轻纵了她？若不给众妃们一个交代，只怕人心难安啊。”

    太后幽幽看了恭妃一眼，“哀家倒是不记得，你是这般好事之人。”

    恭妃有些尴尬，但无论如何就是一口咬定哈月不放，要求太后给个说法。

    “你想要一个说法，哀家便给你一个说法——”说着，太后递给水嬷嬷一个眼色。

    水嬷嬷高声道：“带上来。”

    一个青色衣衫的婢子被丢在地上，浑身抖若筛糠。

    “恭妃，你可认得此人？”

    恭妃脸色先是一红，随后变成了惨白。

    不等她开口，那婢子便向着她爬来，一边爬一边哭，“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听娘娘的吩咐办事，不管奴婢的事啊。”

    恭妃抬起脚，狠狠朝着那婢子的脸踩去，霎时婢子脸上一片血色。

    “你做事不够利落，留下的把柄太多了，不中用。”太后像是有些惋惜，摇了摇头，对近旁的水嬷嬷吩咐道，“去，把恭妃拿了，谋害同是妃位的厉妃，其罪当诛，赐死便是了。”

    “不，不，太后，您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太后！”恭妃似乎还想说什么，便被水嬷嬷用帕子堵了嘴，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架着她，又来了两个侍卫拖着脸上血呼呼的婢子，就这么走了。

    “起来吧，让你受惊了。”太后笑眯眯地对哈月说。

    哈月脑中充斥着系统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如果太后好感太低，就会被当作弃子……

    毫无疑问，厉妃死了，而主谋十有八九便是太后。

    “母亲……”俊阳公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海容虽然有错，但此次诛杀逆贼，她也有功啊，怎么您说杀便杀了，还险些将罪名推到月月头上来！”

    “哀家虽然老了，但还不傻，怎么会真的将罪名推给蕙嫔？”太后有点不高兴，愠声道。

    “臣妾铭记太后教诲，日后定当谨言慎行，恪守本分。”哈月反应过来，方才那一出，便是杀鸡儆猴，以恭妃厉妃的下场，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很聪明，也识抬举，怪不得君上喜欢你，”太后点了点头，“这么一来，原来的三妃，如今竟一个也没有了，年后哀家想抬了你的位份，后宫的事，你也要帮着皇后分忧才是。”

    哈月恭敬行礼，谢过太后大恩。

    “你们也别怪哀家多事，这君上温雅仁慈，后宫各个又尽是些不省油的灯，若是哀家这个做母亲的不帮着留个心，只怕君上的身体要不堪重负了。如果蕙嫔能帮哀家撑起来，那哀家便也放心了。”

    “不是还有我吗？您让我常来宫中，那些个猫猫狗狗，我也能帮月月对付一下。”俊阳公主挺起胸膛，毛遂自荐。

    “你能安稳地把自己嫁出去，哀家就烧高香了。你哥哥的家事，本来就乱，还是别跟着帮倒忙了。”太后笑道。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俊阳和哈月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众嫔妃便在太后的带领下，回到了宫里。

    回宫的路线选得很好，一路上都看不出大战的情况。那日哈月所见的一片狼藉，全都好似不曾发生一样，全无半点痕迹。

    宫门前，皇后和祥贵人正在等候大家。

    一看到哈月，宋瑶窈本还有些苦色的脸上顿时绽出笑意。皇后刚宣布解散，她便提着裙子小跑过来，跟哈月和俊阳公主问安。

    “宫中诸事，打点起来可还顺利？”哈月温声问道。

    “顺利，我本就是个跟着闲逛的，什么都不会，在我看来，一切都顺利。”宋瑶窈笑着说，“就是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闷极了。”

    “油嘴滑舌，这才几日不见呢，竟能这样思念。”俊阳公主打趣道。

    “可不是呢。对了，你们去祈福，可有什么好玩的？”

    听了这话，俊阳公主与哈月对视，不禁苦笑。

    “好玩，可好玩了，天天吃斋念佛，给俊阳脸都吃绿了，下次也带上你去。”哈月笑道。

    “啊，”宋瑶窈本还有些期待，听了这话，连连摆手，“那还是算了，我不去了。”

    好在宋瑶窈初来宫中，认识的嫔妃不多；她又是家里临时塞进宫来的，各方面功课做得也少，自然发觉不到恭妃和厉妃并未跟着回来。

    “对了，”宋瑶窈突然一拍手，“听说除夕也有家宴，公主殿下和月月姐姐可有什么准备？能不能加我一个？”

    “你不与皇后一同表演吗？”俊阳公主问道，“她不是你亲姐吗？”

    “可能是我太笨了吧……姐姐并没有与我商议这件事。”宋瑶窈有些局促地说。

    小心为上，哈月偷偷动用了读心的技能，确认她的确没有说谎。

    看来，皇后并不认可这个妹妹。

    “我没有什么擅长的才艺，但是我愿意帮你们端茶倒水，你们排练辛苦，我给你们捶背，只要你们别嫌弃我，带着我一起玩就行了。”宋瑶窈继续说道，言辞恳切。

    “放心，我们肯定带你玩。”俊阳公主拍了拍宋瑶窈的肩，随后看向哈月，“今年咱们人多，时间也算充裕，不然玩个大的，怎么样？”

    “你说了算，我们听你的。”哈月点头。

    “嗯，我想想，既然如此，我们便在除夕家宴上，排演一出歌舞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