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作业......
“白日时我注意到鹏大相邦和英大相邦比较关注修行,这没什么好指责的。但两位大相邦不只是修行者这一个身份。两位大相邦处于新南这片陆地的最高决策层,更要知道什么是修行。”望春旗挺立不动,看着二人,缓缓说道,“两位大相邦仔细思考一下,修行的本意是什么?”
二人愕然,正踌躇如何回答时,望春旗又说道:“鹏大相邦和英大相邦不用今日回答我。两位大相邦回到新南后,好好想想,就当我留给两位大相邦的家庭作业吧。”
家庭......作业......?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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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天亮得很早。
太阳初升朝阳四射,草叶上的露珠被朝阳映射得闪闪发光。微风一起,这些小晶莹晃晃荡荡,似坠未坠。
望春旗神清气爽,鹏志牧和英十玄二人则是一夜未眠,显然是苦思了一晚上。
二人是结丹境,一晚不睡倒也不显憔悴。
只是估计一夜苦思无果,看起来精神有点恍惚。
望春旗看在眼里,笑了笑,没有说话。
三人都是休粮辟谷之人,野果都不用去吃。稍稍到河边洗漱一下就又上路了。
“如果时辰不差的话,两位大相邦今天会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不要惊慌。哦,对了,等下我要借用一下两位大相邦的元力。”
直到此时,鹏志牧和英十玄仍不知望春旗带他们来看什么,又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二人“惊慌”?
更不知为何会借他们的元力?
元力也能借的么?
望春旗不明说,二人也不是毛头孩子,没有追问不停。
反正到时便知,且忍耐一时。
走着走着,望春旗突然一拍脑门,轻声说道:“我忘了你们没开天眼,看不到!”
开天眼?
看不到?
看什么看不到?
是看鬼魂么?
望春旗沉吟了一下,笑道:“无妨,好在我还知道一些简单的手决,凑合着用用吧。两位大相邦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百年以上的柳树榕树,摘几片叶子下来,要新生的叶子才好。”
鹏志牧忍不住向望春旗问道:“旗师,什么叫开天眼?”
“这就与上丹田有关了。你们只修到明堂,远远达不到开天眼地要求。天眼位于鼻根上方,两眉之间。等你们修到洞房,就可以勉强打开天眼。但我不建议你们只是修到洞房就急急去尝试。你们继续修炼,等修到了泥丸,天眼就能轻易激活。那时再去开天眼也不迟。”
英十玄插口道:“这天眼莫非是传说中能看穿因果,还能看见过去和以后的神眼?”
“不是,不是。那都是乱说。哪有那么厉害?过去已去,成了定局,这与时空有关,变不了。而将来尚未来,千变万化,怎么可能看得清?”
停顿了一下,望春旗语气缓和地继续说道:“天眼一开,至多能看见一些暗藏的,平时所看不到的东西而已,没那么神奇。只有在修真的世界里才有开天眼这一说法,凡人的种种开天眼都是神棍骗子而已。鹏大相邦和英大相邦以后要是遇到哪个凡人说自己能开天眼,直接一脚踹过去就是了。”
鹏志牧和英十玄听到‘神棍’二字,都大笑起来,鹏志牧问道:“敢问旗师,开了天眼之后能看到一些什么东西呢?”
“虚拟世界里,修真眼中能看到的就是鬼啊,魂啊,灵气啊,怨气啊什么的。嗯,凡人真实世界里没有这些东西。对了,两位大相邦有没有听过游魂夺舍的事情?”
游魂......?
夺舍.......?
听到这两个完全陌生的新名词,鹏志牧和英十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二人只能直接老实地回道:“没听说.....也不懂旗师说的这游魂夺舍是什么意思......”
望春旗看着英十玄笑着问道:“英大相邦是都军司的,应该能知晓‘舍’是什么意思。”
英十玄不假思索地回道:“军中有令,每行军三十里,就要停军暂住休整一次,称为一舍。旗师问的可是这个?”
“是的,三十里一修整,说白了就是走三十里要住一下。住的地方就是舍,所以一舍为三十里。有个词叫退避三舍,就是说要躲让九十里。舍,字体像一个简易的房子,只所以说简易,是因为暂时住一下而已,不是长久安家。”
英十玄点头道:“旗师说的对,行军时三十里一修整也只是临时停住,不是大军的最终目的地。”
望春旗笑着说道:“像宿舍、客舍、旅舍、馆舍、会舍、酒舍、书舍这一类的用的就是‘舍’字,原因就是指这些地方不是长久居住之地。既然是临时居住,当然一切的布置都比较简单。‘舍’字也指简陋之地,又引申为粗陋,低下。有些人谦让过头,说自己的家是‘寒舍’,介绍自己弟弟妹妹时,用的就是‘舍弟,舍妹’。”
鹏志牧不解地说道:“这么贬低自家的亲亲弟妹么?新南没有如此过谦,我们是说‘吾兄吾姊吾弟吾妹’。”
望春旗注意到鹏志牧读‘姊’时,发的不是‘zǐ’音,也不是‘jiě’音,而是‘jǐ’音
这是古语的发音,说明这方天地要么是语音文字特意保留自己的特色不去进行大地变革,要么是还没有来到演化变革的时期。
望春旗记下了这个小细节,继续说道:
“这才哪里到哪里哦。有些人称呼自己为‘鄙人’,意思指自己是个粗俗浅薄的人;
向别人介绍自己的伴侣时为‘贱内’,相当于是向别人声明‘这个女人是我这个小贱人家里的人’;
还把自己比喻成狗,好听点的是愿为对方效‘犬马之劳’,难听点的直接自称自己是对方的‘门下走狗’:
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儿子时称为‘犬子’,意思是说‘这个小家伙是我这条老狗的儿子’。
嘿嘿,司马相如的老爹害人不浅啊......”
英十玄叫道:“这些人疯了么?哪里的风俗会是这样?这分明是在骂自己啊,自谦也不必如此吧?司马相如是哪个地方的人氏,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