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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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街头揽客

    这几日,李世庸知道了一个消息,却原来民间虽然可以用马车,却又有严格的规定,民间只能用驽马,而且对于马车的装饰,有严格的要求,如果有所僭越可是会被罚的。

    不过,这也好办,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李世庸还不喜欢呢!他就是来回拉个客人,根本用不着那些。马车破点也没什么,有钱又有身份的,也不会来小客栈住宿!

    之前的马车是从街坊那借来的,如今李世庸打算把接送客人,变成一个常态化的事情!所以,就需要是正经的拉人马车,又顶棚,能遮风挡雨的!这要是自己买一辆车,绝对不便宜,特别是一匹马,更是相当贵!于是,只好降低标准!马就用骡子代替!又差人去车行打听了一番,正好遇到有一家要处理一辆报废的马车!

    这车与另一辆马车相撞,车厢撞碎了,但是车轴还是好的。马拉的梁子断了一根,但是找个木工还能接上!几番讨价还价,李世庸最终以六钱银子把破旧马车买下来了!又花了一百文钱,找了个木匠,把断了的车梁用铁钉接上!外表还刷了些防水的漆。

    上面的车厢,差不多都拆掉了!李世庸想着,要是有钱以后,可以试试造出来四轮马车,做起来应该比两轮的更稳更舒服!

    在马车的左右两侧,车轮上面,用木板钉出两排座位,额外加上了靠背。又找来一根圆木,手腕粗细,立在车子中间,固定住——明面上看不出来,主要通过车板下面的结构固定。

    在圆木的顶端,用木条做出一个“伞”的形状,外面用防水的桐油布覆盖,做成一把大伞!虽然不能开合,但可以遮阳避雨。活不难,李世庸配合着木匠,两天就做好了。一把大伞的造型,还是挺吸引人的!之后,李世庸又用竹子,削了一些小牌,上面写着悦来客栈。

    这样又新奇,又不违反法规!

    东西刚弄好,李世庸便迫不及待的,驾车出门了!一路上,李世庸自己赶车,因为这头骡子性情温顺,所以只是慢慢的赶车很容易。

    这辆车,自己动手设计,其实让李世庸挺有成就感的!样子其实也不错,还挺吸睛的。不过,汴梁的百姓还算是见多识广,不会因为一辆有点奇怪的车就围观。

    招揽客人这种事,只要敢开口,别想太多!成或不成的,都看缘分,但是你起码得先让别人知道你是干嘛的!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捧哏的,那真的是太好了!

    李世庸停好了车子,也引起了周围几个人围观,其中一个岁数挺大的老头,开口问道:“那后生,你这是干什么的?”

    “各位!各位父老乡情!”李世庸四下里拱拱手,又对老头说道:“还有这位大爷,我是悦来客栈的伙计!诸位走过路过,如果有谁想要住店的,便道我这来!咱们的客房干净,又舒服,价格还便宜!若是想住店的,就跟着我一块坐车回去。”见没人回应,他也不急,便坐在一旁歇着。

    过上一会儿,便再喊上一遍。弱有人咨询,他就主动解释一番。

    这种事,也没法生拉硬拽,这闹市里大部分其实都不是自己的客人!李世庸看似放松的坐着休息,其实眼睛也在看路过的人,特别是发现有背行李的人,他肯定要站起来大喊一遍自己的台词!

    就这么吆喝了一个时辰,总算不白跑一趟,拉来了两个客人。另外还有一个帮闲,三十多岁的模样,说是就住在客栈附近,李世庸瞧着眼熟,便让他坐在车尾部。刚到了客栈前面那条街,这帮闲就自己跳下车走了。李世庸便也不管他,应该是老板的或者海叔的邻居吧!

    回到客栈,只见到陆秀娘罕见的陪着一个客人,两个人正说着什么,对面那人面目英朗,脸有些长,穿着光鲜的绸缎衣裳!下巴上一指长的胡须修剪的很利落,瞧着小肚子微微隆起,估计是中年发福。此时,正用左手抽一个烟斗,那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宝石戒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炫耀,太特意用左手抽烟的。

    李世庸瞧了掌柜的一眼,陆秀娘直接说道:“秀才,你带着人上楼吧,然后把住店的手续办一下。”

    说是手续,其实也就是看看房间,然后收一下房钱,再做个登记。李世庸自己麻利的办了,才下楼来,打算看看掌柜的陪着什么贵客?

    下得楼来,却看到贵客正要走了!陆秀娘还特意送到了门口。

    “这人是谁啊?这一身打扮,瞧着就是个有钱的主!”李世庸开口询问道。

    “那当然!他本身就姓钱,外人都叫他钱财主!”陆秀娘开口说道:“先把桌子收拾了!这姓钱的,是我父亲一个朋友,他一直有意,想要收了这家店!我不知道他要收来做什么,却也没打算卖。”

    “这不就是想趁人之危,乘机占便宜吗?!”

    “倒也算不上吧,我后来也打听过,他给出的价格也算是合理。不过,我不想卖就是了,我当时想着,留着这店面,不论怎样我好歹还有个容身之所。”

    “掌柜的说的是,这房产怎么也比银子更保值一些。”

    “还有一点,我一个女流之辈,又自己一人。若真是手里有大笔的银钱,恐怕早被人给截了!”

    “这么说,这人也是没安好心啊!”

    “安不安好心的,谁知道呢!反正这人也算不上好人。”

    “这是怎么说?”

    “你想想别人对他的称呼,就知道了!外人都叫他钱财主,这人本身虽然也做生意,经营酒楼、布庄,可更大的生意,确是放高利贷!只不过,他手没有那么狠,心没有那么黑,手段较为温和。故而,在这坊间还算说得过去!”

    “那他今天过来,又是干什么?难道又是来买店面的?”

    “他那种精明人,应该也听过咱们的生意变好了,大概是来看看情况吧?反正,他是打着邻里街坊的名号,过来走动,还点了菜来吃,我总不好往外撵客人。”

    “那倒不至于,挣谁的钱不是挣呢!这种豪爽的的客人,最好天天来。”李世庸玩笑道。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那位钱财主,来过一次后,也没再来。而这几天,前面大堂的事情,慢慢都交给了严小二,后厨的事情还是由海师傅负责。隔几天晚上,李世庸还需要配合海师傅一起,熬制高汤。如今,为了保密,每次海师傅去采购,都会将材料混杂在其他东西里,一起买回来。

    然后,下午的时候,花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人多的瓦市去揽客!每天大多都会有收获,可有的时候,也会白忙一场!李世庸于是就想着,能不能在车上带点东西卖?这样一边卖,一边等客人,招来了客人,便收摊。如果没有客人来,那好歹还能卖点东西,也不算白跑!

    但是,想法虽好,能不能实现是个问题。因为有些地方,停车可以,摆摊卖东西确是不行的!衙门要收取管理银子,你若是乱摆摊,也不好管理。

    心里有了想法,却不能试验一下,总觉得不甘心。李世庸就打算找一个懂行的人问问。正巧这天下午,管着附近街面的柳捕快过来喝酒。

    这柳捕快是晋地忻州人,休沐的时候喜欢自己喝点酒。有一天,他突然就像喝点汾酒,那股子意念非常的强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想家了吧!他先去了常去的那个酒家,只喝了一杯,就不想喝了!因为这虽然也是汾酒,可就是不对味儿!

    于是,他站起来就走,并对小二喊了一声:“你把这壶酒给我存账上,我就喝了一杯,下次我再来喝!”这种事在常客身上是正常的!有时候,客人要了一壶酒,却喝不完,带走又不方便!就可以存在店里,下次来时,再让小二装上差不多的酒过来!

    虽然麻烦了点,也是一种留住回头客的手段。

    却说,柳捕快进店的时候,手里拎着两壶酒。看的李世庸纳闷,心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带酒来的客人!于是赶紧招呼进来,问他吃点什么?

    柳捕快也不要别的,让小二赶紧先上一壶汾酒!

    其实,店里的酒卖的不怎么好,比如这汾酒,都是陆秀娘他爹经营时,进来的好酒。可好酒,价格就贵!所以卖的很少,这汾酒就更少了!

    李世庸赶紧给装了一壶,端了上去。只见这人,马上倒了一盅,一口喝干!这一口酒水,喝下去以后,柳捕快整个人都呆住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像回过神似的,从胸腹中长吐出一口气!

    说来也奇怪,看见柳捕快长吐一口气,李世庸好像也松了口气一样,觉得这柳捕快神色都轻松了!

    之后,也很少见到这柳捕快来店里喝酒。

    今天是十日休沐,正好遇到了柳捕快,李世庸上完酒,趁着等菜的功夫,低声问了问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