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今天活的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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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危险!

    “哎!哎哎哎!!!!”

    来婡一肚子的话,可以一直骂到死。

    鄂薛善回应给她的是一个从窗户里扔出来的人。

    可能是想砸死她,但没成功,对方从她身边路过,抓住了她的脚踝。

    “撒手撒手,别拉我,你要死,我可不急着下去!”

    来婡被扯的往下滑落了一点儿,又及时的死死的抓住锦缎,但还是敌不过逐渐下落的趋势。

    那人一身宫女服饰,用力抓着来婡的脚踝,想爬上来,抓住她够不着的锦缎,原借力一下没什么,可缎子那么多,她非要跟来婡抢同一条。

    争执之中,隐隐有丝帛撕裂之声,不大却无比清晰。

    来婡眼看着它要断,恼怒的去用另一只脚去踹她的手。

    “放手!”

    对方压根不理她,也不把她踹那两下当回事儿,固执的扯着来婡的衣服往上爬。

    看着不是想抢,倒像是想踩着她上去。

    来婡看了看上头几乎要承受不住的裂口。

    心一横,在她爬到自己腰间的一瞬间松开一只手拔下玉钗,回过手胡乱冲着她脸上扎去。

    背着手也使不上什么劲儿,可噗嗤一下,也不知道刺中了什么,在对方发出凄厉惨叫,往下滑落的瞬间。

    来婡抓住了一旁的锦缎。

    对方是抓住了锦缎的尾巴,想再次抓住她的,可来婡胡乱一蹬蹬中了插在她眼睛里的玉钗。

    她掉下去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来婡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杀了她,还她摔死了。

    跟她一同的还有终于不堪重负的一截锦缎。

    来婡低头看去,远远的,只能看到大片的红和鲜艳的宫装、锦缎。

    像一朵妖异的花。

    高空这时才让来婡感到眩晕,也或许是因为自己此时真的像只猴子一样在空中晃荡。

    来婡一个大力把对方踹下去了,自己也因为惯性来来回回荡了好几下。

    上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不时有人撞到栏杆。

    来婡生怕再来个人,也渐渐没有力气了,赶紧往上爬。

    沾了血的手黏糊糊的,锦缎好像更湿滑了。

    来婡好不容易上去一点儿,竟然又滑了下来。

    “有没有人拉我一把?

    永巷令!元德公公!救命!我错了,拉我一把,我不想死!”

    来婡的脸被风吹的凉凉的,带着哭腔异想天开的冲着想杀她的人求起了救。

    风把她的话,吹进了上面人的耳朵里,弱弱的,可怜兮兮的。

    但没人同情,且鄂薛善是真的嘴贱:

    “姑娘如此聪颖伶俐,巧言善辩,想必定有过人之处,何必求助于人,不如自己想想办法。”

    来婡:“不!我是蠢货!我没办法!你们拉我一把!求求了!”

    来婡没有放弃往上爬,但她快爬不动了!

    鄂薛善:“那不巧了,咱家的力气还要留着给人按跷呢,实在没什么工夫。

    左右蠢人活着也没什么用处,姑娘何不早登极乐?”

    “那地方不适合我!”

    要去你去!

    来婡硬憋回后面的话,免得这小心眼的龟孙子再给他奶奶使坏。

    一股气横在心里,来婡居然凭生出一股大力,只差一点点……

    来婡的手费劲的抠住地板,脚蹬手刨的往上爬,去够还有一个手掌那么远的栏杆。

    也不知道哪个眼瞎的,居然冷笑道:

    “永巷令也不管管你的小情人?只顾打情骂俏,可小心变成对儿亡命鸳鸯。”

    “咱家原想着你们就是蠢,没成想还瞎?”

    鄂薛善的语气越发不好。

    来婡:怎么个意思?嫌乎我?

    来婡扒着栏杆蛄蛹上来。心里嘀咕着:

    还情人,她们怎么不说父女啊?

    她才多大,鄂薛善都多大了。

    这话她们敢说,来婡还没耳朵听呢,都瞎嘛,没看着她是怎么下去的?

    这是情人?这是杀人!

    怎么着?这些人眼里的爱格外别致是吧?

    “永巷令何必藏着掖着,这么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是怕连累了她?一块送了命?”

    来婡趴在栏杆外,从空隙里看去,地上躺着两个不知生死的,说话的竟作女官打扮。

    身边还有十几个打扮的格外漂亮英气的舞女,个个手持长剑。

    反观这边只有赤手空拳的鄂薛善和那个叫元德的公公。

    来婡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元德,不就是那时在永巷和鄂薛善一唱一和,把林妃的大门死死钉上的那个小公公嘛?

    没想到居然还会使剑,可不像某些人就会掐人脖子。

    来婡的位置刚好在两边人之间,本来就够危险的了。

    鄂薛善还要说什么:

    “荣女官想杀,只管杀,你不动手,她也活不成。”

    抛开心里的苦不谈,来婡所知,姓荣的女官,只有一位,钟鼓司的司乐——荣月。

    跟齐司膳似乎有点儿交情?

    有次来婡听到齐司膳同人闲聊时提过荣月,说她爱喝着冷酒吃缠花云梦肉,还让人给她送去了一盘,特意嘱咐了让把酒温了再去……

    来婡还当她就是个爱吃肉的姑姑。

    没成想,她居然……

    居然什么呢?来婡想不通她们到底要干嘛。

    刺王杀驾?

    还是刺杀鄂薛善?

    荣月:“这么些年了永巷令怎么还是跟个狼崽子似的,甭管什么人说舍就舍了,这份魄力,常人还真是没有啊。”

    荣月话里有话。

    来婡有理由怀疑,鄂薛善干过类似的事。

    “不如荣司乐有魄力,这么喜庆的日子,非要给皇上添堵,咱家等候多时,还当荣司乐是准备改邪归正了。

    真是担心无功而返,白吹了半天冷风。

    还好,荣司乐心志坚定,带着这些姑娘,上赶着要用这满腔热血给今日增光添彩,如此煞费苦心。

    皇上若是得知,只怕也会无比动容。”

    来婡:动容?只怕是捧腹大笑吧?

    这边明摆着早就知道了,坐等多时,那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败露。

    做足了准备,却连宣室殿的大门都进不去。

    岂不是好笑?

    荣月的脸色像猪肝一样难看:

    “永巷令何必明嘲暗讽的,成王败寇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荣月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此事成不了了。

    “不过,今日就算取不了大楚皇帝的人头,杀了你这条阉狗也是好的!

    动手!”

    “是!”

    这一架打的猝不及防,好像一瞬间,一个姑娘的剑就被元德公公挑飞了。

    铛啷啷落在来婡眼前,一排飞镖扎在栏杆上。

    来婡:……

    来婡感觉倒不如刚刚掉下去,好歹也是个痛快,低头看去,下头好几个小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正泼水清扫呢。

    好,很好,只有她最傻最倒霉,傻乎乎的撞上来找死。

    难怪这边明明近却没人走,只怕是该调开的人,一早就被调开了。

    只有她不守规矩,自作聪明,害了自己。

    这声蠢货叫的还真没错。

    鄂薛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飞把人往她这边砸。

    她们被扔出去倒是不要紧,万一把她砸下去了,那不要命了嘛!

    来婡可舍不得自己。

    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翻过栏杆……

    “啊!”

    一股血溅在来婡身上,溅了个劈头盖脸,温的,还真是满腔热血……

    来婡叫了一声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