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的事，我不想有第二个人知道，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死了。”扫墓冰冷的看了一眼鸨母。

    “收了大爷的钱，我晓得。”鸨母拿着金子，毕恭毕敬的道。

    这一锭黄金足够赎十个莫艳了，这绝对稳赚不赔的买卖。

    “收了钱，明白就好。”扫墓人那冰冷的眼神，死亡的气息笼罩房间的几人。

    一刀两断，其余的两个女人，还有三个壮汉，包括莫艳刚才伺候的男人，人头两分家。

    鸨母拿着金子，看着眼前的老人，瑟瑟发抖的点头。

    “把它穿上。”一套全裹的外套，扔给莫艳。

    “这是清理费，足够了，你懂的。”扫墓人又扔一锭黄金。

    拉着莫艳就离去了，没有回头。

    鸨母拿着金子，没有大喊大叫，她惜命，扫墓人的那一刀，她前所未见，知道有些人，注定不能惹。

    “来人，清理一下，还有，告知县衙，说江洋大盗来青楼杀人了。”鸨母把钱收回，至于衙门理不理，对她没有影响。

    这两锭黄金，足够买几上百个了。不值得为了几个人冒险得罪人。

    “把这钱，送到衙门里面。”鸨母不舍得拿出百两银子，递给一个下人。

    …

    一路行走，扫墓人看了天，停下脚步。

    “今晚暂时住在这里。”扫墓人喝了一口酒。

    莫艳一路看着扫墓人，她不敢多言，扫墓人那一刀，让她感到死亡的感觉。

    “我送你到一处地方，你不能回到这里，至少十年内，不能踏入这里，这是为了你弟弟莫语着想。”扫墓人冷漠的说道。

    为了莫语，他出手了，出手的代价，会影响莫语的路，他没得选择。

    “老爷爷，因我弟弟莫语的关系，你才出手相助吗？”在青楼呆了两年，莫艳做事行事谨慎小心，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

    从莫家没落的那刻，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走出那一个烟花风月场，进去的人，有几个人能走出来的。

    那一年她看到孤苦伶仃的莫语，忍饥挨饿的四处乞食，就像一条狗，低头哀求行人，只为一点吃的。

    她想找莫语，走不出那一个门，离开那扇门，等待的只有无情的鞭打。

    为了让莫语活命，她拼命接客，拼命赚钱，只为替莫语找一份生计的活。

    接客的人中，古先生是个爱钱如命的人，他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她把所有的钱，给了古先生，求的古先生的帮助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善良的一心，换的今日的解脱。

    “莫语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我救你，就是为了让莫语斩断他的情思挂念，让他走自己路，所以他不知你的事，你也不要找他，这是我的警告，对你对他都好。”扫墓人严厉的告诫莫艳。

    莫艳清楚，扫墓人能说就能做，她的命，就是眼前的人救的，她没有反抗，也为了莫语的好，她点头了。

    “父亲在世时，就多次说过，莫语将来必定不同凡响，有哪一个孩子，从小学富五车的，就只有莫语。”莫艳低头，回想莫寒说过的话。

    “也许父亲猜到莫语的不凡，却猜不到莫语的路。”回想扫墓人那一刀，她心里清楚，莫家如果存在，没有一人是扫墓人的对手，那一刀，六人的人头落地，说明扫墓人的刀技出神入化了。

    莫语身边有这样的守护，又有几人可伤。

    …

    第二天清晨，莫语早早起身，身体特别的舒畅。一股暖流汇集全身，脑袋特别清爽。

    店里的门，天微亮，就打开迎客。

    为了生计，一般人，早出晚归，就为了一日三餐。街上以是人满为患了，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为了生计，一些人，把物价压低价格，以卖完。

    店门口的伙计，收拾妥当，开始迎接迎来的早客。

    来的几乎是穿丝绸的衣裳，往往只有这些人，才有闲情逸致的来酒楼喝点酒水和肉菜。

    莫语坐在后楼，回忆诸多书籍，开始新的故事。

    哪怕只有一人，他也要开讲，那是客人，是他的衣食父母，他除非不想吃饭了。

    “话说，人族历经几代发展，天地赐予，得到智慧的认可，开始新一轮的开始，蛮荒纪元出现了。”

    莫语以童稚的声音，回忆故事，荒泽大地，有学问的人，了解一二，没有学问的，只有坐在酒楼外，听听故事。

    “听说了没有，青楼那边出了命案，一下子六条人命啊！”一个衣裳华丽的中年人，提着鸟笼，坐在酒楼里，喝着酒，说起昨日的听闻。

    故事开始，许多闲情雅致的读书人，也陆续进入酒楼，饮上一两杯。

    “谁说不是，听说六颗人头滚落在地，鸨母吓得瑟瑟发抖，衙门问话，也是口齿不清，只说来了一群江洋大盗，进入里面，就把人杀了，然后就逃走了。”

    “是六颗人头落地是没错，事情有些好奇，衙门问话，鸨母一问三不知，县衙的老爷问不出所以，就草草结案了。”

    “这年头，不太平了。”

    莫语淡定的听着，他没有说书。

    青楼出事，他掀不起心点波澜，那个地方，他没有去过，也不愿意去。

    静静的听着，每个人人的不同见闻。

    人啊！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喜欢听听八卦的新闻趣事，来酒楼的，都是口袋里，有些银两的。

    他看向外面，那些早早为生活奔波的市井人，从早摸到黑，哪有时间，理会这些事，对他们来说，有饭吃，安稳过完一天都不错了。

    一天又一天，忙碌着同样的事，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了。

    莫家没有没落时，他也有几分兴趣，了解一二外面发生的琐事，不愁吃穿，闲的无趣，喜欢听听每日的新鲜事儿。

    如今，没有时间听了，每天，就期望酒楼能有好的收入，日子过的不错就行了，再多就是奢望了。

    他总是在想，他算明白这世道吗？

    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也没有时间问一些没有见识的人，问了也是浪费口水，还不如静静的休息一下。

    许掌柜忙于收钱，他现在有的闲情，跑去帮忙，结算酒客的账。

    许掌柜非常相信他，把酒楼一些收入账单，给予他处理，他也不负许掌柜的期望，处理的有模有样。

    没事的时，叫他多学习些东西，为了以后多一条生计的路。

    “莫语，你也听到了，那边出事了。”许掌柜停下手中活，看着莫语，有些担忧道。

    许掌柜与莫语相处了半年，这孩子看似对他人漠不关心，内心里，总是害怕失去。

    莫语不吱声，闷头干着手中活。

    知道又怎么样，还不是如此继续生活，他不知该相信谁，他觉得谁也不相信，那才是最好的。

    那一笔钱，拿出来，几十斤黄金，只要安心生活，那黄金够他衣食无忧几辈子了。

    “莫语，有人找你？”店小二喊了一声。

    “去看看吧！”许掌柜看着心不在焉的莫语。

    “谢谢许掌柜。”莫语感谢道，匆忙走到门口。

    一个强壮的中年人，站在门口，等待着。

    “鸨母让我跟你说一声，莫艳死了。”人把话带到，就匆匆而去。

    留在门口的莫语，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站着，眼看着那一个地方，街道的声音，淹没了他内心的软处。

    许掌柜悄然的跟在后面，刚才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看着一言不语的莫语，他说不出安慰的话，莫家死去的人，莫语不是没有看到，看到了，心才沉寂。

    “掌柜，他没事吧！”店小二有些担忧道。

    相处久了，都是同命相连的人，家里的人，死在朝廷律法上了。他性格开朗点，莫语喜欢沉默。

    夜晚，莫语坐在院子内，低着头，哭了。

    莫艳是他的亲姐姐，也是落难后，她身在苦海中，还惦记着他。如今人却走了，留下孤独的一人。

    “想哭，就哭吧！”许掌柜坐在一旁，喝了一口酒。

    酒，对于快八岁莫语来说，不是陌生了，每一次有钱，就喝上一两口，让内心得到迷醉。他哭，没有声音的哭。

    …

    连续半个月的赶路，没有人阻止他们两人前行。

    他们进入了一个小城镇，扫墓人轻车熟路走到了一座府邸。

    “老爷，外面来了两人。”门外的侍卫，向里面回报。

    “这是哪一个官老爷来了？”老者看着家里的古董，平静的问道。

    “是老爷亲自吩咐的人，扫墓人。”侍卫如实回道。

    “速速有请。”老者急忙喊道，“拿最好的酒接待。”

    侍者们快速忙活。

    “贵客远道而来，也不提前告知，未被厚礼，先许些薄酒，望前辈海涵。”老者恭敬说道。

    “她是莫家的人，叫莫艳，留在这里长期生活。”扫墓人清冷的说道。

    老者一听是姓莫的，端详莫艳。

    “竟然前辈吩咐，晚辈莫敢不从。”老者恭敬说道。

    莫艳进到门口那一刻，看到那几个字，眼里满是惊讶，她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说过的话，你一定要遵守，不然，你回你该回的地方。”扫墓人再次警告莫艳。

    “晚辈莫敢不从。”莫寒在世的时候，说过一点扫墓人的事，不过都不敢过多的调查，莫艳现在明白莫寒的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