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吾妻,一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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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秦昭阳的策论(二合一)

    “不过他倒是说,会弄一些策论来,届时会呈上龙案,才能看出他是否有真本事。”

    “添一些。调一下,勿要太浓香了。”

    太上皇浅抿了一口茶,随意将茶碗递给一旁侍候的小太监,看着太后道:“话说回来,除却那秦家小子的事务之后,这贾家的姑娘同样在宫里耽误了大好年华,如今你的想法,是为她找个好归宿?”

    太后笑道:“妾想着贾女史毕竟也是国公之女,虽说这贾家式微,但毕竟她也择不了出身,权且是无辜的。白白在宫里蹉跎时光,俗话说天家无情,造化弄人,可全皆事在人为罢。”

    “妾身已经择好了好些门第,想请您给过过目,提些意见。”

    谁知太上皇忽然笑道:“梓潼,你说天家无情,可却为何人人向往之,如飞蛾扑火般趋之若鹜呢?”

    “嗯?”

    他抚须微笑:“吾看,不如赠她一个造化罢,有何世家门第的公子要比这皇家夫婿更加的出众,尊贵呢?”

    听闻此言,太后顿时心中一惊,柳眉微颦起来,又听上皇道:“老四继位之时潜邸中不过寥寥一正妻,三妾,如今宫中满打满算也就秦淑贵妃,周祥妃,陈妃三位嫔妃,自妃以下的嫔,昭仪、婕妤、美人、才人、选侍、淑女皆屈指可数,适时要充实后宫呵,否则如何给天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诸子皆不成器么,那就多生几个,膝下子嗣多了起来,纵然以后兄弟阋墙争相夺位又如何,至少还有得选,有些容错,不是么?”

    见得上皇说着这些话泰然自若,太后忍不住苦笑连连:“上皇啊,我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你这番言语,您说的莫不心痛乎?”

    上皇瞥了她一眼:“你不理解我拳拳为国之心么?”

    “不扯这些了,总之呢这贾女史出身也不差,听你所言又温婉贤淑,才貌兼具,如此好的妹子,想来也值得当咱的儿媳,熬了这些年岁也是该熬成主子了。”

    太后心中万千思绪流转,面上却只笑得如春风拂面,道:“还是上皇思虑周全,妾身却是思虑不曾如此周全。只不过既然要给陛下充实后宫,那就从宫中女官里再择一些好苗子一同举行后宫册封大典,您觉得如何?”

    太上皇仰面躺了下去,只是轻声“嗯”了声,很快便呼噜连天。

    太后见此,便笑道:“那妾身就去安排此事,上皇,先失陪了。”

    ......

    下了早朝后,承天帝便来到了雍华宫于上皇请安,一进门,便往那案桌上丢了几本折子。

    “给父皇请安。”

    “嗯,别拘礼了。”

    上皇还有些昏昏欲睡,揣着手,眯着眼睛打量,呢喃道:“哦?这些是那秦昭阳连夜奋笔疾书了呈奏上来的?”

    “正是。”

    太上皇抚须苦笑:“辛苦此子了。”

    旋即,承天帝和太上皇都认真严谨的看着这些折子,这便是秦昭阳所提出的一些策论。

    两人还时不时的瞧瞧,方才大太监苏生宣派人带回来的两种农作物,玉米和土豆,这两样作物其实早在一个世纪以前便传入了华夏。

    不过玉米始终在基层推广不开,现如今玉米尚未改良,产量与口味都难以形容。

    土豆的花不俗不艳,很具观赏价值。甚至在刚刚传入欧洲时,曾经被当做奇花异草观赏,深得人们喜爱,故此在皇家园林中也沦落了此番下场,偶尔也会给太医院做药用。

    两人自然认识这两样作物,但凡当权者无人不会对涉及了农业的政务不上心。

    不过他们的确时代所限,未曾见到过这土豆与玉米长势与品相优良的!

    至少品相好的土豆,个头可是宫中栽种的两至三倍大!

    玉米更是颗粒饱满,色泽金黄诱人。

    承天帝正想着是不是要按照秦昭阳所奏之事,将这两种农作物烹调一番尝尝味道,可又心疼存世无几,吃了就愈发稀少了。

    毕竟秦昭阳据悉一直对西洋的奇技淫巧,特产作物都颇为感兴趣,他的话还是很值得参考的。

    毕竟真要和秦昭阳所言,这两种作物的病虫害已然不成威胁的话,那这都是最优质的粮种,甚至是可以拯救黎民于水火中的粮种!

    可是自己若不率先尝尝的话,又有些心中打鼓,毕竟乾熙年间曾推广过玉米种植,结果压根无人感兴趣.......

    “父皇,秦爱卿的这些想法,看来是多年前便心中有数了。但这些新法干系太大,牵涉太广,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倒是他其他方面的一些论述,有不少与儿臣是所见略同的。”

    太上皇点了点头,也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秦昭阳此次着实是一鸣惊人,这让他也对秦昭阳的印象从一个纨绔世子变成了一个可以倚靠的治世重臣的苗子。

    当然目前,也仅只是个苗头了,这一切不过还只是个开端。

    他将手上的折子递给承天帝后,缓缓开口道:

    “新法虽然涉及的太多,但秦爱卿有一句话颇为有理,不破不立!这个时候正是趁势将一些痼疾彻底了却的机遇!”

    “对。”承天帝接话道:“这其中的关于农业、工业改革的事情都颇有见解,看来他前段时间还想向朕提出辞掉工部差事,着实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当然朕也早早看穿了他的花花肠子,他正值新婚燕尔儿臣不想埋汰他,但必要时候可由不得他了。”

    上皇继续道:“其次是针对东北边患的办法,虽然和前朝的平戎策有些雷同,但小同大异,朕觉得不妨尝试一番!”

    闻言,承天帝却有些为难:

    “父皇,国库现如今实在是捉襟见肘了。若是真按照秦爱卿所言的经济战策略针对那女真部族,怕是至少得休养生息个好些年,国力恢复了些才能实现。”

    “譬如父皇您在位时期的乾熙盛世的鼎盛年月!”

    太上皇闻言叹了口气,心说秦昭阳生的太晚了!

    他在位一共五十九年,其中大约有三十余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前期更是吏治清明,堪称大治之世!

    那时候国库充盈,国富民强,这也是他有这个资本屡次南巡的缘故。

    而南巡其实根本目的,还是在于安抚和震慑苏浙闽粤等地的豪门世家,但主要也是因为国库不差钱,可以支持他屡次声势浩大排场铺张的南巡。

    如今东北边患有靠谱策略可以解决,国库却囊中羞涩了...

    承天帝再次择出了一个折子摊开,脸色阴翳,沉声道:“不过他居然上书称开放海禁对我朝有利!这将是我所要训诫他的一点,不知所谓!”

    “据说,如今西洋法兰西国的刁民又掀起了动乱,搞不好会形成翻天覆地之势。”

    “此消息必须严格封锁,勿要传入国内,若不然那些心怀叵测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听到,一定会大做文章!”

    太上皇倒也赞同这一点,在乾熙年间其实是开放海禁的。

    也就是这些年世界局势波谲云诡,才不得不先封锁海域禁绝海内外讯息流通。

    太上皇敲了敲案桌,指着这些折子说道:

    “按理说秦爱卿与诸皇子自幼一起伴读,他们被教授的内容无非就是历代史籍或是儒释道三家经典。”

    “但朕总觉得这些策论与他在弘文馆,崇文馆所学知识无甚干系,甚至秦爱卿之思想可能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诸皇子,这是值得警惕的,要查,防止外藩渗透之事发生。”

    承天帝轻轻点头道:

    “已经吩咐人暗中摸查了,不过秦昭阳在京城的行踪往往尽在掌握,他近期又因为婚事时常待于景阳宫,近些年皆是如此。只要确定给皇子上课的帝师们无碍,其实暂且可以宽心一些。”

    “虽然这有些难以置信,但也绝不能草率的将这一切试之为洪水猛兽,秦爱卿必是有大才略的,就看如何去运用了。”

    太上皇思忖半晌,又看向案桌说道:“这个报社的想法值得称道,还有这个皇家钱庄,秦爱卿建议更名为‘银行’,可以开始让有关衙门官署商议筹备了。”

    “让工部的人若有不理解不明晰之处,便去秦府上门求教。”

    ......

    与此同时,慈安宫。

    刚回宫,太后先梳洗打扮了一番,浅浅喝了碗汤羹,长长呼了口气,才笑道:“皇后前往娘家省亲,应该昨日銮驾刚刚启程,一时片刻还回不得宫来......”

    “这样吧,找皇贵妃来吧,毕竟她也是协理后宫,如今那皇后不争气,我看也将成虚设的了。宫中要进新人,这是喜事。她这如今后宫的主心骨,可得好好操心一些了。”

    听得吩咐,自有人去景阳宫传话。

    太后身边月华姑姑道:“太后,这……”

    太后瞥了月华姑姑一眼,笑道:“如何?我尚且不急,你又如何开始忧戚了?”

    月华姑姑叹道:“奴婢只是感叹,如今虽是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总归是安生日子,但这还没过多久,又要起波澜了。”

    太后笑道:“宫中新进几个嫔妃,皇上在繁杂政事之余能在温柔乡多沉浸着些,总归是对皇上有好处的。月华,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能凡事往好处想?”

    月华道:“奴婢愚钝,只晓得后宫若进了些鱼龙混杂的人,若是在宫中肆意妄为,或是外戚拉大旗作虎皮,生出事端来,烦心的还是您诸位主子啊。”

    此时太后已经心如止水,她一边默默摩挲着佛珠,点拨月华道:“咱们皇上的后宫,皇贵妃与皇后恩威并施,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总归是能把持住的。”

    “贾元春这些年我观察还算是明事理。就我看走了眼,她如果真的居心不善,表里不一,侥幸晋上了妃嫔位,也要从低位妃嫔做起,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再说她娘家,除了一个贾母尚且还有几分薄面,现在贾家更是谈不上有祖坟冒青烟的存在,他们若是不安分的话,那只能是自掘坟墓,顺手的事罢了,毫无威胁。”

    太后淡淡笑道。

    月华听了,若有所思,又轻声道:“只是此事终究是有些不厚道啊……”

    太后听了不语。

    过得一会,秦淑皇贵妃已到,请安行礼后,便道:“臣妾知太后娘娘从上皇宫所里回来便遣人来召我,必是有什么迫切的吩咐,所以不敢耽搁让太后娘娘久等,立时便来了。敢问是上皇有何指教的?”

    太后先赐了座,秦淑皇贵妃坐下,又屏退了随着一同前来的宫人太监,听太后笑道:“你倒是机敏,且听我缓缓道来。”

    秦淑皇贵妃听太后将此事言毕,先是眉眼忍不住微蹙起来。

    只是太后跟前不宜有所情绪波动,需按耐性子,故此思忖片刻,方开口笑道:“果然是大吉之事。上皇说得对,皇上登基将近三年了确实后宫需要充实一番,毕竟是喜庆的事,这也可增添一些福气。”

    “只是国库空虚,臣妾看不宜弄什么册封大典这般兴师动众,排场铺张扬厉的事了,臣妾想等皇后娘娘回宫也会理解臣妾俭以养德的苦心的。”

    “母后放心,臣妾必能将此事处的妥当,择些宫中品行才能俱佳的女官宫人,充实后宫。”

    太后满意笑道:“这便是了,哀家自是信任你的眼光。虽然女官入宫时各方面都细细详察过,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只是要提防时异事殊,或有变故。”

    “再者也要看她们本人意愿,正好宫中有好些年头未曾施恩于宫人了,有年纪不小了想出宫嫁人的,先记了档,下回中你拟定人选,便酌情行事罢。”

    原来本朝选秀,分为大选,中选和小选。

    大选是为皇室挑选至少是七品官僚以上出身的闺阁女子,年岁大概是十二岁至二十五岁,充实后宫或给皇室宗族子弟进行婚配,大选一般都是三年一选,当然也不绝对,因时制宜。

    小选便是挑选寻常的奴仆宫女,一切看宫中的需求,有时一年一度,有时好些年头才会一选,并无定数。

    一旦选中,基本上会在皇宫禁苑之内侍养终生了,所以但凡是心疼宠爱家中千金的都不会参选,一般是家族旁支庶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