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四哥八弟玩私信
摄政王周公旦祭天占卜,定于天德黄道日,发兵东征。
这一日,周公以天子之名,摆全幅銮仪,御驾亲征。
留左军上将军南宫必父统兵十万,戍卫王畿。
武吉头戴帅字盔,身着黄金甲,坐骑五色卷毛金睛兽,统帅四十万雄兵,出镐京东门踏上征程。
太后邑姜携成王姬诵及满朝文武,出城十里相送。
东征军途径的第一个参与叛乱的诸侯国,是芮国。
芮侯丰辰为殷商旧臣,归降大周后,爵位和封国得以保留。
此次追随武庚叛乱,丰辰带本国之兵两万,围攻洛邑。
东征军在芮都城外五里,扎下营寨。
芮国本就是一个小的封国,芮侯带走大部分兵力后,国内已十分空虚,驻守芮都的军队,不足一万。
武吉命令击鼓,召众将到帅帐议事。
正商议军情时,军兵来报,有一员白马金戟的将军,在营外求见。
这员将,便是昆乾。
昆乾呈上洛邑曹侯书信一封,武吉不敢擅自拆看,将曹侯的书信转呈摄政王。
在信中,曹侯介绍了大败八妖地火滔天阵的经过和目前防守的情况,请摄政王尽快采取措施,以缓解洛邑的压力。
在信的末尾,曹侯向摄政王推荐昆乾,说“此将师从玉清真君,道法高明,擅八九玄功之妙,可留在武吉元帅帐前,必有大用”。
看到洛邑暂时无虞,又得大将昆乾,摄政王心下稍安。
昆乾拜见元帅武吉时,口称“师兄”。
武吉问起,方知昆乾说是师叔玉清真君的弟子,心中更是欢喜。
翌日,武吉带兵十万,来到芮都西门。
昆乾跃马舞戟,城下叫战。
过了好一会儿,城门打开,冲出三千人马。
一将也不通名,挺枪直刺昆乾。
昆乾更不多言,只三合,便大喝一声,把来将头颅砍下。
“敢杀我兄长,留下命来。”自对方阵中,又一将哭着飞马舞刀,冲到昆乾面前。
只两个照面,昆乾便刺中来将小腹,将其高高挑起,在空中舞了一圈,把尸体甩上城头。
芮国军士兵见状,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四散奔逃。
昆乾飞马冲入城门。
武吉令旗一挥,率领十万兵马,尾追掩杀入城,占领芮都。
随后几日,东征军连下葛、郤、邗、黎、郇等国。
这一日,武吉率军来到邶国。
邶国霍侯是摄政王的八弟姬处,他虽然前期同管侯、蔡侯进行了密谋,但最终未派兵参与叛乱。
当初周武王设立邶国,就是为了与卫国、鄘国形成犄角之势,监视朝歌的武庚。
没想到卫国的管侯、鄘国的蔡侯竟与朝歌的武庚沆瀣一气,反叛了周廷。
邶国是比较大的一个封国,拥有十万军队,国力较强。
摄政王命令在都城外十里扎营。
营寨刚刚扎好,军兵来报:营外有邶国上大夫韫颉求见。
“这位上大夫就由你来见见吧。”摄政王对武吉说。
武吉以同僚之礼,在帐口迎候韫颉。
“下官见过武吉元帅。”一进大帐,韫颉作揖道。
武吉与韫颉的见面时间很短,只是约定,霍侯将于戌时,秘密来觐见摄政王。
当晚,霍侯姬处一袭黑袍,青纱遮面,乘坐韫颉的马车,直入东征军大营,马车停在武吉的帅帐门口。
姬处进得大帐,即摘去青纱,脱掉黑袍,跪伏在地,行君臣大礼。
“霍侯,请起来说话吧。”摄政王说。
“罪臣不敢。”姬处连连叩头。
周公起身,走到霍侯面前,以手相搀:“八弟,莫要这样。”
姬处涕泪横流:“王兄,臣弟对不起你,对不起天子,对不起先王,对不起列祖列宗。”
霍侯详细向摄政王奏明了管侯、蔡侯与他密谋的经过和计划。
“三哥一直对你心怀不满,欲把你铲除而后快。现在看来,是他对权力看得太重,而不惜葬送祖宗打下的基业。我实在是不应该与他同流合污。”姬处懊悔不跌。
“八弟能悬崖勒马,也算是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呐。”姬旦宽慰道。
“这多亏了上大夫韫颉的劝谏。”姬处诚心诚意地说。
“韫大夫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姬旦深有感触。
“这次秘密拜见摄政王,也是韫颉的建议,不能让武庚和三哥他们知道咱们见过面。”拜别前,姬处说。
“八弟,四哥有一事相商,不知你能否割爱?”姬旦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王兄尽管吩咐,臣弟焉敢不从。”姬处答道。
“我想把韫颉上大夫留在身边做王府参军,参赞东征事宜。”姬旦说。
“这是摄政王对韫颉的提携,臣弟先在这里代韫大夫谢过。”姬处跪地叩头。
似乎犹豫了片刻,姬处又低低的声音说道:“叛军的粮草储存之处,在函嘉关。”
姬处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交给姬旦:“这是行动前三哥给我和五哥每人一块特别令牌,持此可在叛军中通行无阻。”
“函嘉关、函嘉关……”周公默念着这个名字,“武庚,姬鲜,我要打断你们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