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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隔岸观火

    毕竟是在家中过生日,哈一为女儿做了许多准备。

    一日之计在于晨,从早餐开始,就是满满当当一大桌——可口的蜜汁酱肉包,小巧的小笼包;香酥的炸油饼,芝麻团子;哈家旗下最大的饭馆招牌小菜金银三宝丝;哈月最爱的青菜肉丝粥、腌黄瓜和桂花糕;此外还有杏仁酥酪,油茶,蟹黄豆腐粥……一应俱全,都赶得上开个早点铺子。

    “今天月月生日,咱们也铺张一回,多吃点,多吃点。”哈一高兴地笑着,难得地穿了一件崭新的衣服。

    几人坐在桌前,果然就像系统说得那样,哈月耳边一阵嗡嗡的杂音,这是大家的心声混在一起之后的结果。

    电流的酥麻配上让人心烦的嗡嗡声,加上昨天没有休息好,让哈月有些疲惫不堪。

    但她还是努力保持笑容,让自己振作起来。

    吃过早点,哈一带着哈月去看礼物。

    几人从府苑后门一路走去,走到城中一片开阔处,那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穷苦的百姓。

    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个大碗,在吸溜吸溜地喝着什么。

    走近一些,哈月才明白,父亲在这里摆了粥铺施粥。

    看到他们过来,许多人拥了过来,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口中高呼,“谢谢蕙嫔娘娘施粥。”

    原来,哈一打着哈月的名号,为百姓施粥。

    见粥铺的伙计忙不过来,哈月主动请缨,与君若离、哈一一起加入了施粥的工作中。

    百姓们并不曾见过君若离,见他生的白净,温文尔雅的,只以为他是哈月的随行太监。

    君若离倒也不恼,也不否认,只是听着,时不时还跟着附和几声。

    周围的人见他面善和气,便也愿意围着他,一边喝着粥,一边与他说些有的没的。

    “你为蕙嫔娘娘做事,真是好福气呢。”一个嬢嬢说。

    “唉,佞臣当道,民不聊生啊,听说君上也下旨施粥,可那些官老爷,呵呵,把买粮食的钱贪去了大半,施的粥跟水一样,还是馊的……”满脸沧桑的大爷叹道。

    “这个粥铺原来是设在菜市那边的,但是那些畜生说蕙嫔娘娘恃宠生娇,这样做是冒犯天威,就砸就赶。”一个年轻的少妇说着哭起来。

    “好在这两日不知道为何,突然又没有人赶了。”一个面色发黄,病弱的年轻人虚弱地说。

    “阿弥陀佛,你别说这话,小心又把那些天杀的招来了。”一个婆婆赶紧双手合十,叨念道。

    君若离听着,眸中的笑意渐渐褪去,一股阴冷的杀气慢慢升腾起啦。

    “这帮畜生,实应该千刀万剐。”他恶狠狠地说。

    “小公公莫要这样说,小心惹来杀身之祸啊。”一个老妪好心叮嘱道。

    几人忙到快要中午,才将几大桶粥尽数施完。

    回家的路上,哈月忍不住开了口。

    “您何苦多此一举呢,父亲。直接说是您开的,不就好了?”

    哈一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懂啊,为父这是教你,要与民为善呐。你在后宫,近天子处,远离百姓,难免有时会忘记自己的根本,若是任性,只恐为害啊。”

    哈月明白,父亲是在教导自己生存立足之道,也是在为自己争取民心——在这后宫之中,若说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可若你依靠的是天下万民,那便可永远高枕无忧了。

    “咱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显赫之家,可想来也不曾短了你吃穿用度。你要过生辰了,为父想啊,送你什么礼物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你来粥铺,教导你一些为人处世的学问,也算是尽一尽我这做父亲的本分。”

    哈月感动,俯身便拜,“女儿感谢父亲教导,定当永记教诲。”

    又走了一段路,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早上都没有被电击,也没有听到别人的心声。

    或许忙起来,或者忘记自己有这个能力,不去想这件事,就可以抑制这个被动。

    可这琢磨的念头一起来,麻痹感和噪音便又占据了哈月的感觉,她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在与家人的对话上,希望能找个由头慢慢忽视掉这些。

    回到家里,正吃着午饭,突然听到街上似乎喧嚷起来。

    君若离听了一会儿,霍然起身。

    “月月,我的礼物也到了。”

    随后,哈一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也立刻起身,吩咐仆从将桌子抬到阁楼上,随后四人便一同上了哈府中最高的建筑。

    这阁楼最高处是个亭台,于此处可一览街上的风景,本是用来预警火情的,此时却用来观景。

    这景色自然是好,能看到不远处达官贵人们所居住的街道,能看到格外气派的大将军府和对面的护国公府。

    更能看到大将军府和护国公府杀喊声一片,层层官军将府门攻破,尽数捉拿其中叛贼。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大将军和护国公正率兵围攻皇宫,好在太后在护国寺,君上也在哈府,等着他们的,只有一万羽林卫和暗中调回京中的三万精锐。

    纵有五万家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哈月看得起劲,渐渐又感觉不到那些扰人心神的不和谐因素了。

    不过区区半个时辰,逆党便被尽数捉拿,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是一个不落全部被抓。

    “草民斗胆一问,为什么叛贼不挑夜黑风高之时动手,偏要选在中午?”哈一小心翼翼地问道。

    君若离并不觉得冒犯,反而希望有人问这个问题,好让他把自己听到的笑话分享出来,有人陪他一起笑。

    “是因为雪夜寒冷路滑,中午温暖。而且若是午间获胜,到了下午就能加冕称帝,不必等到第二日了。”

    哈月听了这么矫情的理由,不禁有些疑惑。

    “真的吗?君上不会是在说笑吧?”

    “千真万确,正所谓‘骄奢淫逸足以亡身’,他们自以为万事周全,却连朕不在宫里、往来秘报尽数被人拦下看过都不知道,真真是蠢货。”君若离冷笑道。

    “对了!”哈月被折磨得有些愚钝的神经突然反应过来,她不禁惊叫,“皇后还在宫中!”

    “无妨,”君若离安慰后知后觉的哈月,道,“皇后不会有事,我安排好了。”

    当这场叛乱的风波平息之后,到了晚上,成了民众的狂欢。

    明明离新年还有段时间,可天上却早早绽开烟花,买了炮仗的家里,也都拿出来,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君若离提议带哈月出去玩,哈一点了头。

    两人手牵手走在街上,看着每个人脸上那种含愁带怨的表情被喜悦代替,心中也涌起了幸福感。

    “月月,你看,大家都在为你庆祝生日呢。”一片爆竹声中,君若离凑到哈月耳边,温柔地说。

    “才不是呢,他们是在庆祝国泰民安,庆祝有你这样圣明的君上。”哈月笑着,扑进君若离的怀中,“不过我也觉得好开心。”

    “为什么?”君若离低下头,看着怀中温暖的哈月。

    “因为——”哈月狡黠一笑,勾住了君若离的脖子,凑在他面前,“这样好的君上,却也是我的夫君。”

    说完便向君若离唇上吻了上去。

    最后,哈月是被君若离背回来的。

    与被动技能斗智斗勇了一天一夜,加上一整天的奔波劳动,让她在与君若离一起看烟花的时候,只是坐在冰冷的石凳上,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君若离怕她着凉,一见她睡着了,便赶紧将她背了回来。

    盼儿小心地与几个姐姐们一起,为熟睡的哈月更换睡衣,擦拭身体。

    突然,她注意到哈月昨天晚上还戴在脖子上的那根项链不见了,于是赶紧告诉了大家。

    “小主会随身佩戴的,肯定贵重,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呢?”盼儿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慌张。

    “咱们赶紧找找看吧,不知道是不是掉在这附近。”

    与哈月房间的一片混乱不同,哈一的书房里,君若离和哈一则显得沉静多了。

    “君上好手段,草民拜服。”哈一躬身行礼,感叹不已。

    “以后就不要再自称‘草民’了,好歹也是侍郎官。”君若离温和地说,“明日一早朕便带月月回宫了,也请大人交接一下家里的事情,早点去户部报道,咱们可以不急,但灾民们等不起。”

    “微臣,遵旨。”哈一恭敬地行礼。

    “对了,那个粥铺不错,不仅城中,灾区也要开,你要派得力的人去,不仅仅是施粥,帮朕听一听百姓的心声也很重要,如果听到了什么亟待解决的事,不得隐瞒,要尽快上报。”君若离笑眯眯地说。

    “是。”

    “这么一来,等到年后,月月封了妃,老夫人也能封个诰命夫人,以后你们一家人再见面就容易得多了,想来朝中对月月的非议也能少些。”君若离松了一口气。

    “微臣替蕙嫔娘娘谢过君上,君上如此替蕙嫔考量,是蕙嫔的福气,微臣老两口,也能安心了。”哈一抹了一把浑浊的泪水,喃喃道,“微臣只有这一个女儿,即使有一日她让君上心烦了,也请留下她的性命,微臣甘愿家财散尽,也不能失去她啊。”

    “岳丈大人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君若离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