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真有道理。”张爽点头：“就是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说的一个个字我都可以听懂，但是和在一块，抱歉，我并不是说你的理论不好，就像魇能论的世界都是‘物’组成而不是精神组成的一样，都不过是自我猜测的意淫。”

    “你！”周妍脸色突然涨红，怒视张爽。

    张爽咳嗽一声：“抱歉，我就是一刁民，只相信现实看到的，至于它是什么组成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和你讨论。就像你问我宇宙是不是大爆炸起源的，我说你放屁，但是你不认同，那我也没办法，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当然这和我回答你的问题，没有半毛钱关系，因为我只回答你我在现实中所见所想的，虽然是我的片面之词，但是希望可以对你产生一些帮助。”

    无视着周妍奇异的目光，张爽继续道：“不管魇能是‘物’的还是‘精神’的，可以确定的现实就是，你看着我，闭上眼，是不是可以想象到我的样子？没错，这就是你通过眼睛看到我的样子，耳朵听到我的声音，通过感觉感知到了，你在我来之前知道我的样子，听过我的声音，在脑海中有明确的印象吗？所以，我们可以确定，魇能‘物’，你或者我，都是存在在现实的，就算你没有感觉到之前，我依旧是现实……”

    周妍嘴角一笑：‘错！其实在你来之前，你并不是现实，只是出现在了我眼里，就像做梦一样，你才变成了现实。’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是现实的。”张爽没好气看了她一眼：“总之，你看到我之后呢，就会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我的复写、反映、摄影。这只能是记忆，用精神论的说法就是我突然出现了，但你无法利用精神力，让我直接消失或出现，就像你之前‘梦见过’的人一样。对吧？”

    周妍无奈道：“就是这样，真是一个无聊的世界啊。为什么精神塑造了世界，而我们无法用精神直接创造呢？”

    张爽耸肩道：“所以，你们这些学者，不管是精神论还是魇能论的最后都会变成有‘神’论，将所有的一切推给强大的未知的力量‘神’。”

    周妍一脸不服气：“但是我通过精神论的研究，创造了很多已经实现的神奇工具。”

    “比如观想器。”张爽笑道，这就是他来找她的原因，一个二十七岁的天才精神论科学家，他接着说道：“总是，不管是魇能是‘物’的还是‘精神’的，在你们无法找到那股力量之前，都不能否认魇能和所有存在的物质是现实存在的可以直观看到的，无法利用精神直接消灭或创造的实在。对吗？”

    周妍点头：“是的。不过，你这算是回答吗？”

    “不。”张爽摇头：“我只是和你说，现在的我们对于现实了解的程度就像是一只刚刚从龟壳里爬出来的绿毛龟，想要探索现实的本源，了解时间与空间的奥秘，创造和毁灭，成为魇王啥的这些可以是目标。但是，别忘了我们活着的现实，先从沙子开始认识，然后认识海水，认识同伴，认识鱼，认识整片大海，星球，宇宙……梦想不是靠想的，它是目标，而过程是我们一步一步去实现的，你用了三小时二十分钟漫无目的的绕了这个商场两圈半。你想到了什么？这才是我对你的回答，恭喜你浪费了三小时二十分钟，而什么都没有收获。”

    “你！”

    “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张爽老实巴交地看着她。

    “哼！”不过周妍看样子并没有很生气，甚至嘴角带笑，她只是讨厌有人这么‘批评’她：“我很生气！”

    看着一脸无辜的张爽，周妍突然一笑，那明媚的俏模样看的张爽都愣了一下：“你得陪我买衣服！”

    “啊？还买？”

    周妍瞄了一眼张爽手中的衣服：“这些都是你的，难道你不陪我买我的衣服吗？”

    张爽苦笑：“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虽然周妍总算是注意到他这个人，但是依旧神不在焉，作为回礼张爽给她买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后，逛了一圈，她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愿，很显然要在这逛到很晚。

    就在张爽一筹莫展时，他突然发现拐角处陈倩一闪而过进去了洗手间，看着继续迷迷糊糊逛街的周妍，打了个招呼，也不管她听没听到就大包小包地提着追上去。

    陈倩出来后，张爽直接问道：“陈倩姐，你是来逛街的吗？”

    陈倩抚媚的白了他一眼：“怎么，姐姐就不能来逛街吗？”

    “当然不是。”张爽眼睛一转：“不过我看你一个人来？”

    “是啊，我可没有人陪。你……”陈倩看着他大包小包地不由向四周看去，正巧看到了正呆立在过道栏杆旁的周妍：“唉？是周妍妹妹。”又看了看张爽，恍然道：“你们约会呢？”

    张爽没好气道：“怎么可能，我和她刚刚认识。不过，你们认识？”

    陈倩点头：“当然，她还是我的小学妹呢。”

    张爽大喜：“那太好了。我还有事，正好你陪周妍逛，我先撤了。”

    “啊？！”

    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对着呆呆看着她的周妍挥了挥手：“那明天我上门拜访了，回见！”

    撒丫子狂奔，这辈子除非必要，他是不想来这种地方了。

    并不是张爽假有事，而是真有事，毕竟只要融入这个社会后，总会找到一些事情。

    有些人对魇能论痴迷，有人视精神论为真理，认为‘梦魇’的真相就在这虚无缥缈的理论中。

    是吗？

    张爽认真思索，总结出两个字：扯淡。

    ‘猜测’只是很闲的人思考的东西，如果只是对世界产生了迷茫，对现实失去了信心，陷入这种猜测只会越来越迷茫。

    以至于被梦魇所吞没，在睡梦中死去，或者受不了那梦魇的压迫而自我消亡。

    ‘猜测’并非没用，只是它们只是猜测，距离身旁的现实很遥远，人应该活在现实，而不是猜测或者白日梦中。

    生活有许多的事情让人去做，值得去做。

    这不，丁香玉在张爽的‘建议’下，在商业街不远处买了一套作为‘员工宿舍’的高级公寓，方便她就近工作。

    想着还没有去过送上乔迁礼，于是转了个弯到了找了个超市，想到丁香玉还是用着传统的包装卫生纸，便买了一个魇能自制卫生纸媒介和一些魇能水果。

    又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因为久别好友聚会而陷入迷醉的李凤长老，虽然以她的身份，在这没有任何危险。

    但是张爽还是将她送到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这才放心地给丁香玉送去礼物。

    生活就是如此，从来都是做力所能及，需要关心的，需要照顾的人和事上。

    至于理想。

    可以有，但是如果建立在现实上，那就祈祷不要失去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只有城市的孤房？只有独自一人的身影……

    后悔？

    没有后悔的资格，是‘你’抛弃了所有，去追寻那理想的。

    同样，如果你将理想期望在别人身上，比如你的子女，比如你的丈夫，那带来的结果，请你自己承担……

    不要将别人对你的爱和忍让，当作理所当然……

    不要被所谓的自尊心束缚了，就像你对于这个世界其实并不重要，你的所谓自尊心也就像是烂泥一样无人问津，珍惜你值得珍惜的……

    告别丁香玉回到家中，坐在阳台，看着山青与旭日，现实中的母亲啊，你可知道你的儿子没死，却无法与你相见？

    张爽握了握手心，他还不够强大。

    他推翻不了那当初，因为母亲望子成龙的期盼而与这个世界签订的契约。

    他不知道，在有生之年，是否可以与母亲在一起促膝长谈……

    渐渐地，他进入了梦乡，好似回到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