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和段千牢之间的针锋相对，旁观的格蕾丝咂摸嚼舌：“要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我压根没想过你们之间背地里已经有这般关系。”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段千牢给华生表态气得额冒青筋。

    见到她吃瘪仿佛是一件稀奇的事，格蕾丝以玩笑口吻说她一肚子坏水：“你确定最开始不是出于想包养一个小白脸。”

    “你眼里我是那种没趣的人吗？”

    “不是吗？”

    “滚蛋——！”

    “事已至此，怎么办？”

    监管权到手次日，监管者与被监管者之间立刻闹出隔阂和分歧来，这哪像话。

    “你是学生会长，换做你，你会怎么做？”段千牢想听听格蕾丝意见。

    “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风。”闻言，端正态度来的格蕾丝认真盯着段千牢侧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让华生顺利继承伊利亚斯的力量为邦联效力，此事利大于弊。我有什么理由不去重视？”段千牢挑明自己动机和目的，想拿华生当什么来对待。

    在场没有外人，格蕾丝直接点破说道：“是替你们段家效力吧。”

    “那有什么区别吗？”

    作为邦联统治权贵家族之一，邦联的利益何妨不是段家的利益，两者相辅相成。

    “千牢啊千牢，你看到了。”

    格蕾丝摇摇头坐下来给自己倒茶，说：“那魂淡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对你而言，花钱或许能买到无数东西，但这个世上总有些东西你花的钱再多也买不到。”

    “也许娜塔莉亚舍管是对的，我们最后不得不杀死他……有必要的话……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也对！”

    鉴于这一状况，段千牢下定决心，事态最后无可挽回，她会和格蕾丝共同启动红泵锁环，杀死华生！

    “啊——”华生刚一走出校门忍不住狠狠打了喷嚏，回头看谁在身后唠唠叨叨，他气得牙痒痒嘟哝：“到底谁在背后说劳资坏话。”

    伊利亚斯神格说：“你还想不到一年后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倒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非华生自己找个山洞躲起来，永不面世。

    作为疾风之翼俱乐部的新人，华生无需经过繁复的考核与载具自备，在肖恩的慷慨引荐下，如今俨然成了俱乐部机械师，马可大叔的御用试飞员，驾驶他亲手打造的麦克斯鹰，积极备战本年度的飞行比赛‘彩虹杯’。

    这天和马克大叔约好来到俱乐部车间的华生东张西望迟迟没见到本该在这的马可大叔，斐迪南则在赛车场教导新人，不方便去打扰。

    大厅来来往往的俱乐部成员与宾客里，身着黑色皮夹克，街头潮流装扮的光头男往等人华生走来，打招呼道：“哟，你是新人？”

    说着他请华生喝一罐饮料。

    “你好。”

    “我叫查尔斯，暗影公司飞行员。”光头自我介绍，标明自己胳膊条形码纹身：“简单讲，就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的飞行员。”

    话音间，几位与查尔斯衣着打扮相同的大汉缓缓走来。不知道还以为这帮人是哪来的飙车党呢。

    “哦。”

    原来是雇佣兵！还是开战斗机的那种！雇主给钱，他们打仗，或许敌方出的价更高，他们能反过来干掉雇主。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从这找到我们。”查尔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片递给华生，卡片动态图播放着这个所谓暗影公司的LOGO

    “呃……”华生想自己还没缺钱到这等地步，和这些浑身铜臭味，没有忠诚与道德节操可言的雇佣兵沆瀣一气。话说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开飞机？

    “查尔斯，你们怎么来了。”

    忽然一嗓子从大门口传来，华生歪头去看正是马可大叔，原来你们是熟人。

    他心想难怪这帮佣兵干嘛会注意到自己，看来是马可大叔把自己给卖了。

    “噢，华生，我不知道你现在要来。”

    “应该抱歉的人是我才对。”华生懒得斤斤计较，只要马可大叔愿意继续把麦克斯鹰让给自己开，消遣消遣郁闷的心情。

    “走，我们进去。”

    马可大叔带华生远离查尔斯等人，奔向存放麦克斯鹰的机库，道：“对不起，前几天晚上喝酒多嘴了几句，想不到他们居然找上门了。”

    “雇佣兵干嘛来俱乐部找人？”华生跟着往后瞥了眼查尔斯等人。

    雇佣兵按理说要找也应该是打过仗的才对，比如空军退役飞行员什么的。

    “原因很简单，他们只要经验丰富的飞行员，而从邦联空军退役的飞行员没人会鸟他们，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放在民间俱乐部像你这种人身上。”马可大叔说：“类似你这种年轻人一无过硬才能，二没机会功成名就，又想出人头地的话，暗影公司最喜欢了。”

    “可以的话，你还是和他们少接触好。”马可大叔苦口婆心劝解华生别一心钻进功利里。

    他打开安放麦克斯鹰的机库滑门，指着：“通过收集你的模拟驾驶数据，我又花费了两天时间重新校正机体各项参数……今天，天气不错，可以飞，有信心吗？”

    “没问题吗？”

    看出华生生怕什么的马可大叔摇摇头：“别担心，飞机再怎样，也只不过是消耗品。”

    “你猜我刚才去哪了？看看——”马可大叔调皮眨眨眼，他打开身后拖着的行李箱翻开盖子，里面装的赫然是一套崭新飞行服。

    “专门定制的一体式外骨骼飞行服，确保你能在架机同时无需担心身体负荷，你可以在天上做出任何你想要做出的过载机动。”

    外骨骼抗荷服双色相间，棕绿色布料与铁灰色金属模块，

    “让我们现在开始吧。”马可大叔拍手催促华生赶紧去换上飞行服准备架机起飞！

    同样在车间里工作的另一位机械师唱衰道：“有没有搞错，马可，新人才进行了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模拟驾驶。”

    “对呀，新人，别听他胡说八道。”

    “按照正常流程，新人你还需要完成将近五十个小时的模拟训练，而且你仍然需要经过教练机学习驾驶。”

    不少人听到这话纷纷围拢过来凑热闹让华生和马克下不来台。

    马可大叔迫切想要让人亲眼见识到自己的麦克斯鹰，可是他听旁人一讲，觉得自己似乎过于心急了。

    “没关系，我的模拟数据大叔你也看到了。”华生耸耸肩无所谓，提起箱子往机库隔间走。

    “你确定？”伊利亚斯神格透过华生五官目睹得到在场所有人那写着不自信的脸色。

    “你不相信我？”

    对华生知根知底的伊利亚斯神格答道：“我当然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原来是干什么的，这对你而言没有问题。我想……你的选择没错，独自坐在驾驶舱里遨游天际。这不比受制于世俗舒服吗？是时候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了。”

    “谢谢你相信我。”

    在隔间里，华生七手八脚利落穿戴好外骨骼飞行服，进去时是小奶生，走出来时，马可大叔眼前一亮：“我就知道你穿上这套外骨骼绝对是今天最靓的仔！哈哈！”

    人靠衣裳，马靠鞍。换装上飞行服的华生撩起飞行头盔戴上，面带腼腆的微笑，颇有傲气少年气势，焕变使人难以同刚才那个怯生生的小家伙联系在一起。

    “我们来一张，纪念。”仿佛是受到华生感染的马可大叔瞬间恢复自信举起手机自拍合影。

    送华生坐进驾驶舱，马可大叔一边替他调整外骨骼，一边说：“即便有自身之力，在极端环境下，人体承受依然有限。”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肉体凡胎。”伊利亚斯神格笑说。

    “安静，看着我飞就好了。”

    马可大叔替他关上玻璃舱盖，举起拇指跑去开牵引车引导麦克斯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机库奔向开阔的跑道。

    见到马克是认真，方才那些围观的，唱衰的，凑热闹的个个禁不住绷紧脸肉；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挖到了一个天才？

    “华生，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没问题。”华生在座舱举起手表示音量清晰。

    “很好！”马可用耳机跟华生念道：“星环滩政府特别划分了一个空域与航道给民间俱乐部使用，就像你在模拟驾驶时的那样沿着指定航线飞到那里去就好了。”

    牵引车栓着飞机沿黄线滑行至跑道，华生娴熟启动双发引擎，重新检查一遍飞机各项是否正常只待许可升空！

    “这里是华生，呼叫塔台，请求起飞。”

    “塔台收到，跑道净空，允许起飞。”

    塔台的许可刚到，华生毫不犹豫用左手推动节流阀加速推动麦克斯鹰向前滑跑，收起襟翼，飞机滑行速度越来越快满足升力需求。华生握着操纵杆的右手往后一拉，麦克斯鹰伴随阵阵啸声，尾部双发引擎向上偏移，机身仰起顷刻拔地而起扬起由外向内卷腾的烟尘，旱地拔葱般突然翘起锋利机首，如鹰展翅高飞，疾速奔腾向星宇。

    “呀呼！它飞起来啦！飞起来啦！我的飞机，我成功了！”马可大叔在地上手舞足蹈高兴得像个傻孩子。

    飞机持续爬升的华生面前驾驶舱操作界面属于非完全数字化，机械操控依然占据一定比例。

    飞控方面马克大叔不吝啬添加了数字化电传操控以及航空计算机，使得飞机在操作中得益于计算机软件辅助让飞行员更加放得开，全心全意投入到飞行中。

    “华生，我是马可，是时候亮相一下真本事。”

    “好吧，你说了算。”

    在这个科技与超自然之力相结合的世界，华生使用自己的迪乌斯终端连接上驾驶舱飞控，施展自身之力助推凌空飘移！

    “他开始了。”马可大叔远在地面借来公用高空监视器观察华生施展自身之力驾驭战斗机。

    电脑荧幕牢牢锁定的麦克斯鹰机身在万拉之力支持中飙出残影，机身似乎还笼罩了一层不可言喻的立场图层扭曲了空间与光线。

    与此同时，星环滩指定民间俱乐部试飞空域，华生架机闯入着临时布置的空中赛道迸卷扬驰骋，如崭亮彗星穿行天地间……

    “他这么快的速度转向根本过不去零点方向的水平双弯道。”

    听闻动静，马可让华生首次架机上空，斐迪南也紧急终止了赛场教导与车间众多人一块挤着查看电脑屏幕中正在超高速飞扬的残影。

    “不，他会的！”马可信心满满道。

    “你要干什么？”伊利亚斯神格感受得到机身的颤抖，他知道华生正在曹总麦克斯鹰双发引擎开足马力，推动机体超高速悬空飞掠。

    “看着好了。”

    飞机速度越快，华生明显感受得到飞行服抗荷顶压，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骑乘在一头咆哮的奇美拉巨兽背上。稍有不慎，很可能昏厥过去甚至机毁人亡。

    面对眼前空中赛道水平双弯道，他操控麦克斯鹰先是右倾转冲进第一个弯道。

    燃烧室喷射的焰火闪耀如柱，矢量引擎左右上下摇摆，机身紧接着水平翻转一百八十度，以似是蹬墙的双重锐角机动，横侧准确无误穿过第二个弯道。

    “干得好！华生！”

    地面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除了马克以外，全都瞠目结舌于电脑屏幕中方才的画面，对于那些拥有老练飞行经验的邦联空战精英而言，做到这点不是不能。可这出自之前模拟驾驶不到二十小时的新人，是不是太逆天了。

    见到这一幕的查尔斯拿起手机：“老板，我想我为你找到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天才。”

    马可大叔亢奋举手说：“按照俱乐部规矩，我想应该给我们的新人取个外号了。”

    “硬骨头如何？”有人提议。

    “硬骨头不错！”称赞的人接二连三。

    “好，就叫硬骨头！”马可大叔话锤定音。

    华生真的是伊利亚斯人格化身吗？表面上看这毋庸置疑……段千牢她们自然想不到华生的出身究竟是什么。

    在当事人不知的情况下，华生在疾风之翼俱乐部崭露头角为自己赢得了“硬骨头”外号。

    不少人改变态度，期盼华生这外号日后，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硬实力都将名副其实！